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韻今彈】鄰居老黑(隨筆) ——心情隨想
我的鄰居老黑偏癱兩年了,雖然有兩兒兩女,可是身邊卻沒一個人看護(hù)著。起初我是常去那里,陪他聊上幾句。房間內(nèi),氣味很大,吃飯的碗也是常沒有刷,常常如此。剛開始時不時的還給他送點吃的,幫他洗洗碗??墒?,后來他兒媳旁敲側(cè)擊的說,有兒有女的別人管那么多閑事干嘛。說什么吃東西,拉肚子了。別人幫助洗碗讓他難堪了……所以現(xiàn)在想幫他也只能望而卻步了,說實話,看著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從得了這個病出院后不久,大女兒就去了自己的兒子那里看孫子去了。二女兒呢,更別說就算在家十天半月也來不了一次。每次還都在別人面前說,俺大這樣受罪,還不如死了呢。我就不明白了,再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爹呀,能這么說嗎?不孝子啊。
大兒子呢,在家不到一個月。也外出打工了。小兒子常年在外。老黑出院不幾天又走了。離婚的他就像個游蕩子。想讓他在家看著老黑很難,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讓大兒媳在家照料。大兒媳本身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下可好,更有話說了。什么事情,不管不問,只管送飯。老黑大小便不到實在沒辦法都不會捂著鼻子去清理。我作為鄰居早晚還能幫一下??墒菐土怂€在兒媳婦口中落下個不是,唉??!
每次送飯也沒有個正點,送來了也不說一句話就走。老黑,什么時間看到了就什么時間吃。雖然是個鄰居看著心里酸酸的。只好到了晚上才能去那里看一下陪他聊上幾句。
每一次去老黑那里。老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四個孩子沒一個有良心的呀,還不如沒有呢。每次說這話。都是哽咽著眼淚不自覺地涌了出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作為旁人的我無能為力,也只能說上幾句安慰的話。心里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我們常說百善孝為先,可是在他的身上卻體現(xiàn)不了孝在哪里。在外人面前至少說話還像個人,誰曾想?,F(xiàn)實個個卻都這么沒良心呢
今天下雪了,我又去了那里。一個人孤獨的躺在那里。房間里一股小便的味道。還好天冷不是那么重。他看我進(jìn)來了唉的一聲長嘆。我看到臟兮兮的碗,旁邊是一點不知名的咸菜,問他吃了嗎,他說剛吃過湯還是涼的。我們在那聊天中才知道一個多月都是這樣吃的。連個熱菜都沒見過,他說他想吃點牛肉。幾個月沒見葷腥兒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回到家切了一塊牛肉給了他,還告訴他現(xiàn)在不能吃不好消化到明天早上在吃……叮囑他不能讓兒媳婦知道。不然我就又要落個管閑事了。聽我說完,他一直在說沒良心啊,沒良心啊。
從他那里回來地上已經(jīng)一片雪白。真擔(dān)心他會凍著。可又能怎么辦,兩兒兩女四個孩子,在重病纏身的時間里,卻沒一個能在他身邊照顧著。真怕有一天不知不覺的人走了,都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