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誰懂女兒心
(一)
今夜,淡淡月色映簾中,唯有我兒獨倚旁,她雙眼含片了淡淡心愁,淚如珍珠嘩嘩下??粗看芜@樣,我的心兒也不知地竟為她楚心懷,不由地心兒怔怔嘆。
是啊,夜色茫然,總是淡淡心如水,夢中佳人為它戀。紫靈,一位天真、可愛,愛著一簾幽夢的女孩,她是我的小女兒。紫玉,一位溫婉而雅的柔情女孩,她比紫靈大三歲,想到這,我不由感嘆,上蒼裼我兩位美麗可愛的女兒。讓我幸福地擁有了她們的全部。
紫玉,在十八歲那年,她出嫁了,嫁給了她一生摯愛的愛人云棋子。他們從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直到真正地步入新婚。
我的心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依舊還是要面對的,女兒嘛,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是要出嫁,能夠嫁給她一生一世值得她愛的人便就是幸福。紫玉的婚姻,我是滿足的,因為棋子是位很有責任心的好男兒,他的家世背景也是與我家門當戶對,紫玉嫁過去,我放心。
記得紫玉在上花轎前,她心中雖是喜悅,但眸中淚雨紛紛,則有千萬個舍不得的話語。她說:“娘,女兒出嫁了,從此不再回來,您要好好保重啊!”話雖剛落,淚花滿頰片片是。
我安慰,心中雖有幾句舍不得她的話,但還是勉強開心笑笑,“玉兒,別這樣,好好去和棋子幸福一生吧,有機會就?;丶襾碜∽??!毙闹胁幻忏皭澠?,是啊,女大大了,出嫁了,這是女兒必將走之路。
紫玉回眸,清色盈盈地朝紫靈一笑,“妹妹,今后家中一切的事就全由你了?!睖厝岬厣钌钔ッ妹米响`,似乎要將她的天真、純色之美一同嫁了。
紫靈輕輕如風拂過似的走過來,拉起姐姐的纖纖細手,雙眼一眨一眨,“姐姐,好姐姐,你嫁過去了,以后和姐夫要常常回來喲,妹妹想你?!?br />
“妹妹?!闭f著,姐妹倆情同相擁,一滴滾燙的熱淚直流入心海中。
是的,我的大女兒從此出嫁了,淡淡煙雨一劃過,從此不再回家中。
那么至今,我的小女兒紫靈也大了,此時的她已是如花若月,可是她就是不想長大,總是把她自己關在閣樓里,凝望床榻上的一串淡淡紫色的竹簾,雙眸是那般如漫天星辰一眨一眨,閃閃發(fā)亮。一襲紫紗衣裙隨著這夜色夢飛揚!她喜歡這一切,喜歡擁有她的滿天紫夜星空,在那里,她遇到了他,遇到了她心中真愛的那個他。
我知道,他和紫靈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倆人如此心心相印?;蛟S、或許這就是她心中一直盼望著一簾幽夢吧!
鐘翰,他是世家豪門之子,他有著一雙深似瀚海的眼睛,有時淡淡為她而憂傷;有時深深為她而柔情;有時卻又滿懷情傷入她底,另她癡、另她碎、另她殤。從相遇到相識再到彼此真心相愛,也是在這茫茫的淡淡凄美的夜空下。他牽起她的手,愿意一生與她漫步在紫夜。
可是我知道,他們之間只能永遠保持著夢中之愛,不能長相廝守!因為他的父親是大上海有名的黑勢富商——鐘天涯,而我的家卻是一個鄉(xiāng)下小鎮(zhèn)的普通百姓之家,雖然家中也很富裕,但與他的家相比那是差了一萬八千里。鐘天涯得知了他的兒子與一位鄉(xiāng)下小鎮(zhèn)的小姐相愛,他龍顏大怒,狠心硬要將他們活活拆散。用死來威脅逼他回上海,然后命令他去巴黎就讀。
鐘翰是個很有情有意,重義氣的好男兒,他不愿,他怎能放棄今生所愛呢,他發(fā)誓一生隨紫靈而去,心中傷淚落滿皆,心雨片片嘩嘩落。
那時的一夜,也是這般淡淡如水月的凄夜,他們獨自相約在紫竹林。夜空當頭凄涼涼,月色如水淡淡淡!
他滿懷情深,淚雨愁愁,牽起紫靈凝月空,輕幽幽、輕幽幽,“靈兒,等我回來,等我答應了父親去巴黎學習,一年后我悄悄從巴黎回來,帶上你,與你一起飛入你我的巴黎世界。”他的話如此情深,如此真實,他托起紫靈的下顎,柔情似水地最后一眼凝望他的愛人,淚,不由地奪眶而出。
紫靈沒有回答,她的頭死死地低著,淚流上滿頰滴滴滲、滴滴滲流入心底!她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必將要來得,所以她做好了準備,于是她含著淚,輕輕點點頭,聲音很輕很輕,“知道你對我的心,我等你,等你今生不后悔!”
