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戀】故鄉(xiāng),那灣秋(散文)
霜染階前菊,一葉知秋寒。歲月如風(fēng),時光迷蒙。又是落葉時候,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那被秋風(fēng)旋轉(zhuǎn)的落葉順著舞動的律韻,變幻著各自的動態(tài)?;▋和嗜チ送盏睦寺?,撒落一地殘紅。秋的記憶藏在淺涼的葉落之上,對飲一湖秋水,粼粼波光斑駁了光陰。不管是風(fēng)的懶散,還是雨的柔情,都在這一剎被一種淺涼捕獲。
草原被秋陽染成黃色,草莖上搖曳的細微生命,被霜無情地扼殺。周遭異常安靜,一個個的文字從心靈的柔弱處躡手躡腳地走出,又在我眼及之處朦朧成一灣碎影,盈入我腦際的是一片散散的無從著筆的殘紅。我很想把它們串聯(lián)成一首秋的音符,在季節(jié)的背后輕慰葉落的淺傷。把靈魂的觸角在時光的隧道里對接成一灣心靈的港灣,讓這無從消融的記憶聚攏,在聚攏。心事被秋色逐漸放逐。那些被流年漂染過的,在秋雨里被慢慢潤成曾經(jīng)的底色。
我彷佛看到一個身影,一串孤獨的腳印,延伸在故鄉(xiāng)的金色里。那被父母牽拽的一份溫暖,碰痛了我心間的一份記憶。莊稼地里那熟悉的音節(jié)一次又一次地叩嗑著我的動感神經(jīng)。奔波的雙腳被那豆夾上的寒冷侵襲。這是寫在生命里的章節(jié),烙印成一生的印痕;任憑時光如何清洗,都無法抹去那灣記憶。
一雙與時令相擁的塵世秋色,那低首散開的一卷發(fā)絲,被這季節(jié)殘忍地洗去黑黑的溫柔,又染塑成花白的一灣讓人心疼的凄涼;滄桑的額頭溝壑平添了這秋遺落的人生真締。輕扶這辛酸的人生歷程,遠處盈入耳際的那個聲音,純凈地像花兒遺忘的思念。悠涼中隱藏著我們無法破譯的密碼,我想那應(yīng)該是秋用詩意在與我們對飲這人生的甘苦。
喜歡秋的味道,它把生命收獲成自然的唯美。輕輕的訴語里,把那成色的年輪輾壓成歲月的沉重。
中秋伴著緘默的雨絲,侵入我心靈的深外。在每一個季節(jié)交替的瞬間,它們不經(jīng)意地改變了我們的心境。太多的生命章節(jié)也在不知不覺中與我們走失。那曾經(jīng)的理想被縮就成一灣秋水,寂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不知生活是怎樣偷偷地盜去我們的懵懂。毫無留戀地把屬于我們的一切封存。無為之美,也不貪戀一份失落。靜靜地尋一寧靜之地,相約文字的款款深情,一頁素箋,兩卷舊詞,伴著小涼清風(fēng),把自己的心情抒懷。
低眉揀一枚寒涼的落葉,用風(fēng)的記憶過濾生命的浮躁;我深知有一份感動清澈了落紅的決絕!挑一盞心燈,我在文字中拆離心的欄柵。那些因風(fēng)雨關(guān)上的心窗,在寂靜和純凈中被心悄然地一一打開。
淺淺耹聽,細細品味。秋夜這個北國邊垂早己封殺了秋的柔情。那跳動著的月光與霜的幽寒相映成色。細嚼一段文字,我不知如何拼湊,只有將它跌落心底,讓殘敗的枯黃滑過我的臉頰;回望燈光闌珊處,用心語輕輕撈起了沉入心底的往事。
幾句私語,呢喃著幾多幸福。寒涼的季節(jié)撩開了心緒的面紗。執(zhí)筆幾縷抒不下這幾度秋寒。細細潤色不經(jīng)意間,把一份思念挑起,卸下心思的面具。不再探問紅塵幾何?只有在雁鳴的合聲里,我嗅到了故鄉(xiāng)的味道。
故鄉(xiāng)的秋,是伴著匆忙的情景被勾勒成一幅唯美;棉花的夾顆殘留著一絲絲柔軟,豆夾上的絨毛被露珠圓潤成亮亮的晶瑩。落葉很少,只是那貪寒的梧桐過早地抖落一身輕松,光禿禿地顯示著季節(jié)的變幻。
云水之間相映成輝!清澈見底的小溪無法呵護魚兒的頑劣,小兒的一個手勢便被驚得一層水紋瞬間消失在一片混沌里。
父輩們的眉間充盈著收獲的喜悅,那刻滿滄桑的額頭也在此刻婉約成青春的臉龐。掩不住的欣喜綻放在秋的色道里。品讀故鄉(xiāng)的秋,那滿滿的是收獲的溫馨!
今又中秋,卻無法收割一份思念;那鐮刀下沉睡的金色,填滿了我心中的悠悠情懷。無可,只能借一闋清詞,兩片文字,溫暖那相思的薄涼。
總想有一份遇見,伴著一份真誠,去領(lǐng)略心間的靈魂相約。可我也有一種迷惑被世俗牽拌,尋覓的心找到了一種解脫;于是就著文字的清香我讀到了另一個自己。我也找到一條走向內(nèi)心深處的小徑;這份遇見,旖旎著歲月的芬芳,讓生命添了些許靈動的色彩,也多了點厚實的溫度;那是因為在生命的秋色里,讓靈魂找到了可以棲息相訴的一圈靜土,相依那灣墨香,書一生真誠的牽掛,與那些天涯的文友訴一程秋的衷腸……。
我不知,這可否也是一種收獲呢?人過中年對于秋有太多的敏感。經(jīng)歷的太多又覺得收獲的太少;人生的標(biāo)尺是長短不一的,知足也是一種豁達。有時心間的不如意只是生命中的一個轉(zhuǎn)拆,也許一個回身便會是一個美麗的景色。
當(dāng)心思翻越往昔的一切,重新檢讀生命的時鐘,蒙蒙秋雨,打濕了故鄉(xiāng)的思念,伴著斑駁迷離的秋葉,在凄涼的秋色里碾轉(zhuǎn)翻飛。它們又是那樣意無反顧。
雪是伴著中秋的音律第一次與秋會唔,那淺淺的雪花柔弱成一片片靜潔;它們親吻著葉的覆面好似心疼那曾經(jīng)搖曳的青春蔥蘢。
遠處階前一朵朵殘落的菊花在雪的呵護里酣然入睡。風(fēng)一改往月的粗野,輕輕地、輕輕地、旋起了舞步。這兒雪音縈繞,候然間喚回那一縷心情?幽幽沁寒,抖落了一場故夢。漂泊在外故鄉(xiāng)的秋被淡化了許多。但那一灣烙印成痕的諸多記憶,強強侵入我的身心。想家!真的很想家鄉(xiāng)的收獲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