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蘇東坡過大年(散文)
據(jù)文獻記載,蘇東坡年代的春節(jié),節(jié)日的宗教色彩漸漸淡化,娛樂成分大大增加,獨具特色,熱鬧非凡,除了沒有現(xiàn)在的春晚,其它好像沒有什么區(qū)別。
蘇東坡每到春節(jié),兄弟唱和之時,就會憶起兒時在老家讀書、嬉戲、觀燈、猜迷語、親人相處的情景。如踏青,喜愛游玩的蘇東坡自然不會放棄?!逗妥佑商で唷分袑懙溃骸按猴L陌上驚微塵,游人初樂歲華新。人閑正好路旁飲,麥短未怕游車輪。城中居人厭城郭,喧闐曉出空四鄰?!碧K東坡記憶中家鄉(xiāng)的養(yǎng)蠶人雖然一年四季辛苦,可每到新春時節(jié)卻偏好游樂,且不知還,只說高興,不提辛苦。其實我們也和他們一樣,每到新春佳節(jié),就要四處走走,長輩還告誡我,見到親朋好友要說一些祝福的話語,就是見到過去對他有成見的人也不要說長論短。
在常州城每年的春節(jié)期間都會張燈結彩慶祝新年的到來。有一年,蘇東坡相約好朋友錢濟民一起在常州游玩,四處觀賞。他們看到城里的各種熱鬧的活動,玩得非常高興。到了正月十五,他們先來到了街上看花燈,接著又去城隍廟門前觀廟會。各個店鋪都掛著各式各樣的漂亮彩燈,為了招攬生意,吸引客人,還出了很多燈謎,答對的獎一盞漂亮的彩燈。
蘇東坡不僅愛吃、會品,而且喜歡發(fā)明創(chuàng)造。相傳蘇東坡發(fā)明改進的菜肴有“三十二味”。在惠州,蘇東坡還整理了以往的詩詞書稿,有許多有關美食的佳文,如《菜羹賦》、《食豬肉詩》、《豆粥》、《鯨魚行》以及著名的《老饕賦》。在吃的方面,我們也許比蘇東坡那年代更豐富,但有些菜譜、做的方法都是那時傳下來的,如今還在我們年夜飯的餐桌上。如土家人的過年過節(jié)餐桌上的“紅肉”、“鹽菜扣肉”、“竹筍炒豬肉”與“東坡肉”、“梅菜扣肉”、“竹筍燜豬肉”相似,吃過的人都知道,或許只是改進,更符合土家人的口味,也是土漢飲食文化的融合的見證。不管怎么說,我們過年過節(jié)確實因蘇東坡而有了變化,讓年過得更有韻味,更有年味。
蘇東坡年代,過春節(jié)貼春聯(lián)已經(jīng)相當普遍,不過那時稱“桃符”。如王安石的“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就反映了家家戶戶貼春聯(lián)的盛況。到了我們這一代,小時候家里雖然貧困,但春聯(lián)還是要貼的,買幾張紅紙,開始是請老師寫,長大后自己寫,還寫個“?!弊仲N在大門上,最初我是正貼著,后來聽長輩說是要倒貼,意在福到了。蘇東坡年代的文中稱“春牌”,“?!弊种父狻⒏_\,而現(xiàn)在的解釋是“幸?!?。
蘇東坡年代,放爆竹可以算是過年最具特色的民俗了。據(jù)文獻記載,宋代的爆竹品種不下百余種,有單響、雙響、連響,還有飛上天空才爆響的二踢腳爆竹,著實令人驚嘆。王安石《元日》就有:“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辈贿^近千年來,人們對放爆竹又有新的認識,也許現(xiàn)在的新娛樂方式多了,放爆竹的人就少了,另外就是放爆竹污染環(huán)境、傷人、火災的事件時有發(fā)生,不少地方已禁放煙花爆竹。其實早在十年前,八十幾歲的父親就反對放爆竹,說是影響園子里菜的生長。另外就是有一次,娃娃在放沖天炮時炸傷耳朵,我就更加小心。
如今過年,走親訪友互道問候是重要的內(nèi)容。如果是男人,過年沒喝酒好像就沒過年。蘇東坡雖然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豪邁詩句,可他不勝酒力,飲少輒醉,只好把盞玩樂,這并不影響他對酒的喜愛。蘇東坡的一篇《酒頌》即便是不解杯中情趣之人,讀了他描寫陶然微醉的快樂,也為之神往。
蘇東坡一生釀制成功的酒有十余種,并著有《東坡酒經(jīng)》。在海南蘇東坡曾在新年之際成功釀制了一種絕佳保健酒-----天門冬酒,如今在海南一帶仍是過年過節(jié)的宴飲佳品。我年輕時也喜歡喝酒,時常喝醉,導致幾天都沒精神。蘇東坡的喝酒理念就值得現(xiàn)代人學習,飲酒不求酒量,但求酒趣。他反對泥醉,而主張“半酣”:“我飲不盡器,半酣味尤長”,“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F(xiàn)代醫(yī)學研究發(fā)現(xiàn),醉酒一次如患一次小肝炎。喝酒后開車風險更大,不僅對自己,他人都不好。近來聽同行說,他們單位規(guī)定,如果發(fā)生醉駕,就得走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時代已經(jīng)成為過去。
蘇東坡一生多災多難,特別官場不順,過春節(jié)不一定都是在家吃喝玩樂,因“烏臺詩案”坐牢出獄的那天正是正月初一,還要離京到他處上任。1073年11月,蘇東坡奉命前往常州、潤州等地賑災,在除夕之夜,獨自一人在河邊的小船上度過除夕,還寫下了《除夜》,道出了當?shù)乩习傩找驗槭転亩D難的慘景。
縱觀蘇東坡過年,發(fā)現(xiàn)當今許多習俗都是從蘇東坡那個年代沿襲下來的,不少人認為現(xiàn)在的年味淡了,但幾千年來過年依然是中國人心靈深處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