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彩云之南(一)飛出三秦(散文)
引言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孔雀飛去,回憶悠長;玉龍雪山,閃耀著銀光,秀色麗江,人在路上。彩云之南,歸去的地方,往事芬芳,隨風飄揚;蝴蝶泉邊,歌聲在流淌,瀘沽湖畔,心仍蕩漾……
這首悠揚動聽的《彩云之南》,時時出現(xiàn)在我的夢鄉(xiāng),那是怎樣一個美妙迷人的地方,從歌詞里就能聽到好多勾人魂魄的景色,玉龍雪山、秀色麗江、蝴蝶泉邊、瀘沽湖畔……從此,彩云之南就像夢中的情人,紛擾得我時刻在向往,心中一直在下決心,此生必去的地方,那就是彩云之南!
一、 飛出三秦
剛一進入十一月份,心莫名地騷動不安,扳指一算,一年又即將到頭,天天忙,時時忙,難道今年出游的計劃又要泡湯?打開手機,目光停留在西安至昆明、大理、麗江、香格里拉的機票信息上,瀏覽了兩天之后,鐵桿游伴老孟終于回消息了,走,咱一起飛云南!
說走就走!在辦理好年休假審批手續(xù)的同時,機票、接機、住宿的手續(xù)在網(wǎng)上也一并辦完了。老孟兩口子像孩子似的異常興奮,穿上新買的衣服,拽上嶄新的旅行箱,和我們一起踏進咸陽國際機場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
傍晚時分,機場內(nèi)外已經(jīng)燈火通明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夕陽的余暉下,勾勒出高大迷人的航站樓,不斷變化的色彩跳躍著飛舞出色彩斑斕的圖案??粗驒C樓內(nèi)的旅客熙熙攘攘,清潔人員開著精巧的清掃車在人群里巧妙地穿梭,將地面清掃得鏡子般光潔錚亮,呈穹狀航站樓頂?shù)臒艄夥瓷涞降孛?,柔和而迷人;琳瑯滿目的小商場和飯香撲鼻的餐廳里一塵不染,老孟感嘆地說:“這么大的機場比咱家的客廳都干凈,咋一點兒灰塵都沒有呢?”我剛要去領(lǐng)登機牌,老孟突然拽著我很認真地問:“杯子里的水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喝完?”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部電影,主人公在過安檢時將一大壺牛奶一口氣喝完的鏡頭,“噗嗤”一下就樂了。
“沒事,過安檢時杯子里沒水就行?!蔽覐娙讨λf。
當我領(lǐng)來登機牌,老孟還是將那一大杯水一飲而盡了,然后就對我說:“現(xiàn)在才六點多,起飛前我渴了可咋辦?”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咋不想想你剛才喝下的那杯水,想上廁所怎么辦?”
老孟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是啊?!?br />
我愛人笑著說:“哥,別聽他瞎說,過完安檢,里面喝的吃的多的是,廁所也很多。”
“哦,對對對,我以前坐過一次飛機,突然就想不起來了?!崩厦吓牧伺淖约旱念^,樂呵呵地說。老孟的愛人老陳是第一次坐飛機,她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這兒看看,那兒瞅瞅,當看到停機坪上一排排大鳥似的飛機時,不善言談的她盡管沒喊出聲來,眼睛里的光卻暴露了她此刻激動的心情。
過完安檢,坐在候機廳里,肚子在提醒我該吃點晚飯了。可他們?nèi)齻€一致否決了我肚子的建議,堅持要到我們的落腳點,麗江的束河古鎮(zhèn)就餐,理由是機場的飯菜太貴,還吃不飽。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們不吃,本組長我可要去飽餐一頓了?!彼膫€人中,我年齡最大,外出的經(jīng)驗也相對豐富些,因此,他們推薦我為此行的組長。用老孟的話來說,他們是中間睡覺不扯氈,啥心都不操。
我轉(zhuǎn)到候機廳的小商場里,看到一碗桶面標價竟然只有五元錢,想想以前坐飛機,桶面怎么也得十元左右呀!看著吃泡面一溜的人,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普通的商品即使擺在富麗堂皇的機場大廳,人為的坐地起價,怎么也不會得到旅客們的青睞。經(jīng)過長時間的被冷落,他們只有放下貌似尊貴的架子,以普通的身份回歸到普通的人群中才是正道。