“靈兒!”他喚她,緩緩深情地一喚,緊緊摟住在心懷。
“翰哥哥!”她也喚,輕輕深情地一喚,依進他懷、依進他懷。
最后的一別之夜,是那般地如此情深。第二日鐘翰回去了,回到他的上海。
回到上海,他才知道,原來一切是父親設置好的圈套,實際上他亦為他相中了一位大上海另一家的豪門千金,她叫柳珠兒,一位生性高傲、任性的女孩。他不愿,他不愿啊,他怎能背棄他對紫靈的諾言呢,他說過他要帶紫靈一起飛向巴黎,所以在他假裝答應父親的這樁門當戶對的婚姻下,趁著新婚洞房之夜,他沒有掀下新娘柳珠兒的蓋頭,只留下一句簡短的字條留言,偷偷又借漆色黑夜不告而別,他獨身去了巴黎,去安穩(wěn)他的事業(yè)。
那張簡短的字條是這樣留著,“珠兒小姐,你我的婚姻是不自由得,對不起,你也該去尋找自己真正的另一半屬于你的真正愛情。”
柳珠兒看后,氣得嘴一噘,怒言聲道:“鐘翰,你給我聽得,我柳珠兒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新婚之夜為何離我而去,哼!”柳珠兒氣嘟喃著,她的大小姐高傲地性格告訴她,哼,這輩子我就要等你回來,難道你會永遠不會來嗎?等你回來,我一定要讓全大上海的人知道當初你是如何丟下新婚妻子,而離家出走,就讓外面的人去議論你這負心小人吧。
鐘翰走了,而獨有一簾幽夢的紫靈卻依舊等尋她的郎君,因為她堅信:“她的翰哥哥會回來的,會帶她一起飛向屬于他們的浪漫巴黎。
又是一夜,夜色依舊淡淡凄,我的小女兒紫靈毅然獨倚床榻旁,凝視著紫色珠簾。她口中輕聲絮:“淡淡月花映簾中,不知與誰共此它,我心飛揚語飛揚,盼望郎君何日歸?”
望著她這般癡情去默默等候,我的心真是萬般惆悵、萬般無奈??!誰懂女兒心?誰懂女兒心?只有娘知懂。
“紫靈,娘想對你說的,一年之后他會回來嗎?會給你一生的幸福嗎?”我心輕聲而嘆,也隨她一起飛入了一簾幽夢的入境中。
“誰懂女人心,只有娘心知?!?br />
此夜此夜的我難難入眠中,看著小女兒紫靈,卻又另我不住地思念起大女兒紫玉來。
"紫玉,你可好,過得可幸福??!要幸福的,女人的一生就是要嫁個好丈夫?!蔽揖d綿念女兒、知女兒。漸漸地也不知不覺得靠在榻上入眠了。
睡中,頰上纏掛點點心淚。
(二)
半年后,我的小女兒紫靈最終沒有等到他的郎君回來,便就這樣隨風而逝地與我離別呢。她走了,她是那般靜悄悄地走了,走得是如此的安靜。
半年前的一日,我清楚的記得紫靈是如何而病去了,因為我的夫夏子安,他為了攀上我們鎮(zhèn)上最有名的地主蘇無來,好希望家業(yè)日漸富裕,他竟然將自己唯一的小女兒紫靈的終身給做主,娶配給闊地主蘇無來的兒子蘇無望。
唉!我這個做娘的,我當然知道紫靈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她寧愿選擇一死了之,也不會嫁的。我更知道那個蘇無望是何許人也,他的父親的確是鎮(zhèn)上最有名的地主,他的家財萬貫是鎮(zhèn)上最富有,正是因為這樣,他這個人很不好,花花心腸,玩弄得女人一個皆是一個,如果要將我的女兒去嫁給這樣的人,那么我會堅決反對。
可是,我的反對有用嗎?家中的一切掌管都是由他,我的夫夏子安?。》蚴且患抑?,是妻子的天,不管任何事都是由他做作,甚至包括兒女的婚姻自由。我無奈、真的好無奈,曾經為了這個事,還和他大吵過。
他嚴肅地說:“紫靈的婚姻是由我做主,我當然希望她能嫁到富裕家中去享受榮華呢,你這做娘的就別管啦?!?br />
我含淚,有些對紫靈的婚姻不公說:“可是這樣,紫靈會幸福嗎?那么我寧愿她嫁給真心愛他的人,哪怕他的家境并不是富裕,只要夫妻恩愛,并肩著肩一起為生活去奮斗,這也是幸福??!”
