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瑤琴詭事(小說)
一、吸煙傷肺
晚自習(xí)下課后,李云舟走出學(xué)校大門,習(xí)慣性地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岳小銘隨后跟了過來,訝然道:“煙神???這么快就抽完了!”
李云舟愣了愣,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中剛點(diǎn)燃的煙僅剩了一小截?zé)燁^,還在不停地自動燃燒。
李云舟觸電似的扔掉煙頭,駭然道:“這煙有問題!”
岳小銘道:“鬼喜歡香火,不會是把你的煙當(dāng)成香火吸掉了吧?”
李云舟蹙了蹙眉,驀覺褲兜里有些異樣,低頭一看,一只蒼白枯瘦的手飛快地從他褲兜里抽了出來。
李云舟一驚,猛回頭,見身后站著一個(gè)長發(fā)遮面的女生,手里拿著一包拆開的香煙。李云舟愕然道:“你是誰?為什么偷我香煙?”
“吸煙傷肺,我不準(zhǔn)你抽!”女生說話時(shí),長發(fā)隨風(fēng)飄起,臉上五官俱已腐爛。
李云舟嚇得大叫一聲,猛地奪回香煙就跑。
岳小銘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女鬼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嘶聲道:“你也抽煙嗎?”
“不!我不抽煙!”岳小銘驚恐萬狀地推開女鬼,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女鬼怪叫一聲,在后面緊追不舍。
岳小銘使出全身的勁拼命奔跑,很快跟上了前面的李云舟。
兩人跑到學(xué)校后面的十字路口時(shí),一輛大貨車從遠(yuǎn)處駛了過來。兩人突然一起拔足狂奔,一口氣飛奔到馬路對面,還沒站穩(wěn)腳跟,身后的大貨車呼嘯著疾馳而過。
兩人各自暗吁了一口氣。
李云舟見女鬼沒有追來,連忙又掏出了一根煙。
打火機(jī)剛亮起火焰,突然呼一下滅掉了。
岳小銘急道:“別抽了!自從你向任雨琴表白被拒,就知借煙消愁!我看,趁女鬼沒追來,還是快點(diǎn)回去吧!”
任雨琴是班上的班長,李云舟追她被拒,心情郁悶才開始了吸煙。
“少管我閑事!”李云舟氣沖沖地再次打燃打火機(jī),沒等把煙點(diǎn)燃,打火機(jī)的火焰猝然竄起,如長舌般卷向了他的頭發(fā)。
李云舟嚇得一激靈,打火機(jī)砰然落地,摔得爆裂開來,散發(fā)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要吸煙!”女鬼的聲音在李云舟耳邊幽幽響起。
李云舟悚然回頭,差點(diǎn)撞到女鬼的臉!他頭皮一奓,拔腿就想跑,女鬼的兩只手卻從他肩膀后面伸了出來,緊緊摟住了他脖子。
李云舟心急如焚,扭頭朝岳小銘吼道:“快來幫忙!”
岳小銘情急之下掏出了手機(jī),打開手電筒功能,對準(zhǔn)女鬼的眼睛照了過去。
趁著女鬼抬手遮眼之際,李云舟急忙擺脫女鬼,朝岳小銘大喊道:“可以了,快跑!”
女鬼一手捂著眼睛,另一只手猝然往前一推,剛好按在岳小銘的鼻子上。一股難聞的腐臭味直鉆岳小銘鼻孔,激得他胃里一陣翻騰,手機(jī)拿捏不住,啪地掉落在地。
女鬼立刻騰出另一只手,憤怒地揪住了岳小銘的頭發(fā)。
李云舟急忙從路邊折下一截柳枝,使勁抽向了女鬼后背。女鬼慘叫著松開雙手,李云舟再次舉起柳枝,岳小銘急忙攔住道:“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這女鬼只是想勸你戒煙,你不能這樣對它!”
李云舟冷笑道:“戒煙?是它偷煙的借口吧!”
女鬼目光幽怨地盯著李云舟,恨聲道:“你真的認(rèn)不出我了么?”
二、君為誰哭
李云舟被盯得全身一陣惡寒,忍著恐懼盯了女鬼良久,驀然失聲道:“你是……余婉鈴?”
余婉鈴曾是班上的才女,擅長彈奏古琴,在去年不知何故,突然轉(zhuǎn)學(xué)。
女鬼低頭道:“謝謝你還記得我,我為感情的事心結(jié)難解,才會吸煙上癮。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樣死于吸煙,為了任雨琴,不值!如果你想真正了解她,現(xiàn)在就到學(xué)校操場去!”
