【曉荷·遇見】跟蹤(散文外一篇)
一、跟蹤
晚飯時,呂芳一摔門就出去了,她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只想離開家,不想看到父親那張陰沉著的臉。經(jīng)過一家彩票屋時,她看到里面有好多人,呂芳好奇地進去了。有人用尺子比劃著墻上的走勢圖,有人爭論著今天可能會搖出的號碼。呂芳想,她要能中個大獎,高考落榜就不重要了,可以開個美容店或服裝店,這樣就不用憑文憑找工作也能養(yǎng)活自己。
呂芳將大家討論的走勢圖上可能會搖出的號記了下來,并從中組合了三組數(shù)字后就買了三注彩票。出了彩票屋,天還亮著,呂芳又繼續(xù)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縣電影院門前。她看到售票窗口有那么多人排隊買電影票,心想,今天的電影一定好看。說實話,這些年上學(xué),功課很重,有做不完的習(xí)題,背不完的英語單詞,平日連最喜歡聽的音樂都沒時間聽,更別說去看一場電影了。既然高考已經(jīng)落榜,何不放下負擔(dān),痛痛快快地看一場電影。想到這,呂芳就買了一張三十五元的電影票看電影了。
看完電影出來,天早已黑了,呂芳想,父親這個時候該睡了,她也該回家了,于是便朝家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個胡同,呂芳突然感覺身后有人跟蹤她,便偷偷地扭頭一看,路燈下一個黑影看到她扭過頭,便連忙將身子躲在了一個墻角處。
呂芳心頭一驚,連忙快走幾步,可她感覺到身后的黑影也快走了幾步。呂芳嚇得撒腿就跑,到了家,母親問:“芳,怎么出了一身汗?”呂芳喘著粗氣說:“媽,有人跟蹤我?!蹦赣H說:“別怕,到家就安全了,坐沙發(fā)上看電視,媽給你熱飯去?!?br />
電視正直播著彩票開獎,呂芳這才記得自己買彩票的事,一摸口袋,錢包沒啦!她一路跑回家,什么時候丟了錢包她毫無知覺,好在錢包里只有二十多元錢和那三張彩票。中獎號碼公布了,呂芳清楚地記得自己買的彩票有一注除了藍號外,其余六個紅球和開獎號碼完全一致,自己應(yīng)該是中了二等獎,可現(xiàn)在彩票丟了?!霸撍赖暮谟?!”呂芳咒罵著。
剛罵完,父親回來了,看到呂芳坐在電視機前,便微笑著說:“芳,今天高考成績公布后看到你落榜,爸爸開始很生氣,可又一想,還有那么多孩子的成績不如你,爸不該給你臉色看?!?br />
呂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父親連忙說:“芳,不哭,還有好多技術(shù)學(xué)校都可以上?!眳畏歼吙捱呎f:“有人跟蹤我,我跑回家錢包丟了,里面有張彩票中了二等獎,也丟了?!?br />
父親笑著說:“為這事呀,爸爸見你賭氣出了家門,不放心,就出去找你,見你從縣電影院出來就悄悄跟著你,其實是想保護你,你掉的錢包爸爸撿回來了。”
二、一地花生皮
高考落榜了,溫沙心情很不舒暢,看著同學(xué)們一個個背著行李上學(xué)去了,她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天早起,父母說,溫沙,今天爸爸陪你母親去醫(yī)院看病,你照看一下咱家的小賣部。物品的價格都有標(biāo)簽,你照標(biāo)簽上的價目賣就成??粗赣H躺在床上痛苦的樣子,溫沙還是去了。臨出門時,父親遞過一小袋花生說:“無聊了就剝花生吃?!?br />
坐在小賣部的柜臺前,偶爾有人進來買件物品,時間很難熬,溫沙這才體會到父母開小賣部是如此艱辛。百無聊賴的溫沙剝著花生皮吃著花生,柜臺上每攢一堆花生皮,溫沙看不過眼后,便順手抓起來撒在門外。
不遠處的一名清潔工看到后,立即提著掃把和簸箕收拾干凈后站在門前說:“要注意愛護衛(wèi)生,我剛剛清掃過你家店前,你又扔花生皮出來,再有垃圾,裝在塑料袋里,丟垃圾箱里去?!睖厣巢恍嫉爻蛄饲鍧嵐ひ谎壅f:“怕麻煩就別當(dāng)清潔工?!?br />
說完,溫沙有意又剝了一大把花生皮撒在門外??礈厣秤幸鈿馑?,清潔工不再做聲,默默地將花生皮掃起裝袋。溫沙扔第四次花生皮時,清潔工沒好氣地說:“你這丫頭咋這樣,不知道尊重別人的勞動?”見清潔工教訓(xùn)她,溫沙更是生氣,翻開柜子,看到有一疊過期彩票,一把抓起來撒在門外。
到了中午,父母來了,高興地說:“昨晚你媽病了,照看你媽沒顧上收看彩票開獎直播,今早帶她去醫(yī)院看完病才有了閑暇,一查中獎號碼,我守的一注號碼中了二等獎呢!”溫沙一聽,嚇得趕緊說出了事情經(jīng)過。
父親拉著溫沙連忙找到清潔工一起趕到垃圾中轉(zhuǎn)站。清潔工們翻開一個又一麻袋,從垃圾中一個碎片一個碎片地尋找著彩票,用了整整大半天時間,最后終于將那張中獎彩票找了出來。
臨走時,溫沙羞愧地對清潔工說:“阿姨,對不起,我自己沒考上大學(xué)心情不好,以后再也不會亂扔垃圾撒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