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人間花事,溫柔至善(散文)
1.
城南小陌又逢春,在這三月的尾巴,太陽靠近赤道,我想保留春日所贈的溫暖。落英繽紛,溫柔拂面,不禁想起林徽因筆下的“你是人間四月天”,而今在不久的芳菲四月里,我即將開啟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以多重角色走向往后余生。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盡傾江海里,贈飲天下人。猶記得,電子婚柬發(fā)布時,收到許多好友千里之外送來的祝福,他們有的歡喜、有的感動、更多的是欣慰吧!都說日月山河在,但,人生從來都是別時容易見時難。那些素未謀面,遠隔千里,卻始終在時光里伴我不離不棄的故人們,讓我時時銘記于心。
故而我頻繁記錄著,因為生活很值得。我曾為諸多友人寫過新婚賀文,此篇便贈予自己和木子先生吧!
人面如花,眉目含笑,我以桃花入箋,從字句斟酌再到情意難藏,筆墨千行也不夠賦你。我們曾許諾,山川、晴雨和花鳥,要執(zhí)手同賞,方覺人間美好。如今執(zhí)筆為你,我目光所及、心之所想、眼之所看皆是你。
有人說,一個女孩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嫁給那個滿眼都是她的男孩。閑暇時我總愛和木子先生比眼睛大,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卻笑意盈盈地打趣他眼睛小,他聞言笑了笑,說你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的我很帥。我則回他小眼睛,小到只能看到我……四目相對時,我們都緩緩笑開,眉眼流轉間竟是說不出的情深與幸福。
木子先生說,我的眉目很是好看。因為我的眼里有風景,而他的眼里只有我;他可知,是他教會我了愛,從一而終只專情于唯一的愛,所以如今的我溫柔至善,學會去熱愛整個世界。女子的眼,本應是滿懷清明大意與溫柔陽光。
我想,一個男孩對自己喜歡的女孩,最好的禮物莫過于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記得1月29日去領結婚證的那天,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握緊我的手,輕聲說:“想著馬上要去領證了,我有些緊張。”
我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偏頭看他時忍俊不禁:“這有什么緊張的?我倒是沒感覺,畢竟這么多年了,一切水到渠成?!?br />
他目視前方,點點頭,我想他的緊張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么多年來之不易,他的愿望正在慢慢實現(xiàn)。當我倆從民政局出來時,他手持結婚證高興得像個孩子,臉上溢滿著幸福的笑。我迎光看他,覺得所謂的良人莫過于此。木子先生,謝謝你滿心滿眼都是我,往后余生,請多指教。
2.
最近很喜歡盧思浩的一句話:愛的時候不辜負人,玩的時候不辜負風景;睡覺時不辜負床,一個人時不辜負自己。
我想說,所有的青春年少,都是荷爾蒙作祟,曾經(jīng)許下的承諾,堅定要守護的人,如今你是否還在他(她)身旁?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大概就是房間突然黑了,你不是去找燈,而是去找他。
木子先生自高二起便想著娶我為妻,他說,這將是他的動力也是奮斗目標。彼時,對于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來說,成家立業(yè)還是多么遙遠的事,更別提那時的我才十七歲,聽他說那些話時我是真覺得討厭,討厭這個談吐浮夸且桀驁不馴的少年。這些年來,我們歷經(jīng)過四年異地戀,遭到過質疑與反對,再到聚少離多的同城,最后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有人問,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是否早已從愛情變成了親情?我笑得燦然,搖搖頭說不會,我們之間永遠沒有親情。因為他說過,愛人是愛人,親人是親人,只有大于符號,沒有等于符號,所以他永遠不會把我們之間的愛情變成親情,我亦如此。
昨晚弟弟與我微信聊天,說時常會把我和木子先生的這段感情說與朋友聽,他們都很羨慕我們這段堅守了十多年的感情。當看到這些話時,我臉上溢滿了笑,眼中卻閃爍著淚光,這是欣慰也是幸福吧!