“為什么要去操場?”李云舟一愣神的功夫,余婉鈴已不知去向。
晚上的操場空空蕩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氣息。
李云舟與岳小銘沿著操場跑道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一個(gè)人影,剛想離開,在操場一個(gè)不起眼的角落里,忽然隱隱傳出陣陣女孩的哭泣聲。
兩人循聲前行,見一個(gè)女生斜靠著墻壁蹲著,雙手抱著膝蓋,正在埋頭哭泣。
李云舟見女生背影像極了任雨琴,急忙上前道:“是任雨琴嗎?”
女生猛然抬起頭,雪白的脖子上,猝然綻開一條血淋淋的裂縫!
李云舟驚得全身汗毛凜立,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動,同時(shí)推了推岳小銘的手臂。
岳小銘會意,暗中默數(shù)“一、二、三”,與李云舟幾乎同時(shí)轉(zhuǎn)身,瘋也似的撒腿就跑。
一鼓作氣跑了一段路,岳小銘回頭沒看見女鬼,急忙停下腳步道:“最近學(xué)校流傳有個(gè)哭喪鬼,估計(jì)就是它了!如果被它纏上,大多都難活命?!?br />
“可是,它的背影真的很像任雨琴……”李云舟話猶未了,身后驀然又響起了瘆人的哭泣聲。
兩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過身,見那哭喪鬼不知何時(shí)已跟了上來,低著頭問李云舟:“你怎么認(rèn)識任雨琴?”
李云舟壯著膽子道:“她是我女友!”
哭喪鬼突然冷笑起來,笑聲如哭。
李云舟被笑得毛骨悚然,沒等他回過神,哭喪鬼突然伸出雙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李云舟拼命掙扎著,被掐得喘不過氣,一張臉?biāo)查g漲成了紫紅色。
岳小銘在旁急道:“鬼大姐,有話好說,他還沒追上任雨琴呢!”
哭喪鬼終于松開了雙手,李云舟硬著頭皮問道:“你剛才是為誰哭?是任雨琴嗎?”
哭喪鬼道:“我是她姐姐任雨瑤,我是哭她的無情。她喜歡上了我男友蕭秋寒,蕭秋寒出了車禍后,她更對我視若仇人。她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區(qū)六樓租了房,一天周末,她叫我去她出租屋玩,結(jié)果把我從六樓窗口推了下來。她對蕭秋寒倒是癡心一片,每晚都去他墳前燒紙。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蕭秋寒墳前,此刻她應(yīng)該在那里?!?br />
“為了任雨琴,不值!”李云舟驀然回想起余婉鈴的話,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急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進(jìn)郊外的墳林時(shí),任雨瑤忽然消失了蹤影。
墳林里彌漫著一層薄薄的冷霧,看不到一個(gè)人影。
岳小銘沒來由地打了個(gè)寒顫,壓低了聲音道:“任雨琴可能走了,我們不如回去吧。”
李云舟罔若未聞,徑直往墳林深處走去。
墳林深處,隱隱傳出了一絲亮光。
李云舟急忙加快了腳步。
岳小銘不敢再多嘴,默默跟在后面。
距離亮光不到二十米處時(shí),兩人驚恐地面面相覷,同時(shí)停下腳步,躲到了大樹后面。
一只開啟了手電筒功能的手機(jī)放在墓碑上,映照著墳前的一個(gè)白衣女生。此刻,白衣女生正彎著腰在挖墳,旁邊躺著一具女尸。
“是任雨琴!她這是想干嘛?”岳小銘輕輕驚叫了一聲。
李云舟急忙緊緊捂住了岳小銘的嘴巴,示意他繼續(xù)看下去。
三、傷心瑤琴
任雨琴好像沒有聽到岳小銘的驚叫,仍然動作僵硬地挖著墳,一邊挖一邊哭,不時(shí)地停下來擦眼淚。
挖著挖著,任雨琴好像挖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猝然爆發(fā)出一聲恐怖的尖叫,扔掉了手中鐵鏟,撲通一聲跌坐在女尸旁邊。
岳小銘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想沖出去,被李云舟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任雨琴驚恐萬狀地盯著被她挖開的墳?zāi)?,身子如篩糠般劇烈顫抖著。沒等她站起身,躺在旁邊的女尸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任雨琴尖叫著想站起,女尸猛然一把抱住了她雙腿,將她拖倒在地,飛快地跨坐在她身上,雙手緊緊掐住了她脖子。
岳小銘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道:“你真的忍心見死不救?”
李云舟看得雙眼通紅,咬牙道:“她們姐妹倆的恩怨,我能插手么?”
岳小銘一怔,定睛一看,跨坐在任雨琴身上的女尸,果然是剛才領(lǐng)他倆入墳林的任雨瑤。
任雨琴被掐得張大了嘴巴,舌頭不由自主地伸了出來,臉上涕淚縱橫。任雨瑤雙手絲毫沒有放松,恨聲道:“你為什么把我從墳里挖出來?挖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挖蕭秋寒的墳?”
