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愛是人間的暖意(散文)
1.
最近迷上了焚香、聽海與看于丹的書,似乎覺得在這樣冗長而枯燥的時光里,能靜心讀一本好書,思考一些人生問題,享受當下所有美好的一切,才是對自己和春光的不辜負。
溫熱不經(jīng)意間灑在書上,我聞到了陽光的味道,心情也莫名舒暢起來。
恰好看到書里說:隨著長大,看見都市里的街道一天比一天寬,人的心量卻一天比一天窄,開的私家車越來越好,路卻越來越堵,以至于出現(xiàn)了“路怒一族”。于是我們常常想:浮沉忙碌間,我們還能不能把握好每一個起心動念?
世間最難辨識的不是遠方,是近處;最難評價的不是網(wǎng)上的人和事,是自己。世間最難把握的也不是一生,而是一念……
讀到此處,我不由感慨。是啊,我們能否在這浮華的人世間把握好當下的每一念。一念一行,一念一生,這漫長的歲月里我們又能否保持心中最初的善意,行走于世。
2.
三月下旬時,母親剛過四十七歲的生辰,很遺憾這一次我身在學校,沒法陪伴左右與她一起慶生。當天中午給母親打電話時一直無人接聽,最終接通了卻是爸爸的聲音,我們閑聊了幾句,爸爸忙問我錢還夠不夠用,不夠他立即轉賬給我。我聞言鼻尖一酸,心中的暖意在蔓延,一邊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邊安撫他說夠用的,我會照顧好自己,別擔心,您和媽媽多注意身體就行。隨后與母親通電話時,便察覺她心情不好,她不說我也沒多問,今年她鮮少與我提及她的心事,就是怕影響我的情緒,增加壓力,但我不用猜也知曉她心中所想之事。母親這一生命運多舛,一直在負重前行,父母均已離世,而今收到的祝福卻只是來自寥寥幾人,讓她如何能快樂?
她時常與我感嘆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內(nèi)心越來越孤獨,記性也不好了,很多事都經(jīng)不起打擊……流轉了半生年華,年幼時母親在我耳畔的叮囑與教誨始終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從小我便是與她溝通交流最多的一人,受其影響長大,母親說如今的我越發(fā)有了她當年的模樣,所以才時刻提醒我應當如何把握好自己的一念一行,走好當下的每一步,別再犯她當年的錯,步其后塵。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是一個勤勞節(jié)儉、睿智聰明、果敢能干的女人,她不完美卻勝似完美。作為一個兒媳,赤誠相待孝敬公婆;作為一個妻子,盡心盡力照顧丈夫;作為一位母親,全心全意為孩子付出。這大半生的青春年華啊,都盡數(shù)奉獻給了她最愛的家人……
而今隨著年歲漸長,才愈發(fā)體會到母親當年對我的諄諄教誨之意,也愈發(fā)體會到生活著實不易。
還記得書中有這樣一個故事讓我為之動容:傳說,天神把每個孩子送往人間,總會給予很多祝福,訴說種種美好??墒沁@些小生命還是很忐忑,害怕失去天神的佑護,于是天神告訴他們:“放心吧,每個生命都有一個專屬天使守護著。這個天使會終其一生,忠誠地對待你。在最黑暗的時候給你光明,在最寒冷的時候給你溫暖,在所有風險來臨的時候,拼著性命保護你。”
“那么,我們怎樣找到自己的專屬天使呢?”小生命們問道。
天神說:“很簡單,只需要叫一聲‘媽媽’,她就出現(xiàn)了?!?br />
在這世上,生物之愛似乎都存在這樣一個現(xiàn)象,很美好也近乎殘酷:所有的愛都是上行的,對父母來說兒女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所以父母怎么盡心都不為過,那是一種生命的本能。但是被稱作“孝敬”的上行的愛卻被視為一種美德,需要時刻提倡和贊揚,而非本能。
有人說,我們并非不知孝敬,只是埋在心底罷了。生活總會帶來太多的借口,使得我們對父母的孝敬心思或濃或淡,閑的時候濃點,忙的時候淡一點。
世界上沒有一種孤立的現(xiàn)象,也沒有一種孤立的標準。換位去想父母當年養(yǎng)育我們,也曾面臨社會的重重壓力,也有太多的借口可以利用,但他們的愛從來不會或濃或淡,若有若無,而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恒久。讓上行的愛也成為一種濃烈的自覺吧,當有一天父母老了,我們就是他們的專屬天使。?
其實在內(nèi)心世界里,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哪一個人都不是孤零零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都有親人,都有牽掛,只有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好了,自己才沒有桎梏,才會勇往直前。
希望我們都能把握好自己的每一個起心動念,一念一行,一念一生,不負這血濃于水、孝大于天的父母之愛。
3.
