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普通人靠“天”吃飯(隨筆)
說到靠天吃飯,我常常想起我的大哥。上次因父親住院護理問題,我們兄弟大吵起來,在吵的過程中大哥罵我“沒我種田,你吃屎長大”。吵架嘛,哪有什么好話,對于大哥的罵,我是理解的。因為我發(fā)火時也是會說恨話,說毒話。
天分兩種,一個是政策大環(huán)境這個天,另一個是自身天性天賦這個天。實話實說,從自身這個天來講,我大哥是比我強的,甚至強不少。我大哥叫生根,比我三叔只小三歲。三叔是我小時候最崇拜的人,我三叔也說“如果能生根出去比你要強”。我大哥曾經(jīng)是大隊民兵邊長,后來當生產(chǎn)隊會計,再后來還當過生產(chǎn)隊長,實話實話,如果大哥能出來確實比我強多了。文革期間,大哥有幾次招工機會可出去,都是我父親沒讓他出去,有一次甚至是父親親自負責招工人,所以,大哥后來常常怨父親。
父親走后第一年清明,大哥又說到是父親沒讓他出去之事,這次我對大哥講“也不能全怪父親,主要是當時政策如此,三叔讀高中不也回家種田了,最后是靠當兵參加工作”,我還說“不但你種田,當時上海知青還到我們羅家來種田呢”。實際上,后來父親也改變了思想,最后一次招路教育就讓大哥去了,搞了一年這批路教人員全部解散回家。父親給大哥取的名字叫會文,而大哥自己取了個名字叫生根,這樣大哥真在農(nóng)村“生根”了,也許這叫天意。
前幾年,同事常說,你省局同學替你打過招呼,某某領(lǐng)導當時有意提拔你,早爭了何止現(xiàn)在如此。說實話即便是倒退二十年,我可能還是這樣做,而且我到現(xiàn)在也認為即便當時去送了幾個千元最多也就是給個“副股級”。在當時的大環(huán)境下,以自已性格和處世能力在國稅系統(tǒng)花幾千元不可能謀個到“副科級”待遇,如果當初分在地稅系統(tǒng),我一分錢不花現(xiàn)在也是“正科”級待遇,這就是每個人的“天命”。
我天性不適合當領(lǐng)導,我習性比較散慢,同時又非常自律。我不想管別人,別人一般也很難管我,從某種意義上講,我這個人是不用管的,管我的人一般都沒我嚴格自律。我討厭做重復性的工作,我喜歡做點獨立具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如讀書時解數(shù)學難道,如工作上查假帳我就特別喜歡。由于征管查三分離的原因,稽查局只需要四五個人,而我又不善于求領(lǐng)導,因此我一生與稽查無緣,從某種意義講,在工作上,我是“天生我才無人用”。
我叫羅會武,我常常自嘲的對自己說,老天對我還不錯,最后還是派羅小武來用了我?guī)啄?,總算天生我才被人用。你說人誰不想做點體面的事,尤其是如今這個太過世熟的社會。很多人對我有過這樣和哪樣的評價,實際上,我本人從不認同。要我評價自己就兩個字——真實。不適合當官,我真實表達,我適合查帳也真實表達。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遇到不公時,我常常拿自己與大哥比,說實話,我在處理社會人際關(guān)系方面比大哥差遠了,但我遇到好政策,我最后能成為一個公務員,而且,我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公務員,我退休后將有一份不錯的退休金,我對自己一生還是比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