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雨(雜文隨筆)
夏至到,雨門開。今天是端午節(jié) ,我們江淮地區(qū)一年一季的梅雨季節(jié)又來了。
從天氣預(yù)報獲悉,最近幾天都有雨啊!像今天這雨就算了下了一整天,從早到晚除了中午歇響,基本就沒停下。早上五點多我推電動車到住院部門前的廣場上,剛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工地上的工人嚷嚷著喊下雨了。我再外去一看,那雨已經(jīng)下得“噼哩啪啦”聽響了,廣場上先前停著的二十多輛電動車全沒有了蹤影,僅我那輛新日舊電驢孤零零地立在雨地里,凄風(fēng)苦雨??!我打開車鎖后,趕緊往前面車棚里推??绍嚺锢镌缫淹M了車子,可謂密不透風(fēng)連根針插進去都費勁,更別提說我那輛車子了。當(dāng)時我就把車子停在門診樓和拍片室中間的過道里。兩個樓之間有一個天頂涼棚,車支那里既不遭雨淋,又對過道上車來人往絲毫也不影響。
上午雨一直下,我冒雨去領(lǐng)藥,推著載著藥箱的手推小鐵車子行走在雨地。我用傘擋在散裝藥品箱的上方,任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裳,模糊了我的鏡片。那個街道上馬路上原本坑坑洼洼積水遍地,我深一腳淺一腳地盡量揀水的地方落腳。在十分小心注意地情況下,我的網(wǎng)鞋里依舊灌進了雨水,腳便感受到了滑濕??地難受。那個時候雨傘也來拆臺——傘頂上方的筋骨折了,撐在手里軟沓沓地感覺就擋不住雨啦!十幾分鐘后終于推到了門診走廓上,我心里不由地怨天尤人:為什么要下雨?這樣的下雨天我們這些人就受罪了!電瓶車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其中苦樂如魚飲水唯有自知,可向誰人傾訴?一年不下雨,我都不怨,反正自己家里田也沒有一分了。嘿嘿!可真的要一年不下雨,我們農(nóng)民伯伯的莊稼還要不要收?我的想法是不是有點自私???!作為一個寫作碼字的,是不是沒有家國天下的憂樂胸襟?。课冶悴挥傻叵氲?,那些古時候的文人士大夫有胸襟抱負,還不是因為他們衣食無憂不用為稻糧謀!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說是家里的糧食都用來釀酒喝,說是家徒四壁,可事實是在古代能做隱士的他其實經(jīng)濟條件還是很好的,否則怎么會有奴仆整天做他的跟班?就是擱到現(xiàn)在能用得起保姆的又豈是我輩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魯迅就曾引用古人“謀官謀隱兩無成”的詩來證明古時隱士也不是誰想做就都能做的。
閑話少講 ,又扯遠了。上午十點鐘下班,外面的雨傾盆而下,真有點像從天上傾下了銀河。我先被截斷在了值班室,快到十點半的時候雨勢稍歇,我穿上雨披戴上頭盔,收拾停當(dāng)就準備去推車。可到了地方那雨又開始瘋狂起來,織成了一道道數(shù)之不盡地雨鞭無情地抽打著天地間的萬物,屋頂上發(fā)出“啪啪啪”地聲響,屋頂上的雨水匯成了一道道溪流“嘩嘩嘩”聲不斷地落到地上。天地萬物處在一片雨驟風(fēng)狂當(dāng)中,稍遠的地方可見度極低,近處的落腳處也已經(jīng)雨水橫流無干處了。雨水從天棚外打進來濕了我身上的衣服。我趕緊把車子往雨打不到的沒水地方挪了挪,然后人跑到門診走廓里去看小說等候雨停。同事見了我杵在那里說,難道今天雨不停你還不回家?。??又不是沒有雨披。是?。∮杏昱?,可我也不愿頂風(fēng)冒雨在大雨中行進:雨水透過頭盔淋花了我的鏡片,雨水從胸襟處打濕了我的上衣,鞋子也肯定要濕,雨天水地中可見度極低,騎車危險系數(shù)增大,路上的積水深處都能滿了你的電動車轱轆,公路上汽車拉起了積水成了雨簾向騎車的你撲來……那份滋味真是如滾針氈挨遍嘗盡唯我自知,只有我飽嘗,其他人站著講話不嫌折腰疼呢!
雨一直到十一點多才小下來,我乘著那個功夫趕回了家。下午雨依舊在下。
這真是個令人討厭的梅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