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潮河灣仙豆腐傳奇(微小說·家園)
年初一早,王小的老婆,像平常一樣早起,鍋里舀好水,準備升火做飯,聽外邊傳來陣陣爆竹聲,忽然想起今,是過年了。
聽到房里有腳步聲,見是丈夫王小揉著眼走出里間。昨晚給幾家財主送豆腐,天交二更,才得以休息。王小說:今,是大年初一,咱哪也不去,在家弄點好吃的,歇歇勁,養(yǎng)養(yǎng)精神。說著:拿起墻角的斧頭說:我去劈點柴,把丫頭叫醒,一起來烤圓寶火。
外邊乒乒乓乓了半天,老婆伸頭一看,王小把個大樹根往家拖,嘴里叨叨著:樹根太結實,實在劈不動,今天就用它來烤火吧。
一家人圍座在火塘邊,邊吃,邊說著話:王小,看著花蕾一樣的丫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在這潮河邊,咱雖不算富裕,日子過得不卻吃,不愁穿,想我王小,從未壞過良心沒做一件卻德事,上天怎么就不開眼呢?時間就這么一年一年地過去,今天我就是五十歲的人了,連個兒子都沒有,哪怕有癩咕大的小子,也好對烈祖烈宗有個交代喲!說著,說著夫妻二人,不禁落下淚來。一旁的小姑娘怱閃著一雙大眼,不明究理地也跟著傷心。
俗話說,路旁說話,草科有人。平時都在宮殿里吃食堂,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王母娘娘,一大早剁點肉,叫過玉皇大帝來一起包頓餃子吃。世上女人都一樣,一刻安排玉帝燒鍋,一刻又讓他剝點蔥,一刻又讓他扒點蒜。甭說,在家里的玉帝也還真聽話。忙著,說笑著,玉帝陡然吸著鼻子道:老婆,我怎么覺有股子什么味呀,王母也似乎有所查覺。于是王母娘娘沾著一手面,跟玉帝一起來到外邊,向下一望,只見潮河邊一戶人家,正在冒著一股股香煙,直沖南天門飄來,又聽得王小,夫妻倆的竊竊私語聲,過而又是一陣悲悲切切。王母娘娘是世間最面慈心軟之人,望了一眼玉帝道:這就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才弄得百姓怨聲載道。大過年的,你看這事昨整。沉默了一會,玉帝說:他們想要個癩咕大的兒子,我看不如就把后花園荷塘那幾只癩咕送一個給他好了。
要知道,王小烤火的樹根,那是大有來頭的,三年前,海水倒灌,狂風大雨,把上游房屋樹木吹得一片狼藉,其中有棵萬年的檀香大樹被吹斷,樹根隨山洪飄來潮河灘,被勤勞的王小拖回來,當燒鍋材用。
集美麗,賢慧,善良于一身的女神,王母娘娘,辦起事來,真是雷厲風行。顧不得自己尊貴的身份,親自來至吏宮向太白金星傳玉帝的旨意。吏宮的太白金星,正在和托塔天王為一盤棋,吵得面紅耳赤。見是娘娘架到,都狼狽地脆下行禮。
領到玉旨的太白來至后花園,荷塘邊,召集幾個卸癩咕,聽金星傳旨,個個都大吃一驚,以為是玉廚房,大過年,想拿它們幾個開葷呢!當聽完卸旨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金星瞇著眼在它們中屑摸來,屑摸去,最后落在一只個頭碩大的金色癩咕身上,你,就你去,俗話說: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下凡,不是去旅游的,既然代表天神下屆,一定要為百姓多做點好事,不要張揚,不管你怎么做,百姓都會記住的,我們也有一本帳,知道嗎?快去吧,時間緊,任務重。
