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恒】【家園】不為人知是這輩子最好的祝福(散文)
(一)輟學
那會兒,怎曉得真“倒楣”是這兩個字?反正倒霉透頂!我無望了呀!
要說,也沒多大事,但對于自閉癥(這詞至今或許也未在農(nóng)村得到完全認知或與性格嚴重內(nèi)向區(qū)分開來)兒童因聽寫生字厭惡語文、致使語文成績不及格、造了個一年級“大蹲級包子”來說,事卻大無邊……這讓我過早領(lǐng)教了差距分同誰比最無語?范圍要縮小到多大才服氣?突破原是一個歷史性數(shù)據(jù)!
我在家中排行最小,哥姐四人入學后皆未被困住或借故而推卸大帶小、擔隔割豬菜、逃避干零活……我可倒好,養(yǎng)著寵著打“零蛋”。
小到一年一班,大到狼頭一隊……再大到一年組只要上、下學途經(jīng)東嶺的學生……少說50人,我最“能”。
也刷新了班主任“韓一年兒”,他從教四十一年始終教一年級,就沒出現(xiàn)過一個因語文成績不及格留級的“大弟子”。
為了避諱“大蹲級包子”,我橫心一條:“不上學……不上……就不上!”
于是,圍著母親房前屋后,井圈灶臺,田頭兒垛空兒……有時烈日偶爾移開了樹影兒,把我從母親——母親她們薅地轉(zhuǎn)場前、常會為犯困的我鋪好的“床上”叫醒;有時下工了,我趴母親背上,再醒來卻在自家炕頭上;有時(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為什么會無聊到那樣的逃……上樹,下河,捅馬蜂窩)母親瘋似的跑向我,高高舉起的手,輕輕落下,緊緊抱著我……她從不抽噎,多以淚洗面。每此時,我真想哄她:“媽,我錯了,該做的不去做,不該做的做得出奇,你打吧,打呀!打……”說著甚至自己動手。
母親愛看字,給我講過許多故事,我從未懷疑她居然會編連續(xù)的《私塾先生》,最難忘的是她給我們出的一個字謎:王田土(打一字);從那時起,我們家有條不成文的家規(guī),哥姐在我睡覺前必須講一條成語或俗語或名言警句。直到這年底,我不分黑夜白天抱著“戲匣子”,迷上了劉蘭芳的《岳飛傳》,偶然聽到父母說把家中的糧票、布票都賣了……
(二)從軍
我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一句:“槍呢?我的槍!”
“槍在……在!”已然超期服役兩年的我班長啟明搶出報數(shù)的聲勢,卻流淌著無盡的淚水。連長命令他出去,醫(yī)生請所有的戰(zhàn)友離開搶救室……
一九九一年元旦收假,當晚,準確地說,丑時末,我正在彈藥庫崗起班,按哨兵規(guī)定每半小時去后院,也就是庫房重地周圍巡察一遍。巡察中,遭兩名歹徒偷襲,鳴一槍,與之搏斗,頭部被重擊,若非棉帽,恐怕永遠不醒人世了。
按說,這才是驚天動地事……
庫房地處靶場,距此最近200米是軍械所和汽車連,離它們繼續(xù)向南約230米是紅一連。司令部值班首長第一反映啟動紅一連緊急集合,紅一連分三路6分43秒連同靶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并實施地毯式排查,嘿,歹徒居然似人間蒸發(fā)了。
半年后,我出院前一周,啟班長來向我辭行,我們走出療區(qū)。
“清江兄弟,我……哥哥……我”他又來了,仍然伴著一股股淚。
“班長……啟大哥,你真的不要難過,何止我,同班的兄弟也都有過,又非替你站崗,只不過換了個夜班而已。我們盼你能考上軍校,我們忘不了你對我們新兵以來的關(guān)心和教育,我從連、營首長對你的器重,我看到我們軍隊需要你這樣的優(yōu)秀士兵和軍官?。 ?br />
“兄弟”他抱緊我,我以雙臂夾緊他,我們相擁。
九八年防洪結(jié)束,他繞道我現(xiàn)居的小城看我,我才知道,我們的老指導員——老山戰(zhàn)斗英雄,轉(zhuǎn)業(yè)后在西南制藥廠的奮斗史。
二O二一年七月一日啟班長第一個發(fā)來習近平總書記現(xiàn)場視頻鏈接。
(三)江山
媽媽沒看過我寫的文章,她九O年二月十四日過世,我三月十一日入伍。她唯獨留下的遺憾是我沒能上大學,因為我畢竟在她血栓病二次復發(fā)前拿到了大學入學通知書。
寫著,寫著……
不只是我發(fā)現(xiàn)了吧,要想把自己的真實想法以文學形式展現(xiàn)給讀者,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啊!記不請是哪位作家的感嘆了“出一本書要比寫成它難??!”
進入網(wǎng)絡后,作家的門坎兒或許降低了。
然而……
許多編輯專攻過敏性字、詞,而無顧忌通篇;
多少掛著文學網(wǎng)站的牌子,大行廣告運營;
又有多少以出版為誘餌,為文學愛好者設(shè)好了各種套套;
今有幸注冊“江山文學”雖尚不及十三周年的一個零頭。但心底壓抑不住這樣至真、至純、至信、至愛讀者和作者的文學網(wǎng)站豈止“風雪夜扣門”的情感和歸宿。
趙興華老師的《漫漫維權(quán)路》官司歷時三年,到庭十余次,取證數(shù)十次……進行到底!
能參加“綠野征文梅雪相爭又一春”已是鼓足了勇氣,在得到秋心社長于寫文的鼓勵和對我的牛年祝福,心意更是滿滿的。等盼中,到了結(jié)稿之日,又延了一月;在論壇上發(fā)了征文名單,卻不了了之。我沒敢飛信秋心老師,因為我來得晚,我對江山征文活動不足50篇或非原創(chuàng)的規(guī)定漸漸知曉。
我喜歡菁茵老師的小說《被風吹走的夏天》。
最是長篇主編吉林老兵老師在我上傳小說中的激勵:
“江山之所以能成就文學愛好者的江山,就在于激勵原創(chuàng),塑造文學經(jīng)典?!?br />
“作品問題,絕對相信你的文筆,只是網(wǎng)站有所不同。江山文學是純文學網(wǎng)站,在網(wǎng)絡文學里也是前十網(wǎng)站,比較正統(tǒng),與上級保持一致。所以,注重文學的正確方向性?!?br />
“其實,你的作品相當不錯?!疇€事’,限定在一個行業(yè)局范圍內(nèi),但卻映射‘老遠老遠’了,狠。作品文字嫻熟、語言直接犀利,刀刀割肉,而且引經(jīng)據(jù)典、古今中外,足見其文學底子厚、知識廣。整部作品構(gòu)思成熟、幽默中全都是諷刺。可惜的是,‘正’不夠,‘邪’不少,行業(yè)局就沒干過‘好事’,所以,宣傳起來‘難’。就像過去的手抄本,人人想看,可只能偷摸。但作品可能更注重渲染氣氛,導致排比、加重、重復句型過多,使作品少了‘干練、精減’的味道;某些非主要情節(jié)、人物可以簡化,讓作品主題更集中,或許更好些??赐噶耍胪噶?,才能寫透了。值得學習?!?br />
人生一直相遇,也許改變不了之前,但起碼不再迷茫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