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走過的是歲月,余下的是生活(散文)
(一)
畢淑敏說:假裝快樂,久了就自然快樂了。我相信,也這樣做了很久,真的快樂了嗎?嗯,坦然接受了一切幸與不幸。其實,無所謂真快樂,假快樂。當(dāng)你無所愧疚,心里坦然,不斷地盡自己的責(zé)任,心靈得到安寧,便是快樂的吧。此時的我,就是這樣。
今天,女兒期中考試,也恰巧她閨蜜生日,放學(xué)便被小閨蜜的媽媽接走了??剂艘惶煸嚕米屗潘上?。
氣溫驟升,渾身熱汗,沖了澡,喝了兩杯酵素,樓上樓下清理清掃,洗了女兒的白體恤,把給老爸買的衣服裝好。中午,看到大哥拍來老爸的照片。老爸瘦了,該是他刻意控制了飲食。有錢難買老來瘦,瘦點還是好的。放大照片,仔細(xì)看老爸,發(fā)現(xiàn)老爸的褲子,竟然八分褲,褲腿鋸齒樣的。先是笑了下老爸趕時髦,繼而心里一酸。一定是老爸不舍得花錢,天熱了,自己改裝的。
又有一個多月沒有看到老爸了。給老哥發(fā)了微信:我忙,你給老爸買兩條大短褲,夏天穿的。老哥回復(fù):好了。也許職業(yè)病,語氣總是命令似的,哥習(xí)慣了。感覺我是大姐。
下班到小區(qū)門口,一對老人,推著車子,在賣老年人穿的體恤短褲一類的衣物,仿佛特意來賣給我的。走上前,摸了摸,手感不錯,挑了兩件,給老爸的伴兒也帶了兩件。一共105元,不太會討價,總覺別人都不容易,還是說了句給你100吧。“孩子,大姨壓了最低價了,兒子弄期貨,賠了,每月要還七萬貸款,做點小買賣賺不多錢,都得給他?!薄昂昧舜笠?,給您105。”孩子,你真好,大姨還得送你點啥。盡管一再說不用了,她隨手塞進(jìn)一條不止5元。我知道,賠本買賣誰也不會做,留個人情,拉個回頭客。如此,愿老爸和這兩位老人一直在,我一直買。
微信老哥:我已買,你不用買了。老哥語音過來,已經(jīng)買好了,買的大短褲和鞋。正好,我買的T恤。默契。
寶貝回來了,洗了澡,舒服地躺在我身邊,小狗一樣,靜靜地看起《駱駝祥子》。我,靜靜地與心靈對語。這個小狗,就是我最大的責(zé)任。時光未老,我怎敢老?
(二)
兩袋酵素,清腸,效果真好。一宿折騰,差點把腸子清出來。今天體重就能5開頭了,堅持。
鳥語啾啾,彼此應(yīng)和,好不熱鬧,天然鬧鐘??纯磿r間,還可以賴會床。拿出加熱帶,敷藥包,這個月堅持的很好,瘦了六斤。瘦身不僅為了美,更為了身體輕松。身心輕松,該是人生最好的狀態(tài)。
不必喧囂,一個人獨白,一個人獨舞,最能觸摸自己的靈魂。真正能與你相伴的,唯有你的靈魂。有些愛,只好藏于口,爛于心。
從沒刻意獲得什么,也未真正得到什么。往后余生,不要太隨意。曾一度疏離文字,那時,文字很重,很硬,硌得心痛。此時,生活很重,心很輕,文字亦柔,愿有花香,將心縈繞。逝去的歲月從此發(fā)酵,他日,斟滿,一醉方休吧。
一滴水滴音,問候到。多年,這種問候沒間斷。喜歡與人把握剛剛好的距離,維護(hù)一份清傲與尊嚴(yán)。
讓老哥幫尋摸一臺自動擋的車,駕駛證眼看過期了,還未真正開過??可缴降梗挥锌孔约?,該會的也必須要會了。
鳥兒依舊歡唱,這么早,吃到蟲子了嗎?我也要起來了,到校就可以吃到豐富的早餐,還是免費(fèi)的,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幸福?
(三)
清晨,和老哥約好,一起回家看老爸。清明回去的,又一個多月了。拿出給老爸買的T恤,嫂子看了看,直呼太小了??戳讼聵?biāo)簽xl,仔細(xì)挑的,還是小了。老爸喜歡穿嫂子買的衣服,物美價廉,關(guān)鍵合適。這女兒做的,真的很失敗。
那次感冒后,每次晨起,咳嗽幾小塊黃痰,方舒服。老哥忙問:感冒了?吃藥沒?哥一向粗魯,對我,語氣滿是溫柔。哥,心疼我。哥說:房子別急著賣,租出去吧,寧可少租點。車,暫時還是不要買,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讓自己再靜一靜。嗯,聽哥的。
我說,想老爸了,哥便擠時間,我也擠時間,一起滿載而歸。
大哥微信詢問:到哪里了?在烙餡餅。
極愛大哥家的院子,尤其夏天,綠意蔥蘢,充滿田園風(fēng)光。和大嫂商量過了,退休后,給我一隅。
老爸依然硬朗,精神頭十足。老哥讓他穿上新鞋,正合適。我也把T恤在老爸身上比量下,老爸連說正好正好。如以前,老媽在時,他會數(shù)落下我不會買東西,還亂花錢。老爸,也心疼我。
看到我們又買了一堆東西,老爸坐在椅子上,頭一次念起了媽媽。說,他和媽媽一起去縣城買什么東西,一天沒下車,怕花錢,硬餓一天。說老哥,又新買了房子,要省著點了。說,一個能賺,一個能敗,也攢不下。這是說我,我知道。也許,我最大的孝,就是善意的謊言。在老爸面前,我依舊是他快樂的女兒,是他可心的人。
老哥說,老爸活著,我們還有個奔頭!大哥家,偌大的院子,井井有條。五十出頭的大哥大嫂,太辛苦了。問大哥,需要不需要錢?五個大棚,正是投錢的時候。大哥說,你有就借點。從錢包里拿出四千,大嫂執(zhí)意不要,大哥留了兩千。我知道,大哥此時是缺錢的。大嫂舍不得花我的錢。說,可不再拉饑荒了。我說,這錢我不要了。臨走時,把剩下的兩千偷偷壓在茶盤下。四千塊,于我,解決不了什么大問題。于大哥,卻可以救急。
一直,哥哥們照顧我。三哥買房子,我傾其所有支持。所剩親情,定當(dāng)珍惜。
麥家的新書《人生海海》到貨,女兒上課期間,細(xì)細(xì)品味,沉迷其中。
抬首間,頓悟:走過的只不過是歲月,余下的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