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埋在我心底很久的話(隨筆)
爸爸,我想和你說說心里話,希望您耐心讀完。
其實沒和您聯(lián)系的這幾天,我的日子也不好過,焦慮,苦悶,不安。說句心里話,我不和你聯(lián)系,其實也是我怕再傷害到您。之前我偷偷地看過心理醫(yī)生,結(jié)果并不如意,我患上了嚴重扭曲的不正常的心理疾病,且還患有著輕微的精神分裂癥。這些我從沒告訴他人,包括孩子和她。其實我也有感覺,我常常夜不能眠,噩夢連連,似乎被恐懼籠罩,甚感前途渺茫,生活昏暗無光。自殺的念頭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甚至一直在尋找更快捷痛苦較少的自殺方法,可每當我看的家人們這些想法總是拋之腦后,我不敢想象當他們失去我后他們會是什么樣。
我曾憎恨瞧不起我的人,可恰恰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是與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包括您。可我每次都勸自己不能恨,因為有養(yǎng)育之恩,每次我都逼著自己去見你,可沒辦法,只為那個養(yǎng)育之恩。也許親人就是仙人掌,走得近了反而會被刺傷。我這種不正常心理,其實從2009年去新疆回來時候就有了,我清楚造成我這種心理肯和我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30年前的一天就要考初中了,你讓我搬磚弄泥,伺候你砌院墻,結(jié)果我全身都起了紅泡,奇癢無比。沒有吃飯就去南坑里洗澡,奶奶心痛不已,拄著拐杖喊我吃飯,可我已急急忙忙上學去了。當時我沒有能夠考入理想的縣二中,難道你沒有一點責任嗎?你真正關(guān)心我的學習了嗎?
無奈落魄到了城關(guān)一中,就連入學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更別提可以換的衣服,身上總有一股刺鼻的異味,這也導致沒有人愿意同我一位,也讓班主任發(fā)愁。在上學期間一直讓我住在姥娘家,被“奸舅狼兄”百般羞辱?,F(xiàn)在我也是一位父親,如果海嘯受到這種待遇,我會心如刀割,你呢?你有這種感覺嗎?整個初中,我從沒吃飽過,人家都不挨餓,偏偏我挨餓。還有初一初二交不起學費,校領(lǐng)導班主任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一次次地把我清出去,您體會到這種心理摧殘的殘酷嗎?
學費交不起,書費也交不起,發(fā)書時沒有我的書。我知道權(quán)樓的劉峰輟學了,但他有書,我百般哀求他,我跟他說當你去權(quán)樓販粉條時就會給他錢,他才勉強把書給了我。當劉峰的父親跟你要錢時,你卻說把錢給了我,是我沒有交。
高中的日子更加不好過,難忘的是我18歲生日那天臘月25,你油漆門窗卻勒令我把地板車架子背到后院去。我雖然個子較高,但是營養(yǎng)不良,很是吃力??吹轿疫@樣,你背起來那個架子,我當時欣喜極了,以為得到了你的關(guān)愛,可是你卻又放下了說:“我咋能背動了?”原來你只是給我演示一下,你既然能背,為什么非要我去背呢?還有高中的一個年關(guān),你埋怨我和弟弟18天沒有搭理你,必須給你磕18個頭,弟弟有骨氣不磕,而我為了能夠上學、避免與你接觸,硬是逼著自己給你磕了18個頭。母親處于本能的母愛,看著我磕著頭眼里包著淚水。
我的英語聽力成績不好,母親沒和你商量答應給了我100元買錄音機。我找遍了所有商品店,砍了半天價沒能買成,第二天娘就來到學校了,說:“你爸不愿意,埋怨我給你100元了,把錢還給我吧,哎!”沒辦法把錢還給了娘。回到了教室我大哭了一場,我的英語聽力最終還是沒有上去。
20年來我和孩子總算緩口氣了,盡管前面的路還很漫長,坎坷,黑暗。但我相信我們不會畏縮不前的。特別說明,近七年來我逢年往家寄錢5表示孝敬。養(yǎng)育之恩是照報不誤的,我會一如既往地盡兒子的贍養(yǎng)義務。
以上那些都是心里話,肯定有偏激的地方,再加上我的心理上也有些問題,所以也敬請諒解。其實您也并不是一無是處,您不是圣人哪能做那么完美呢。您的本質(zhì)還是愛我們的,愛這個家的,這是無法否認的。我們不會忘記您為了養(yǎng)家多少次曾站在建筑工地高空鋼管上酷寒炎暑辛苦勞作同時還受著包工頭的吆三喝四,也不會忘記您為了這個家南跑北奔辛苦奔波。
我提到的您以上幾點不足,僅源于我個人心胸的局限。您雖然有缺點,您的功仍然遠遠大于過,您仍然是我心中最敬愛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