任雨琴臉憋得通紅,吃力地抬手指了指任雨瑤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任雨瑤忿忿地松開雙手,任雨琴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許久才緩過氣來,顫聲道:“我、我只是想把你倆合葬在一起?!?br />
任雨瑤冷笑道:“你有這么好心么?蕭秋寒呢?你把他的尸體藏哪了?”
任雨琴哭道:“我剛剛才挖開他的墳,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在墳里。他的墳里,只放了一把古琴。”
任雨瑤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任雨琴道:“你若不說實(shí)話,我今晚就如你所愿,把你埋進(jìn)他的墳里!”
任雨琴悚然一顫,低聲道:“你可以活埋我,但必須先讓我找到蕭秋寒的尸體?!?br />
任雨瑤目光狐疑地盯著任雨琴,剛想再問話,蕭秋寒的空墳里,忽然傳出了陣陣琴聲。
琴聲幽怨,嗚咽如哭。
既是空墳,誰在墳里彈琴?
李云舟與岳小銘面面相覷,眼中俱是不可思議的震驚與恐懼。
任雨瑤與任雨琴亦如是,驚愕地瞪著蕭秋寒的空墳,如見鬼魅。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琴聲驀地戛然而止。
空墳里的古琴宛若長了翅膀,慢慢悠悠地從墳里憑空飄起。
任雨琴突然如夢初醒,條件反射地從地上爬起,緊緊抱住了古琴。
古琴像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控制著,拖著任雨琴急速前行,直到撞上前面一棵大樹,才硬生生停了下來。
任雨琴抱著古琴,精疲力盡地倚著大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憂傷的嘆息:“珠樹秋先折,瑤琴我獨(dú)傷……”
任雨琴悚然回頭,只見大樹后面走出了一個(gè)女鬼,女鬼的臉上血淚交織。任雨琴驚魂欲裂,轉(zhuǎn)身想跑,后背的衣服卻被樹后的女鬼死死拽住了。
女鬼從樹后閃身而出,一把奪下了任雨琴抱在懷里的古琴。
四、墜樓真相
“這是他唯一的遺物,你不能搶走它!”任雨琴完全忘記了恐懼,拼命撲上去搶奪古琴。
女鬼閃身躲過,冷笑道:“你又不會彈琴,要琴何用?你能陪他一起在冥間彈奏那曲《雨淋鈴》么?就算他還活著,你有資格陪他一起出去參加古琴大賽么?”
任雨琴悚然一震,腦中靈光一閃,失聲道:“你是余婉鈴!剛才就是你在空墳里彈琴!你不是轉(zhuǎn)學(xué)了么?”
余婉鈴黯然道:“蕭秋寒出了車禍,我還能活下去么?”
在旁一聲不吭的任雨瑤忍不住道:“原來,那時(shí)你一直在暗戀蕭秋寒!莫非尸體是你挖的?他是不是埋在你的墳里?”
余婉鈴道:“我要挖尸體,還會把古琴留在空墳么?”
“這古琴應(yīng)該屬于我,我和蕭秋寒才是真愛!”任雨瑤驀然沖上前,伸手去奪余婉鈴手中的古琴。
“不,他的古琴應(yīng)該歸我保管!”任雨琴驚叫一聲,一把推開了任雨瑤。
任雨瑤怒不可遏,猝然轉(zhuǎn)身,一下子將任雨琴推倒在地,發(fā)瘋似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紅著眼睛吼道:“從小你就被爸媽溺愛,奪走了我的父母之愛,長大后,為何還要奪走我的愛情?”
任雨琴拼命掙扎著,流淚道:“我知道錯(cuò)了,所以才想把你和他合葬在一起!”
任雨瑤冷笑道:“我不信!你為了追蕭秋寒敢把我推下樓,怎么可能把我放在眼里?”
任雨琴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死死瞪著任雨瑤,嘶聲道:“我沒有!那天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我沒有推你!”
“就是你推的!”任雨瑤狀若瘋狂,雙手猝然使勁。
任雨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溢滿恐懼的一雙淚眼,瞪得快要撐破了眼眶。
李云舟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灼,一個(gè)箭步猛沖過來,拼命拉開了任雨瑤,一把扶起任雨琴道:“你沒事吧?”
任雨琴抬手擦干眼淚,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故意不看李云舟,冷冷道:“你來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岳小銘也從大樹后走了出來,見狀連連搖頭,長嘆一聲道:“她對你如此無情,你救她干嘛?”
“我愿意!”李云舟扭頭盯著任雨瑤道,“你真的是被她推下樓的嗎?”
任雨瑤指著自己脖子上的裂痕道:“脖子都摔斷了,還能有假?”
