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癸未重陽登高記(古韻)
詩曰:
一旦登臨知事空,
人生不游愧平生。
品茗撫琴賞松濤,
嘯歌聲里暮云輕。
癸未年重陽,捫虱子與諸客游于壇山,蓋初登也。衰草離披,山棗紅癟,高巖初冷,秋蟲不鳴。與客拾級(jí)而上,至于山腰仙亭,體力不支者留一人。復(fù)舍級(jí)而披莽以進(jìn),間行止。捫虱子獨(dú)最前以引,至乎山顛。放目而望,見繽紛高者,建筑群也;帶而青白者,水泥路也;清冽而耀金者,泛波之水也。而又有圓方青者,農(nóng)田也;渺然而生煙者,工廠也;其中往來如蟻,幾不可見者,行人或車輛也。于是仰首蒼穹,空闊無遮,似重而濁者,天將雨也。捫虱子遂有凄涼之嘆,以為世事皆空,枉然有不盡意者也。
悵惘久之,俟客至,告諸客曰:“君有別感乎?方吾混然眾人,同而奔走,貌不聳而神不揚(yáng),泯然而不見知。徒言修,無所得,曾不知其質(zhì)也。在地而王,雖福壽享盡而莫知飛升之樂也。樵子在山則樂,失山則局促不行,蜷顧而戚戚者,蓋念志耳。當(dāng)其在山,躍而歌,樵而笑,負(fù)而吟,何灑脫也,豈忍受世之溫蠖乎?食鮮果,飲玉泉,友飛鳥,逐白云,固神仙之樂也。故方吾登也,凜然魂出,猶醍醐灌頂,大志升騰。眼界為之一開,俗情為之一掃,方知登之樂也;在山不知山之高,而見猶有更高者,知世事艱而難不斷也。世言隱者在山不虛哉!攜知己者一二人,行歌互答,或銜觴品茗,或弈棋論道,或逐日賞松,雖為世人不知,已為界外高人,何雅也!逸也!快也!得神修以空明,世與我何關(guān)耶?且夫人生一世,寥寥百年,不能比沙漠一粒、滄海一滴,何其微也!況吾等少年,世事未通,奈何蹈世之溷濁乎?”客不以為然。
遂默而行,俯而思,周匝盤桓一刻,仰而歌,甚樂。捫虱子獨(dú)立沉想,乃悟。旋謂客曰:“渺渺金一粒,而光永存。微末水一滴,而清常在。當(dāng)流芳百代耳!”遂喜而笑,相攜而去。
作者簡(jiǎn)介:孫克強(qiáng),聯(lián)系電話15900325431,文學(xué)愛好者,暫籍籍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