念及在戀愛最開始的時候,自己要的并不多。只要對方給我一顆糖,我就會感到欣慰和開心,哪怕要一個人扛下所有??墒呛髞?,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隨便一顆糖果,已經(jīng)不能夠滿足我的需求。我開始想要得到更多的關心和愛,如果得不到的話,就很容易感到失望和難過。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貪婪了,才會導致煎熬的時刻越來越多。生命中最難的階段不是沒人懂你,而是你不懂自己。我承認戀愛當中的爭吵不可避免,但真正好的感情,一定不是讓你感到心累。當一段感情讓你倍感疲憊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自信地肯定自我的價值。要記住,任何時候,愛情都不可能是你生命的全部。它只是你生命里,比較精彩的一部分而已。始終相信,愛自己,才是終身浪漫的開始。
我的閨蜜瑤瑤也不止一次同我說,我是個勇敢的姑娘,堅持自己的所愛不顧一切,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除了找她傾訴心事和煩惱后,依然繼續(xù)過好自己的日子,從未輕言放棄。她想從我身上學到勇敢與堅定,我則想從她身上學會冷靜與理智,我們這段友情便是相互救贖,相互治愈。而我和木子先生的感情故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為了做到不忘初心,從一而終,守護住唯一的愛,我們究竟付出多少心血與努力……我收回感傷的思緒,想著一切都過去了,無論怎樣的愛恨情愁我們也終于挺過來了,幸事一樁!隨即回復弟弟,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因為現(xiàn)在的我很幸福。
其實木易小姐和木子先生的愛情從來不是例外,卻是生活中的意外。這么多年來我倆也和大多數(shù)情侶一樣,有喜怒哀樂,有一地雞毛的瑣事,有意見不合的分歧……只是很少有分分合合。小吵怡情,我倆早已習慣,大多都是賭氣之語,而木子先生從不把我的氣話當真,反正就是各種死皮賴臉。更何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吵過就作罷,只要不傷感情還得攜手一起走。
我聽過一句很好的話:兩個人只要有一個愿意聽,一個愿意說,就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所幸我倆就是這樣,聽完說完之后還能一起坦然面對。
世間萬物皆苦,木子先生明目張膽的偏愛就是救贖。往后余生,早安晚安是你,三餐四季是你,我全部溫柔盡數(shù)相贈于你。
如今啊,木子先生年少時做了多年的夢,終于成真了,以他之姓,冠我之名。
3.
我一直都知道,好的愛情與婚姻,大都勢均力敵,自己活得漂亮,才能瀟灑自由地定義自己的幸福?;橐鍪莾蓚€人的“合謀”,都有共同意愿才能繼續(xù)往前走。
婚期在即,母親的婉轉心思讓我左右為難,我知她愛女心切,自是舍不得我出嫁。畢竟我伴她身旁已有二十六載,所以我不止一次寬慰她,在我這個年紀下定決心婚嫁,絕不是因為沖動,我早已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只是遵循了自己的內(nèi)心,明確自己想要什么了。我也深知每個年紀都有該做的事,該履行的責任,該盡的義務,我想自己在年歲漸長時,便已慢慢領悟到了人生的每個階段所要面對的事實吧。
在老一輩人的眼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母親給我的教育便是,女兒家長大了是沒有家的,在婆家是外人,于娘家是客人,總之里外都得受氣,舍不得我吃苦受委屈。我也曾一度陷入婚姻圍城的恐慌,常常與木子先生爭執(zhí)不休。但后來在經(jīng)歷一些是是非非后,我豁然開朗。誰說婚姻就必須是一地雞毛的瑣事,日子橫豎都是兩個人在過,結婚后我們便是三個家庭,只要以我們倆為圓心畫圓,中心點始終不變,一切風雨都不足以擊垮我們。