在這新的一年里,興許是因為年齡影響了心境,感覺自己在性格與情緒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前些日子里一直在追一部電視劇叫《逆流而上的你》,喜歡里面主演們的故事,盡管生活中有諸多風雨,但最終都不忘初心,不忘獨立自強,堅持做最好的自己。
如同歌詞中所唱:“希望你跟自己和解,希望你別輕易妥協(xié)。希望你依然為人著想,但不要再為難受傷。希望你還是那么的善良,但要學著讓智慧增長。就算生活會讓你失望,悲傷成河也逆流而上。希望你愛他也可以愛自己,愛花也可以迎風雨。希望你做什么都不要忘記,別弄丟了最珍貴的你……”
那時我便在想,但凡是追這個電視劇的人們,應該都會被這個歌詞所打動,與其產(chǎn)生共鳴。我們都知道愛情是生活中最奇妙的一種存在,因為有愛就會感覺世間所有的一切皆很美好。當然,除了生活中有愛,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也還有很多因素能促使我們成長改變。比如說堅定的內(nèi)心,物質生活優(yōu)越,精神生活多彩,為理想一直在堅持,以及更愛自己。
四月的伊始,木子先生即將迎來27歲的生辰,這個讓人焦灼的年紀,對一個男人來說需要重新給自己定位的東西太多太多。
值得欣慰的是,從二月底到如今,我見證了木子先生的成長。每當我下課歸家時,便從窗邊瞧見他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系著圍裙的滑稽模樣時常讓我忍不住打趣他。原本說好了我自己做菜,他卻還是在去上班時提前為我備好兩個小菜,囑咐我多久之內(nèi)必須要吃完。夜里我總是失眠,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忙在一旁安撫我:“你快睡,我在這里守著你。”聞言我不禁又笑話他,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臉,卻覺得這句話使我莫名安心……
而我呢,都說病來如山倒,自從元宵節(jié)前突然生病,扁桃體嚴重發(fā)炎,湯水難進,連續(xù)幾晚發(fā)燒,打針吃藥都不管用,一直持續(xù)到開學后的那些時日里,全家人的關懷與叮囑,讓我恍然看開了很多事情。隨即回到學校后,因喉嚨痛請了兩天病假,木子先生忙里忙外照顧我,頃刻間使我明白原來一直在“錯過”的人竟是我……于是,我在病愈后終于學會了從容微笑的生活,學會了平心靜氣的說話,也學會了冷靜思量的處事。
我想,現(xiàn)在的我們終于都已學會如何去照顧自己、照顧別人,站在他人的角度考慮。新的一年里,這是屬于我們的成長與突破。
我和木子先生一直有寫信的習慣,因為那些字里行間的真誠能讓人倍感溫暖。我們約定過,務必將這些信箋一一保存妥當,待經(jīng)年后再把這些東西翻出來看時,將是一種無比珍貴的回憶。
從2009-2019年,說起年份容易,但其中的艱辛和風雨卻不言而喻,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一路走來都經(jīng)歷了太多考驗與坎坷。
木子先生如他所說從不跟我吵架,但我以前的脾氣極其容易暴怒。我抱怨他和我三觀一致,但性格不合,又常常反省自己,想著這世上能有真正各方面都契合的靈魂伴侶嗎?我相信一定是有的,可這一定是建立在一個包容另一個體諒的基礎上,就像錢鐘書和楊絳,一個愿意為對方的理想犧牲自己的理想,另一個,一生都在為對方點贊。如果不能做到像他們這樣,就會變成徐志摩和陸小曼,一個不停索取,另一個不斷退讓,讓婚姻變得不堪重負。
這年頭大家都那么忙,都那么缺乏耐心,都有那么多缺點,都想找一個理想中的伴侶,那談何容易?所有令人羨慕的契合都是相互理解付出。所以對于我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來說,在尋找愛情的過程中,與其追求三觀契合愛好一致的性格,倒不如先睜大眼睛看看人品,看看習性,性格不合就互相磨合,沒有天生一對,只有體諒包容。
曾經(jīng)在很早以前,早到我還在想方設法逃避著將他推遠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把我計劃進了他的未來。成長最遺憾的莫過于,我們總在最無知的年華遇到最好的人,卻不自知。所以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在便利貼上認真地落筆,將它貼在抬眼就能看見的墻上,以此警示自己不管何時何地都永遠要記得這六個字:珍惜、知足、感恩。
新的一年里,木子先生也遇到很多不順心的事,但這些事的壓力也導致他開始變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我既欣慰又擔憂,但很清楚這是屬于他個人的成長,我不便過多干涉,唯一能給予的只是更多的安慰與陪伴,鼓勵和支持。
我想愛情不可能是誰帶領著誰,而是雙方共同成長才能達到安心與自在。如果說,喜歡是渴望將好的一起分享,那么,愛是愿意把壞的共同承擔,我知道這條路很長,好在一輩子也很長,我想陪他慢慢走。在往后余生這段未知的旅途中,我愿用一生的時光來陪伴他,與他比肩而立一起走下去。
4.
世間諸多薄涼,只能自己找尋溫暖與善良。其實比起時時刻刻做一個堅強的人,我更愿意做一個溫柔之人,溫柔不是軟弱無能,卻能對抗世間所有的堅硬。
無論親情亦或是愛情,都在我們生命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感恩父母、家人的呵護與疼愛,感恩愛人的情深與不離不棄,我會永遠記住母親的教誨,好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認真對待當下的每一天,每一念乃至每一行,懷著一顆赤誠的感恩之心,養(yǎng)出一生清朗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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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筆于:2019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