“自己跳樓,也會摔斷脖子。”李云舟說著,掏出手機(jī)打開一段視頻,遞給任雨琴道,“我去你租房的小區(qū)物業(yè)部問過,那里剛好裝有監(jiān)控。我求物業(yè)部的保安調(diào)了監(jiān)控,并用手機(jī)拍了下來?!?br />
視頻里,完整地錄下了那天任雨瑤自己翻窗跳樓的真實(shí)一幕。
余婉鈴含淚道:“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了你,真的以為是你害死了你姐姐?!?br />
任雨琴罔若未聞,盯著手機(jī)里的監(jiān)控視頻,怔怔地落下淚來,喃喃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自殺?”
林中陰風(fēng)乍起,吹得落葉紛飛。
任雨瑤俯身撿起一片落葉,黯然道:“蕭秋寒出車禍后,我只覺自己如落花敗葉,生已無歡。不如做個(gè)墜樓人,去陰間追隨他。我恨任雨琴奪走我的愛情,自殺后故意散播我死于她手的謠言,是想讓她一生都活在內(nèi)疚自責(zé)中。”
李云舟仰面一嘆,雙眉緊蹙道:“你好傻!萬一蕭秋寒沒死呢?”
任雨瑤與任雨琴驚愕地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盯住了李云舟,異口同聲道:“你怎么知道?”
五、不識蕭郎是蕭郎
李云舟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吶吶道:“我猜的!”
余婉鈴抱著古琴走上前來,目光幽幽地盯著李云舟道:“縱使相逢亦不識,不識蕭郎是蕭郎?!?br />
李云舟躲避著余婉鈴的目光,眼中淚光閃爍。
余婉鈴道:“其實(shí),我剛見到你就聽出了你的聲音。我不許你吸煙,是不想看到我的男神為情自虐,毀了前程!”
任雨琴聞言一怔,目光狐疑地盯著李云舟,滿眼俱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任雨瑤如遭雷擊,身子驀地一震,猛沖到李云舟面前,一把摞起了他左手的袖子,只見他裸露的左臂上,長著一塊月牙狀的青色胎記。任雨瑤眼淚奪眶而出,大哭道:“蕭秋寒,你的臉怎么變了?為什么要改名換姓?”
蕭秋寒黯然道:“還不是為了你!”
那天晚自習(xí)下課后,蕭秋寒最后一個(gè)離開教室。一直等在外面的任雨琴,突然大膽地向他表白了愛意。
蕭秋寒剛好與任雨瑤吵架沒幾天,兩人正處于冷戰(zhàn)中。任雨琴的熱情與大膽打動了蕭秋寒,一時(shí)沖動,他接受了任雨琴的表白。
送任雨琴回出租屋后,蕭秋寒又想起任雨瑤以前種種的好,想提分手,又于心不忍。
一路胡思亂想,走到學(xué)校后面的十字路口時(shí),蕭秋寒沒去注意紅綠燈,被一輛轎車撞倒在地。司機(jī)將他及時(shí)送到醫(yī)院,他一張臉雖被撞爛,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重新整容出院后,蕭秋寒卻聽到了任雨瑤被妹妹任雨琴推下樓墜亡的噩耗。他決定改名換姓,用轉(zhuǎn)校新生的身份,去調(diào)查任雨瑤的死因。
為掩人耳目,蕭秋寒故意和岳小銘商量好,堆了一座假墳,埋掉了他心愛的古琴。
聽完蕭秋寒的講述,任雨瑤泣不成聲:“那天晚上,校門口剛好也發(fā)生了一場車禍,聽說撞死的也是個(gè)男生。我以為,那個(gè)男生就是你?!?br />
蕭秋寒道:“我知道,那男生是我們隔壁班的呂思豪,也是我的古琴粉絲。他還不知你是我女友時(shí),暗地里對我說過,他喜歡你。”
任雨瑤低頭道:“他現(xiàn)在就在陰間追我,我心中牽掛著你,對他一直置之不理?!?br />
蕭秋寒道:“現(xiàn)在我要重新追你妹妹,你還會為此糾結(jié)么?”
任雨瑤偷眼看了看滿臉飛紅的任雨琴,苦笑道:“她為我背黑鍋這么久,是我對不起她,怎么可能再怪她?”
這時(shí),在旁一直沉默的岳小銘忽然驚叫道:“余婉鈴呢?”
蕭秋寒一怔,只見古琴猶在地上,余婉鈴已不知去向。
任雨琴突然上前抱起古琴,走到蕭秋寒面前道:“昔日雨淋鈴,今日苦雨淋靈。蕭秋寒,還記得我倆曾經(jīng)合奏的那曲《雨淋鈴》么?”
“余婉鈴?”蕭秋寒悚然怔住,驚愕地看著任雨琴抱著古琴走到那座空墳前,盤坐在他的墓碑前,低頭彈起了古琴。
琴聲幽幽響起,任雨琴驀然抬起頭,漾著淚光的雙眼漆黑如墨,目光幽幽地與蕭秋寒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