他發(fā)火了,怒言道:“夠了,夠了,紫靈的事由我管,我是他的父親,當然希望她過得幸福呢,你就別再說你的看法了,總而言之,這門婚姻我答應了?!闭f完,他望都不望我一眼,便甩手而去。
“唉!”我一聲重重地聲嘆,淚雨俱下。心想:“靈兒,這是命啊,在你還沒有等到他回來,你恐怕就要嫁給你一生不愛的人了?!?br />
幾日的夜晚,我都是為那事難難而就寢無眠,抬眼望著天花板,我的心便又不住地揪了一下,淚落如雨,心殘然。
一個月后,紫靈知道了這件事,我以為她會悲痛不已,可是卻出于我的意料的是,她竟然云淡淡的似憂似笑,面無表情,沒有一點掙扎、反抗的權力。我知道突如其來的事情,誰能接受呢,她心如淡淡的月光,亦涼、亦涼。
一到夜深,月光凄淡如水,我就知道她此時的心一定是在為那事而傷心。于是,睡不著的我便便常常半夜起來,悄悄無聲地走去她房外,細細聆聽她心聲。
她依舊坐落在床榻旁,雙眸片片憂傷地凝望那串紫色的竹簾,為他憂傷,為他落落低心語:“翰哥哥,一年的時間好漫長啊,我怕、我真的怕,怕有一日,一年后我沒有等到你回來,我就已經嫁人了。不、不、不,我不會嫁人的,此生永遠心只屬于你,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淚雨愁綿落落下,流進心中,心殤然。
每日的幾夜都是如此,另紫靈惆悵的情落入心底,哭著她是肝腸寸斷!而一直悄悄躲在房外的我每次都偷聽她凄傷的痛苦時,我的心真的是如刀攪般的疼痛啊,淚落在我頰上是滾燙滾燙,我心然嘆,“靈兒,原諒娘,娘真的是無奈,這一切全是你爹在安排??!”
終于一日,我看到她的面色憔悴,一點紅潤也沒有,不再是青春年少的美麗了,她瘦得幾乎成了形,雙眼凹處下去了些,她只要一開口,就會咳、咳、咳,咳得厲害,她用絲帕捂住口,因為鮮血直流露到帕上,我十分地擔心,上前連忙看去,天啦,那淡淡紫帕上竟然印落下一大片血跡,我更加擔心起她的身體,看到這,淚流不止的我再也控制不住心情,我請了鎮(zhèn)上最好的大夫去看看紫靈現在的病情,可是她淡然搖頭地拒絕,沒有去理會我,和她的爹,便又輕輕地如風向閣樓而去。
就這樣,一日一日如她一樣淡淡地過去,直到三個月后,她煙消云去了,真的化為一縷輕煙淡淡而去。
喪事上,我哭著是肝腸寸斷,淚流滿面,趴在她的棺木上一個勁一個勁地拍打著,口中聲聲含淚言:“紫靈、紫靈,你怎能這樣隨之輕淡淡而去了,你知道么,你有多么地殘忍去丟下可憐的娘嗎?靈兒、靈兒回來、回來??!”在場的人沒有一位不哭泣著,紫玉傷心地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將我扶起,哭著說:“娘,紫靈去了,讓她好好一個人地安靜去吧,她在天堂會保佑您的。”
我心淚碎碎,哭著我亦無力,抱起紫玉,大聲哭道:“玉兒、玉兒!”
而夏子安則站在一旁,他沒有流淌出滴滴淚水,只是片片淚珠兒在眶中直打轉。
喪事辦完后,我只剩下唯一的女兒紫玉,要與她的夫一同回去了。
臨別時,紫玉輕淡淡地笑,盈盈地說:“爹、娘,一切保重,女兒和棋子會?;貋砜赐銈兊?。”說完,紫玉深深向我們鞠一躬,隨后,便牽著云棋子的手一起上路了。
看著紫玉與他的夫如此的幸福,我的心也欣慰了??墒窍氲阶响`,我的心卻又淚落如雨!
(三)
一年后,大上海的富豪千金柳珠兒盼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鐘翰終于從巴黎回來了,可惜的事,鐘翰的身邊竟然帶回了一位大家閨秀的小姐,她叫傅蟬翼,溫柔大方的美貌女子,一襲粉色的公主裙更是襯托出她氣質的完美。
回到家中,鐘翰見過他的父親,父親卻對他不理不睬,因為一年前他的悄然離開,而使他至今的氣氛難消平。
則一旁的柳珠兒,她的心中恨之恨,恨得不如一刀殺了他。但一看到他身邊帶回的粉衣女子,更氣急她也。
家中眾人誰也不知這位粉衣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都以為是少爺在巴黎相識的女朋友吧。實際上他們是很有緣的相識在巴黎,彼此間也十分有心靈上的溝通,
在巴黎生活的一年里,鐘翰的心中由始至終都裝著夏紫靈,因為他對她的諾言有一天一定會實現,至于后來認識的傅蟬翼,他只似她為知音,和她談論人生之感。但傅蟬翼卻早早深深地進入了他的心扉中,他對她也說過紫靈是他愛、是他一生愛,所以她也不敢去抱有幻想了,只有默默在心里去好好愛他。
在巴黎過完的一年,他也擁有了穩(wěn)定的事業(yè)后,便心意已決的要回上海了,更主要的是回到他曾經在那做過生意的鄉(xiāng)下小鎮(zhèn)去,因為那里有他的摯愛—紫靈在默默等尋他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