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神采飛揚】樹貂記 (散文)
(前言:同事買來的小動物,我很喜歡,散養(yǎng)在營地里,后來聽說被當?shù)毓と俗プ〕缘袅?。鐵宮大殿是一處大大的倉庫,我們將宿舍建在倉庫里,我在我的文章里,將它描繪成一座宮殿。)
有一天,磊高高興興地跑回來,對美玲說:“美玲,我給你帶回一個小寵物。”美玲有點暈,但還是興奮地跑過去,配合磊的獻媚。
那是一只小小的樹貂,裝在一個簡易鐵絲籠子里。我也跑過去看,一身黑黑松散的毛,一根長長的大尾巴。小貂的尾巴很難看,后半截沒有毛,美玲對此有點嫌棄。我不嫌棄,很喜歡它圓圓的寶石一樣的眼睛,也很喜歡它萌萌的透明眼神與我對視。
它是那么弱小,蜷縮在籠子里,當你對它吹氣時,它會發(fā)出憤怒的叫聲。小貂的一只眼睛受了傷,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對我們愛理不理。小貂喜歡吃水果,百香果和香蕉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我和銘一起看小貂時,銘說:“放出來玩玩?!蔽伊⒖绦袆?,將籠子頂部鐵絲打開,露出一個通道,并把籠子倒過來。小貂不出來,拼命地往籠子另一側(cè)縮。我將籠子放在地上,拿水果誘惑它,它堅持不出來。
我想,小貂也認為加入我們公司是個明智的選擇嗎?呵呵,它怕我把它開除了,丟了長期飯票,真是一個有堅持的小貂。
聰?shù)男∝埮芰诉^來,探頭探腦地調(diào)戲小貂,小貂寶石般的眼睛,仔細觀察小貓。小貓試探性地將爪子伸進籠子里,小貂向后縮,全身蜷縮成一個黑毛球。
小貂的執(zhí)著將我、銘和小貓都打敗了,說不出來就不出來,你放它出來它也不出來,我將它掛在鐵宮大殿的鐵絲網(wǎng)墻壁上,沒有將開口封起。
晚上十點多,我就午夜夢醒了,出來上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小貂正從籠子里往外爬,它試探性地順著鐵絲網(wǎng)墻壁向上爬,消失在閘門后面。我沒有驚動它,如果它想要自由,我就還給它。
第二天早晨,我站在鐵宮大殿前的高臺上,發(fā)現(xiàn)小貂躲在水塔上。后來我告訴了美玲,美玲告訴了磊,磊很緊張他的小貂,這是磊第一次大大方方送給美玲的禮物,于他有很重要的意義。磊找了個工人,將越獄不堅決的小貂捉了回來,再次像打包一樣,塞進那個小小的鐵絲籠。
沒有人的時侯,我就拿著香蕉去喂小貂,我很可憐它的遭遇,就對它說話,希望它能記住我,有一個人在真心的關(guān)愛它。
小貂大概習(xí)慣了,對于我的接近和絮語,采用一種默然的態(tài)度,它還沒有記住我,雖然我在喂它,相互信任不是這樣簡單,就能建立起來。
今天早上我和美玲一起看望小貂,我說這樣天天蜷縮在籠子里,小貂的身體會受到傷害。美玲動了惻隱之心,對我說:“林工,你把它放出來。”喜歡瘋的我,立刻動手拆籠子,并提到鐵宮大殿里。
我將籠子倒過來,倒立搖動,小貂還是不想出來。我大概感覺到小貂不會傷害我,就徑直伸手入籠,將小貂拽了出來。有點麻煩的是,小貂的大尾巴卷住鐵絲,我費了一點力氣,才將它開釋成功??吹叫□醭舐暮蟀胼d尾巴,美玲又表現(xiàn)出了她對顏值的原則,衿著鼻子皺著眉頭跑開了。
我拿來一個百香果,掰開后將果瓤塞到小貂嘴邊,小貂咔咔地吃得很香甜。我拿來一片菜葉,小貂拒絕不吃。我又拿來一個西紅柿,小貂有選擇地喝點汁。我端來一盤子清水,小貂拼命后縮,一副打死也不喝的架勢。
一上午,我都在興致勃勃地與小貂玩。我將它放在一個鐵欄桿上面,往下拿它時,它居然用大尾巴卷住橫檔,倒吊著蕩秋千。我撫摸它毛茸茸身子,撫摸它的鼻頭,它只是用寶石般眼睛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與拒絕。一放到地上,小貂就往角落的貨堆里爬,鉆到貨物的空隙里,縮成一小團,只有這樣它才感到安全。
我跑到營地對面的市場,買了幾個香蕉。回來時發(fā)現(xiàn)小貂,藏在一個木架上。我將它捉了出來,扒開香蕉給它吃,它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吃了一半,大概它吃飽了,又跑到貨物空隙間休息。我在空隙上空看著它,它瞪著小眼睛也在回視我。小貂小貂記住我啊,我要與你建立友誼,人與動物的和諧友誼。
下午醒來后,我跑到小貂待的地方,發(fā)現(xiàn)它再次不見了,大概藏到貨物的深處了吧。我將貨堆翻來翻去,還是找不見它,但我相信,小貂沒有走遠。
晚上磊回來后,緊張地滿殿尋找小貂,甚至跑到殿內(nèi)閣樓的頂部搜索。美玲在樓下,虛情假意地陪著一通緊張,以免讓磊膽小脆弱的心,受到更大傷害。我聽著臥室外的熱鬧,靜靜的、飛快地在電腦上,記錄著這個真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