天上說幾句話的時間,地上以進入了秋天。一場秋汛使得海水倒灌,潮河住潮,潮河灣成了一片澤國。王小家住在潮河灣較高的灣領上,無家可歸的百姓,紛紛逃到這里來避難,心地善良的王小夫婦,從潮河救起一個又一個難民,就連花朵一樣的姑娘,也來至河邊幫著父母救治百姓。怱然姑娘停下手里的活,瞪大眼尖叫著:娘:你看:眾人一瞧,一只碩大的金色癩沽,獨自爬在一塊快被浪掀翻的木板上,王小拿起長竹桿釣住木板,哪金色大癩沽,很聽話,也很溫順地被王小帶回了家。
大災過后必有一場大疫,整個潮河灣受災村民,幾乎都染上種奇怪的騷癢病,只至渾身上下?lián)频锰恃瘽?,而且高燒不退。善良的王小一家人也未能幸免?;杳灾械耐跣?,覺得前天被救起的大癩沽,慢慢地退去皮,轉(zhuǎn)臉成了一個高大的俊小伙,只見小伙動作嫻熟地拿過癩沽皮,用手擠壓,一刻工夫,擠了一牛眼杯的白漿,倒入自家緊豆腐的廢漿里,然后滔一小勺滴入王小口中。蘇醒過來的王小,看到全家人都在朝自己微笑。才知這不是什么夢,是上天派來的天使。于是和家人一道把剩下的廢漿通通分發(fā)給受災的百姓。這一舉措,一下子救治了成百上千條生命。人們都敬仰王小一家,好人有好報。
日子又歸于了平靜,可王小的心很不平靜,家中陡然來了個自己做夢都想要的兒子,賜名:王來寶,這個天使能為我,王家傳宗接代嗎?我們眼看一天天老去,能把我王家祖?zhèn)鞯亩垢炙?,傳下去嗎?思慮再三,王小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一天,剩來寶和姑娘,到河灘上去撿柴火,王小把來寶命根子一樣的癩沽皮,私藏于水缸底部。來寶進家門,一眼見不到命根子,大驚失色地問爹?王小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誠肯地道:兒呀!你妹妹也老大不小了,不如由爹作主,取你妹為妻吧,給我王家傳宗接代,把我王家的潮河豆腐手藝永遠傳下去。這就是為爹的最大心愿,我要你親口答應我,事成定當還你的卸衣。一番感動人心話,說得來寶涕淚俱下。當晚,來寶和姑娘成了婚。
婚后小倆口非常恩愛,更繼承了王小夫婦的勤勞本色,他們在海邊的鹽減灘上熬制出一種叫鹵膏(也就是氯化鉀)來緊豆腐,代替原有的石膏緊豆腐的傳統(tǒng)工藝。使得豆腐潤滑可口,清香四溢,周圍的百姓交口稱贊,都說來寶小夫妻倆做的豆腐,比王小的豆腐好吃多了。每當王小聽到此消息,心里哪個美就甭提了
時間一晃過去三年,小夫妻為王家,一連生了兩男一女,小孩一個比一個長得俊。滿頭白發(fā)的王小老兩口,做夢都掛著笑容。為承當初的諾言,心里想:來寶啊,來寶,我即使把你的卸衣拿出來,估計你也走不了,壓在水缸底三年時間,再結實,怕也爛悼了。于是告訴來寶,玉衣的臧密之處。
當水缸被挪開的一剎啦,人們眼前一亮,金光閃閃的癩沽皮,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壓在缸底。來寶朝王小夫婦雙膝脆倒,涕淚俱下,感謝二老:三年來,拿我當親兒子一樣地養(yǎng)著,說句心里話,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們和我的妻兒,可這是沒辦法的事,上天的旨意,誰也違抗不了,如有來世,還愿給你們當兒,說完,全家人抱頭痛哭……當天夜里,風雨交加,來寶等待家人,全部睡熟,穿上卸衣,獨自一人悄悄地離開他魂牽夢繞的潮河灣…從此只留下:香飄千里的潮河灣仙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