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愛的嘮叨(散文)
小時候,我總把父母對兒女的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從未計算過父母為兒女付出了多少。相反,還經(jīng)常埋怨父母沒給自己一個可以炫耀的家庭!為此好長時間我都不愿提起自己的家庭,也不愿提及自己的父母!就因為父母是農(nóng)民,就因為父母蒼老的面容和滿是灰塵的衣服,還有母親無休止的嘮叨!
記得有一次夏天,天氣特別熱,火辣辣的陽光烤得大地像著了火一樣,我們一家人坐在樹陰涼下拼命地扇著扇子,驅(qū)趕著炎熱!爸爸突然從地窖里拿出了冷藏的西瓜,給我們解渴!我和哥哥激動得拍手叫好!可當(dāng)爸爸殺了西瓜,他們都在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我也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西瓜,卻被媽媽一個巴掌打得我縮回了手。那時候我很委屈,總覺得媽媽偏著哥哥,什么好吃的都讓哥哥吃,而我總是挨打的份!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討厭媽媽,媽媽說什么我都和她對著干,媽說東,我偏干西!只有看到媽媽被氣得哭笑不得,我的心里才痛快!
如今我已成家,帶著外地的老公回家看望父母!沒想到媽媽的嘮叨還是沒有變,拉著我老公問東問西!由于媽媽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一口家鄉(xiāng)方言,我老公大部分語言聽不懂!媽媽就一遍一遍、慢慢地給老公講!
在我們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媽媽就開始給我們收拾行李!看到媽媽把家里最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一邊往我們皮箱里塞,一邊囑咐著老公!“我女兒從小身體弱,體寒,夏天冷飲千萬別讓她吃,尤其是冷凍的西瓜雪糕等!冬天,給她多買些她喜歡的厚棉褲,千萬別凍著……”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在思索著什么!聽到這里,我突然意識到我錯怪了媽媽,原來媽媽不讓我吃這吃那,是怕我的身體受不了,我還埋怨了她二十多年!
在燈光的映襯下,媽媽柔弱的身子顯得更瘦弱,五十多歲的媽媽已經(jīng)佝僂著腰,銀發(fā)已經(jīng)爬滿了她的鬢角額頭,歲月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她的臉頰,手上已經(jīng)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看著媽媽還在忙碌著,還在一遍又一遍得叮嚀著老公!我忍不住給媽媽一個深深地?fù)肀?---
等到天亮,我們洗漱完該出發(fā)了!這才發(fā)現(xiàn)爸爸媽媽已經(jīng)給我們收拾好了行李,裝了鼓鼓得三大包,其實出遠(yuǎn)門,真的不方便帶這么多東西!可爸爸媽媽不聽我們解釋,說他們送我們上車,這樣就不麻煩我們!我家到車站的地方,大概需要半個多小時的山路,來不及我們解釋,爸媽已經(jīng)扛起行李出了門!一路上,媽媽還在算著時間,嫌我們走得早了,但又怕我們趕不上車,一路患得患失的!
直到我們坐上了去機(jī)場的汽車,才聽不見媽媽的嘮叨了!可從后視鏡上看到爸媽,追著車走了好久,不停地招手,嘴里還在不停地說著什么!可汽車很快消失在爸媽的視線中……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突然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