但生活畢竟是生活,它具有摧毀人心智與夢想的現(xiàn)實性,而婚姻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也是無可避免,可我和木子先生都是新時代的大好青年,且受過高等教育,有各自的事業(yè),婚姻也需要我們倆人一起想辦法經(jīng)營。本來母親對我出嫁之事早有百轉心結,若再加持一些封建傳統(tǒng)的思想,怕是還沒等到我婚嫁之日,我們就早已杯弓蛇影,對婚后生活失去所有信心和希望了。
內(nèi)心再強大一點,就不會聽風是雨。知道的事再多一點,就不會人云亦云。我試圖改變一些想法和說法,便告訴母親與家人我嫁得又不遠,開車十多分鐘便到,我們隨時可以見面,讓他們別總想著以后我就是李家媳了,這話不對!無論我出嫁與否,依然還是楊家女,兩個家并沒有誰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而是不對的思想?,F(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時代了,為什么就不能想著我多了一個家,也多了一家人替父母愛我,照顧我呢?而且還有木子先生在,他是絕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就算兩個原生家庭三觀有所差異,適應性不強,可也不至于虐待我,故意苛責我。更何況我自己經(jīng)濟獨立、人格獨立,本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為人處世,未來與結局如何,真的沒必要杯弓蛇影,這會嚴重影響當下的感情與生活……
說到底,我和木子先生也只是兩個孩子罷了,這段感情果真好事多磨,如今終于修得正果,我倆不該提早對婚姻失去憧憬與激情,否則這段談婚論嫁的婚姻根本毫無意義,我們又何來的勇氣去承接未來更多的考驗?母親的擔憂我無可奈何,卻也感動她源于母性本能的愛,但未來的日子里真的需要我獨自一人面對,我堅信自己能好好走下去。因為在決定婚嫁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不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了,我早已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更好地工作,更好地和木子先生在一起生活,更好地經(jīng)營自己婚姻與家庭。女子一旦出嫁,在娘家過得好都不算什么,在婆家能說一不二才是真本事。我若能在婆家更好地為人處世,操持好家庭,這也許才是我回饋于父母和家人最好的禮物,看著我幸福安好,他們便也安心……
禮貌和教養(yǎng)不只是干癟單薄的客套,還有推己及人的周到與體諒。這考驗的不止是情商,還有我們內(nèi)心深處的善良。所以我個人的所有考量,都是基于我和木子先生倆人的中心點不變,再延伸到雙方原生家庭的層次上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我覺得一個女孩子在談婚論嫁時,會面臨人生中的另一個轉折性成長,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生階段所遇到的瓶頸,突破了就能活出自己,也會過得更好更幸福??上Ш芏嗳硕济靼走@個道理,卻始終熬不過去,離成功之差一步。去年談婚論嫁時,我和木子先生同時經(jīng)歷著生活的考驗,失意、無助、壓抑……我們也哭著說過放棄,覺得現(xiàn)實太可怕了,一切壓力接踵而來,我們畢竟還是兩個孩子啊,什么都沒不知道,為什么懵懵懂懂還要承受來自生活的打擊,人在想不通的情況下,任何小事都能壓垮我們的最后一根稻草。所幸我們有感情基礎在,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在情緒崩潰后我們還是選擇一起坦然面對,咬牙吞淚也就熬過來了,我們有了進一步的成長,對婚姻也有了新的見解與憧憬。
愛不僅是一個字,更是一件事。只有懂了這個字,才能做好這件事。我們彼此互相尊重、信任、治愈,最終決定結婚,證明了愛是細節(jié)的提現(xiàn),情是相伴的溫暖。
4.
