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血色的掌印(小說)
受師父暗中派遣,順子準(zhǔn)備去江南除暴安良,他下山回家去向哥嫂辭別。
快到家門,突見房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來。順子預(yù)料有事發(fā)生,急閃身樹后。啞巴慌慌張張從屋里沖出來,左看右看無人,拐彎飛也似地消失了。
順子扔下買的東西,縱步進(jìn)屋,屋里有搶奪過的痕跡,大哥衣服凌亂的爬在桌邊,已呼之不應(yīng),伸手一摸,已沒了體溫。大哥!大哥……順子翻開大哥衣服,他背后一個淡紫色的掌印,順子心涼了半截,跑進(jìn)里屋一看,大嫂睡在床上,被蓋散亂,頸項(xiàng)明顯有被掐的痕跡。大嫂!大嫂……順子帶著哭腔呼喊,他練就一身的本事,還是沒法保護(hù)好他們的安全。他手一摸床的這邊,暖乎乎的,明顯睡的人才離開,床上留下一股淡淡的酒味。
啞巴!順子牙一咬,足一蹬已躍出屋外,踢開啞巴的房門時,啞巴正洗臉手,身上還發(fā)散著酒味。啞巴驚看順子的表情,嚇掉了下巴,后退著蹲下去。
我們待你不薄,你這該死的啞巴!順子兩巴掌扇過去,啞巴口鼻流血,他拍拍后腦,委屈的向順子擺著手。
該死的啞巴,死到臨頭還敢抵賴,順子一把抓起啞巴,像老鷹捉小雞樣把他拖來丟在大哥身旁。
?。“ 瓎“吞闇I俱下,邊掀大哥發(fā)僵的身子邊不斷地吼叫,那聲音除非失去親人,一般人都裝不出來的。
順子把大哥和大嫂的尸體放在一起,啞巴跪在他們跟前,額頭貼著地面,雙手不停地在地上拍打。
浪子從外面回來,見眼前發(fā)生的事,在啞巴身上拳腳交加,問順子,二哥,啞巴為什么向大哥他們痛下毒手。
順子撿起買回的菜,煮好裝在兩個瓦罐里,為大哥大嫂帶進(jìn)棺里享用。順子本準(zhǔn)備出遠(yuǎn)門,買回的菜想陪大哥大嫂喝一盅。
誰也沒注意,啞巴咬舌自盡,全身抽搐著,到斷氣還是保留著跪的姿勢。
棺材鋪送來了兩具上等棺木。順子父母早逝,靠大哥賣苦力把他們養(yǎng)大,在順子的眼里,大哥大嫂就像他們的父母。
順子從小受夠了別人的氣,還有一次被人打得半死,長大后大哥送他去少林寺當(dāng)俗家弟子。順子聞雞起舞,苦練八年歸來,往日的惡霸在他面前像哈巴狗一樣阿諛奉承。
浪子看順子成了人上人,纏著順子教他練武。順子教他幾招絕學(xué),讓他勤學(xué)苦練。
兄弟倆找人吹吹打打埋葬了大哥大嫂后,在他們墓前挖個大坑,準(zhǔn)備把啞巴跪著埋在他們面前。順子本打算料理大哥大嫂的后事后,再處置啞巴,沒想到啞巴畏罪自殺了。
將放啞巴入坑時,順子拿起啞巴的左手查看,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哥背上那血色的掌印……
順子越想越不對勁,啞巴不是左撇子,為何用左手掌,他左手哪來那么大的力度,能一掌讓大哥致命?
看招!順子側(cè)身掌面向浪子推去。以前教浪子練武時,順子經(jīng)常用這種方式測試?yán)俗拥姆磻?yīng),誰知浪子突伸左手與順子對擊,
浪子,那怎不用右手?順子喝問,伸手示意浪子把手拿過來。
浪子很不情愿伸出右手。
你小手指尖為何缺了一節(jié),順子驚問。
我,我切菜時不小心傷了的……
你不是左撇子,怎會左手拿菜刀?順子抬腿把浪子踢倒在地,說,你為何害死大哥大嫂?
我,我沒有。浪子低怯怯地回答。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啞巴不像殺死大哥大嫂的人,你打啞巴時我奇怪你只用左手。
二哥!撲通一聲,浪子跪下了:我欠了賭債,被剁掉一截手指,再拿不出錢還債他們會要我命的。浪子可憐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順子背著身聽浪子的訴說,他在考慮如何處理浪子所犯的罪行,他的推斷沒錯,浪子右手受傷了,逼大哥要錢財(cái)無果,用左手掌打死了大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連大嫂一起殺害,后拍昏了啞巴,給他灌酒制造酒后殺人的假象。
啪的聲響,浪子用磚頭敲在順子的頭上。
順子身子一振,磚的碎渣從頭上掉下來。他挽著袖子轉(zhuǎn)過身來,沉痛地對浪子說,我把啞巴捱著哥嫂厚埋,你已不能再活在世上,這個坑,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