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貓(隨筆)
倉房里老鼠成災,光天化日之下鼠輩們肆無忌憚地打鬧嬉戲,各類食品被它們糟蹋的一片狼藉,我見此情景不由得火冒三丈,順手抄起笤帚朝鼠輩打去,鼠兒四散潰逃,片刻不見了蹤影。我憤懣之余,決定滅掉它們,于是到市場買來了鼠藥。我知道現(xiàn)在的老鼠不吃糧食了,所以用新鮮水果做餌料,然后分幾份放在老鼠出沒的地方。
兩天后,我發(fā)現(xiàn)鼠藥餌料不見了,我暗自竊喜,心想:這回老鼠應該滅絕了。誰成想,沒過幾天我去倉房拿東西,眼前的一幕徹底把我氣懵了,一對老鼠正在做愛,吱吱亂叫。我氣憤老鼠的同時,對賣鼠藥的小販恨之入骨,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泯滅了良心。但,我絕不允許鼠輩們在我的倉房里肆意妄為,我必須滅掉它們。接下來,我嘗試了各種方法,比如:鐵夾子、粘蠅紙、誘鼠器……然而都以失敗而告終。
正在我黔驢技窮之際,我忽然想到老鼠的天敵——貓。
妻子經(jīng)過四處打聽和尋找,終于弄來一只小貓。小貓煞是可愛,黑白相間的花衣,一雙玻璃球似的黃眼睛,長長的胡須,樣子溫順乖巧,誰見了誰喜歡。這下好了,老鼠的天敵來了,老鼠可以消聲覓跡了,我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也是這樣期盼的。我給小貓咪接風洗塵之后,迫不及待的把它放進倉房,希望早看到它的戰(zhàn)績,然而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貓不但沒有抓到老鼠,反而被老鼠咬的遍體鱗傷,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我瞅著貓失魂落魄的可憐相,又可氣又可笑,氣呼呼地說了聲“廢物?!逼拮咏忉尩溃骸柏堖€小哩,它大了自然逮老鼠呢?!蔽蚁肫拮诱f的在理,所以對貓的“過錯”既往不咎,我希望它快快的長大。
在我和妻子的精心呵護下,貓一天天長大了,油亮的毛放著光。我和妻子說:“這回它該抓老鼠了吧。”
于是,我又把貓關進了倉房,然后想象著貓抓老鼠的場景。一天過去了,貓一無所獲,兩天過去了,貓還是一無所獲……我不由得著急。妻子說:“聽人說,貓吃飽了不干活兒?!蔽翌D開茅塞:是啊,貓的伙食太好了,不是雞鴨魚肉,就是火腿香腸,放著現(xiàn)成吃的,還費力氣抓老鼠干嘛。于是,我把倉房里所有的食品統(tǒng)統(tǒng)弄走,甚至連一片菜葉也不留,然后再次把貓關進了倉房。俗話說:饑不擇食。我想,貓餓極了必定抓老鼠的。
作為一家之主的我,為了生計終日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成天價盯在貓身上,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我突然想起了貓,在打開倉房門的一瞬間,我多么希望貓給我一個驚喜啊,但當我看到倉房里的場景的時候不是驚喜而是驚呆,先前肥嘟嚕,油光放亮的貓,現(xiàn)在變成了一堆骷髏,一群老鼠你爭我搶骷髏上僅有的一點點腐肉。
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