歲月本長,而忙者自促。生命從來不只是一個結果,還包括一個過程。做事以實,不急于求快:做人以真,不急于求名;處事以緩,不急于求成。人生沒有白走的路,真正有智慧和才能的人懂得一步一個腳印,日積月累,終能遇見更好的自己。
人本身就有趨利避害和自我修復的能力,十八歲以后,就是一個成年人。成年之后,會經(jīng)歷很多事情,在此期間,會通過讀書、思考、接觸不同的人來改變一些觀念和看法,性格也會隨之不知不覺地改變。
朋友們都會跟我抱怨“太難了,做人真的太難了,又累又沒意思”。這話確實不假,人的生命本來就是一個奇跡,更何況還要生下來活下去,但這才是生而為人的意義啊!
在人生漫長的旅程中,唯有保持一顆柔軟心,才能具有愈發(fā)堅韌、持久的生命力。在這個被鋼筋、水泥籠罩的世界里,要懂得守護屬于生命本真的柔軟,不讓其荒漠化,不讓其變得堅硬、粗暴與殘酷,而是讓溫和的心境、善良的情感多一些,再多一些。從而能容納和滋養(yǎng)出深情與愛,讓內(nèi)心長出一片溫暖、柔軟的原野。
以柔克剛,古人誠不欺我。真正的強者,如水般柔軟、海納百川,能坦然地面對苦澀,也隨時準備迎接生活中的甜。我知道自己還需要繼續(xù)成長,我想啊,非得等到有一天,有了甜蜜的負擔,有了軟肋,才會真正擁有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女人味,才能做到真正的身姿柔軟。
我若溫和堅定,余生皆是歡喜。
木子先生,其實現(xiàn)在我和你真的很幸福,都在為我們的未來奮斗著,哪怕最后失敗了,但人生最大的遺憾怎么會是失敗,而是我們本該可以啊!無論愛情還是婚姻,認定的那個人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甚至是萬里挑一。因為兩個人能守望幸福的成功率極低極低,所以我們在期待未來兩人比肩同行的每一天,都充滿了一種叫“忐忑”的幸福。也許等到我們真正結婚的那一刻,才會發(fā)自肺腑的開心,我們都會感謝曾經(jīng)那么努力拼搏,即使遍體鱗傷也不愿意放棄這段感情的自己。
真的,遺憾比失敗更可怕,我們一直都在堅持,沒有放棄,又怎么會失???我們要相信最后的結果一定是好的,如果不是,那說明還沒有到最后……
我始終相信好的感情不需要對外做過多解釋,交給時間,自會檢驗真心。愛情不是一個結果,是一個慢慢愛上對方,慢慢更愛對方的過程。途中也許會遇到挫折和考驗,但撐過風雨,最終你會收獲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專屬你的默契愛人。
遇到愛情其實從來都不難,難得的是無論前方多少未知,握緊了彼此的手,就誰也沒再想過放開。
疲憊的生活需要一個溫柔的夢,以及一個很愛我們的人。一如木子先生時常對我說,你堅守你的熱愛,我守護你和你的熱愛。多年來變的是時光,不變的一直是身邊的他,也愿有人陪你從無到有,從校服到婚紗,從年少到白頭,攜手走過人生,美好與日俱增。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愿我們都能擁有這樣美好的愛情與婚姻。
來日方長,未來可期。木子先生,我希望在漫長的婚姻之旅中,我們依然可以擁有浪漫的愛情,我們贈予對方如沐春風的微笑,也理解對方卸下偽裝之后的不易。世界上最大的勇氣,是壓力下的優(yōu)雅,也希望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可以被溫柔包裹,付出的愛意終將有家可歸。
漫天星光沿途散播,長路盡頭有燈火。我認為最好的生活狀態(tài)是一個人安靜而豐盛,兩個人溫暖而踏實。萬家燈火不及小家人間煙火,愿每個春夏秋冬都有你陪伴,一屋,倆人,三餐,四季,看似平淡,卻也歡喜。
人間花事,溫柔至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我想啊,女子若要將生活嚼得有滋有味,把日子過得活色生香,往往靠的不只是嘴巴,還要有一顆浸透人間煙火的心。
落筆于:2021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