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之樂
快來看呀,浪里有多條黑色的脊梁,那是誰那么勇敢,又這么狂妄?吳小寶眼尖,看到忍不住地喊叫了一聲,船長和船員都來到甲板,好威風呀,你看:一個個上游,下竄,俯沖,身體翻滾就如雜技的演員在戲耍一般。它們跳躍,點頭,噴水,突然一個漂亮的轉(zhuǎn)體,就像演員們一個個跟觀眾亮相一樣!船長這時候跟大家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昨晚還念叨你,今天你就來了……
真通人性,原來船長咋晚說的江、海二將就是這江豚呀,大家恍然大悟。
不愧是大將呀,本領(lǐng)不賴。常船長接著告訴大家:這是龍王爺差它們在巡海,千萬不可驚動,否則,大禍臨頭,大家紛紛點頭稱是。
大家目送著江豚一批批遠去,心里默默地祈禱,啊,大將一走好!
又過了一天,終于雨過風停,溫暖的陽光又露出笑臉,大海又成了美麗安靜的海洋。
天是藍的,水是藍的,連在水里的白鷗也好像染上了藍,那樣透,那么脆,似玉琢的一樣。
人們無心專注欣賞,只得趕緊返航,因為定置網(wǎng)里的魚,不知怎么樣?海濤浪涌,水映白帆,我們的船兒像一只只水鷗急急返航。
過了三個時辰己到錨地,拋錨休息,一陣忙碌,大家正準備休息,大副又發(fā)現(xiàn)了江豚的身影,大家一陣驚呼。
船長吩咐大家不必慌張,人不去惹他,他是不會惹人的。果然,江豚發(fā)現(xiàn)有船,便沒有過來,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旁邊而去。
大家才稍微安心,但過了一會,哪知又有些回頭了,原來江豚到洋邊的深處被網(wǎng)攔住了,還好,有些江豚發(fā)怒了,東撞西突,終于把圍網(wǎng)弄壞了,突出去了大批。
還有未能走掉的,只能在原地輾轉(zhuǎn)不休,把地上洗出了一個大溏,把自己養(yǎng)在里面。
等潮水退去,我們下地點了一下:一共十三條,才讓我們飽覽了江豚的全貌。
原來這批通體全黑,油黑賊亮,滴水不沾,大雁似的尾巴有一細項,可以綁上任何的標志,脖項后面有一噴水的肉孔,不知是作何用?
它們困在自已的淘出的大池里,如牛養(yǎng)汪,小的依附著老的,便不遠離,聽說他們也是胎生,親情動物,它們都是家族制的,挺溫馨的。
小的只是靠在大的身邊喃喃地鳴叫:好像在說,媽媽我不會離開你!
你看,它寧可自已受難,也不放棄母親,真是讓人驚嘆。
這次由于江豚的突然襲擊,漁船損失了好多網(wǎng)具,也損失了好多魚貨,平時能搞到二十籃左右的貨,這次只剩下幾籃,還是定置網(wǎng)的。
由于鬧風,有好多的魚貨也已變味,只能上報集體腌制私分,地上的欄網(wǎng)的木樁,也被江豚搞得亂七八八糟的,人們費了好時間才搞好。
有一位老漁民等免強走上船時,臉都憋黑了,還在一路嘮叨,為了這些不值錢的貨太不值了!
等大伙到齊時,拉最后一籃貨時,船旁的水已有人腰深了,大家趕緊撤上船。
那時是大集體,所求物資都是公有,只是糧食自帶,每頓都自已拿糧蒸飯。
大家為節(jié)省糧,都多吃魚,少吃飯。每天每人只掙十分工,每晚評比,誰表現(xiàn)差扣誰,不過那時的人偷懶的少,大家只會多做,呆做,基本都是十分工。
一汛下來,大評一次,評上杰出的加二層,那時的工價大約在五角至一元。
船長看到大家忙碌的身影,安慰大家說:大家今天很辛苦,我會上報隊部的,這次回去分些咸魚給大家,這是對大家的獎勵。
今天幾位老人上船晚了,以后大家要多給支援,要讓老人早點上船,老人也要提高自我保護意識,干活不要貪心,有些收攬緊繩的活,要放手讓年輕人干,要讓他們有學習總結(jié)提高的機會。
一切整理停當,準備開進港,這時船長又安排人:把那些苗魚,血屁眼,抓抓,凡鵝挑出來,清理好給伙頭放灶肚里烤。
隨著大家地加入,灶肚里的香味不斷彌漫,引人食欲頓生。
烤熟加工好了的魚,有一大鍋,大家拿出存久了的散裝大麥酒,還有山芋干白酒,像過年一樣,在前大脆甲板上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午宴。
原來本地有一特色,把膄了的魚用黃泥涂上放火上烤,等烤熟烤透,剝開泥,其味特香,而且皮脆肉嫩,打咀不放。一次天災,卻變成了一次品賞特香的口福,大家心里還是蠻樂的。
船長凝聚精神,目視前方,把海面的動態(tài)來思量。
當班的都守在自已的崗位上
前篷,主篷,后篷,站板,都只等船長一聲大喊:頭腳嘎呀,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站頭腳的把那滑輪組繩的活結(jié)一拽,嘩啦啦地一連串的響,帆擋剎時擺個一百多度,般在老大的舵臂下立時拐一個彎。就在同時把上馬索猛地一松,掛鉤往下幫一帶,使勁一收繃繩,咯嗤嗤……一連貫的響。船立馬轉(zhuǎn)個大彎。
也在同時,老大一聲吩咐,后面的水手,立馬把下風的撇水板放下,上風的撇水板拉起,這一連貫動作,因平時訓練有素,做起來得心應手,也就習以為常了。要是生手,是很難應付的。
夏天的海,晨曦初起時,水面上水氣茫茫,似一含羞的少女,裹嚴面紗,一個兒,又霞光萬道,充滿激情,氤氳浪漫,波浪的聲音銀鈴般的悅耳。好像那情人般的喃喃私語。海鷗乖巧地在船后一路追隨,這魔術(shù)師似的大海,不停地變換著它的模板,使人充滿著幻想。
向右向左,向左向右……好半天終于可以看見:蔥綠的遠影,高聳的燈塔。近啦,更近啦,那港灣的停船,那岸的從容,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停著的拖拉機……大家一下子都歡呼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