七點零五分,我們準時登上了飛機。當飛機轟鳴著離開地面的一剎那,我的腦海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電影《中國機長》里的畫面:四川航班3U8633在飛行的過程中,駕駛艙的擋風玻璃瞬間爆裂,強大的氣流使副駕駛的身體飛出一半,無線電基本失靈,機長劉傳健一手控制著飛機,一手死死地拽著副駕駛的畫面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心里莫名地驚悚起來,這電影可是根據(jù)真實的故事改編的呀,阿彌陀佛,希望此行平安!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因受到航路氣流的影響,有較為明顯的顛簸……”偏偏就在我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時候,乘務(wù)員不失時機地播報了這條消息,緊接著,飛機就像開進一條被炮彈擊中的道路,顛簸不堪。
“飛機也顛啊,還不如坐火車呢?!崩详愋÷曊f著。
“飛機遇到氣流了,不怕,一會兒就好了。”老孟在一邊安慰著。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座位的扶手,緊緊地閉上眼睛,屁股微微抬離座位,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梢幌朐谌f米高空中無處可逃時,我的心里不由得悲哀起來,莫名的恐懼感如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耳邊似乎傳來玻璃破碎和旅客們驚慌失措哭爹喊娘的哭喊聲,乘務(wù)員在大聲安撫旅客不要驚慌,戴上氧氣罩,恐怖的氣息籠罩著整個機艙……
想象中的災(zāi)難并沒有發(fā)生,晚上十點三十五分,我們準時落地麗江三義機場。微醺的夜風使身著保暖內(nèi)衣的我有些燥熱,盡管這兒相對三秦大地氣溫稍高,但晝夜溫差奇大是當?shù)刈畲蟮奶攸c。我突然感到很好笑,自己在飛機上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啊。一轉(zhuǎn)眼,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忐忑起來。民宿賓館是在網(wǎng)上預(yù)定的,接機人是民宿老板推薦的,一百元將我們接到束河古鎮(zhèn),而機場距離束河古鎮(zhèn)將近四十公里,大晚上的,人家會不會來?
當我和接機人通上電話后,心終于放下了。我洋洋得意地對老孟說:“咋樣,高科技還是厲害吧?吃喝拉撒住,一網(wǎng)打盡?!?br />
“你不要得意,要不是你在網(wǎng)上比我們精通,能當上組長嗎?”老孟不屑一顧地說。
到束河古鎮(zhèn)已經(jīng)快零點了,幾盞昏暗的路燈照射著沉睡的古鎮(zhèn),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地,一會兒躍上臺階,一會兒紙片似的拖在清冷的條狀石頭鋪就的地面上。偶爾跑過來幾只流浪狗,遠遠地對我們輕吠,仿佛不滿我們侵占了它們的地盤。冷冷清清的街道回響著我們的鞋跟敲擊路面的聲音,古色古香的仿古鋪面大部分關(guān)得嚴嚴實實,偶爾流瀉出的燈光里傳出輕輕的音樂聲,三兩個年輕人抿著小酒訴說著思念的離愁。
按照房東發(fā)的定位,我們經(jīng)過九曲十八彎,終于找到為我們亮燈的客棧。這是一家四合院式客棧,一溜大紅燈籠掛在圍墻和一、二樓的走廊上,爬滿青藤的圍墻上開滿不知名的花兒。天井里擺放著南方人喝茶的一應(yīng)茶具,一圈的沙發(fā)、吊籃等等,就連一樓的走廊里都擺放著茶具和火車座椅似的布藝沙發(fā)。二樓陽臺上依然是喝茶的木雕茶幾、茶具和沙發(fā)及遮陽的大布傘。住宿的樓房是木制的,閣樓似的房間使人有種熱帶雨林的感覺。房東的熱情架不住寒冷的氣溫,他披著外衣,稍作安排后,連住宿手續(xù)都沒來得及辦,就鉆進了溫熱的被窩了。
老孟在這個時候卻饑腸轆轆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商店,最便宜的泡面,六元一桶!
我指著老孟哈哈大笑,“老道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