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戀】時間的伏筆(外二首)
抗美援朝,唇亡齒寒
在槍炮嘶鳴和血肉橫飛的組合拳中
每一秒鐘,都關(guān)乎生死或勝負
在前線或后方,時間就像一臺絞肉機
每個毛孔里都滴著
志愿軍將士的鮮血
用殷紅血肉鑄成決勝千里的長纓,或者
打造銅墻鐵壁的盾牌
把美韓聯(lián)軍逼回三八線后
克拉克將軍說了一句話,彭德懷元帥
也說了一句話
他們的對話極其簡單,粗獷
余火未熄的停戰(zhàn)協(xié)定上,一支不經(jīng)意的
伏筆,撥正了地球傾斜的方向
◆暗處的哭泣
翻耕、播種、插秧
這只是一場,音樂盛宴的前奏
鋤草、殺蟲、施肥……
則撐起了會場中心的高大舞臺
以及人聲鼎沸
在抽穗之后,便是開花時節(jié)
再添一把火,或者排一次澇
就能看到稻穗低垂,伴隨金蝶群舞
曬干、翻身、歸倉
谷農(nóng)們用滿身塵土,把稻香的飽滿
和純真,刻入豐收樂譜
此時的音樂盛會,萬人空巷
各色花旦粉墨登場
曲終人散,遍地狼藉
聽不見腹中琴聲悠揚,或觥籌交錯
只有那些殘存的谷粒和汗水
躲在幽暗處,潸然淚下
◆模仿
一次平常午餐
我吃一口飯,兒子也跟著吃一口
我知道,“父親”這個詞語
從現(xiàn)在開始,才有了沉甸甸的份量
不久,當(dāng)我的飯碗已光亮見底
兒子說了句“我不吃了”,丟下
殘剩的半碗飯菜,揚長而去
短暫沉默。我悄悄接過
兒子剛放下的飯碗,風(fēng)卷殘云
晚餐后,兒子稚嫩的臉上堆滿了
歡笑與童真,仿佛盛開著
一朵向陽花
他的雙眸清澈如月,桌邊的飯碗
已經(jīng)變得比綠水青山,更加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