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臘月的味道(散文)
今天是冬至,臘月也將如期而至!說起臘月,給我的感覺總是有一絲絲的寒冷,但給我更多的是臘月里的回憶。那寒風里飄蕩著熱騰騰的甜香味兒,牽動了我的思緒,我兒時的許多有關(guān)臘月的往事又歷歷在目。這些往事還是如此的新鮮,如此的難忘。
我剛剛記事時,一進臘月媽媽就要開始腌制咸魚臘肉灌香腸了。我清楚地記得,我和媽媽去菜市場買肉,當時賣肉的案子旁圍著許多人,如果他們買的肉是準備回去腌制臘肉的話,他們會買肥瘦相間的肋條肉,當然還有買豬后腿肉的。而我媽媽通常買的是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她把肉買回家后,先把肉放在大缽里,然后往大缽里灑上食鹽,再往大缽里放上花椒、大料、桂皮、香葉、料酒等,最后一步是往肉上面壓上一塊石塊。
整個臘月,我們都在靜靜地等候著,那時的我只好讓時間打理著我對臘肉的渴望。在有陽光的日子里,媽媽會把臘肉放在陽光下去曬一曬,此時,那臘肉肌紅脂白、肉色鮮艷,十分好看。當時真的好想馬上能吃到它,但是我知道這時候還不到吃臘肉時候,只有到了年三十,媽媽腌制的臘肉才是真正讓我們砸嘴砸舌的日子。
臘肉是我們家每年除夕夜里必備的一道菜,每到這時候,媽媽腌制的臘肉或炒或蒸,滿屋都是臘味醇香,味道美極了,并且給我們家的除夕夜增添了一種濃厚的氛圍,我知道,那就是媽媽的味道!春節(jié)過后,當有親人外出打工離家時,媽媽肯定會讓他們隨身帶上幾塊她腌制的臘肉。這家鄉(xiāng)臘肉的味道,會伴隨外出打工的親人到了異地他鄉(xiāng),也能品味到家鄉(xiāng)的美味。他們每每吃到臘肉時,相信心中的思鄉(xiāng)之情定會油然而生。
臘月對于我來說,是一種依戀!是一種回憶!是一種不舍!是一種情懷!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家街口的老王家炒貨店也忙碌開了,別看是一個小小的店面,生意卻是異常紅火。有時候,炒貨太多了,屋里肯定擺放不開的,于是那用木板搭起來的貨架就被老王擺得滿滿當當了,什么瓜子呀、什么花生呀,真是應(yīng)有盡有,整個街口都彌漫著炒貨的味道。王師傅每天系著一條白圍裙,挽著袖子,不斷地在案板上做糖炒栗子呀,蒸豆包呀……旁邊有一口大鍋,鍋里的食物還在翻滾著,熱氣騰騰。
老王是個中年男人,他總是愛瞇縫著一雙小眼睛大聲吆喝著:“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呦!年貨必備,買回家去皆大歡喜,合家歡樂!”每當有顧客前來買他的炒貨或蒸品時,他就會往顧客已經(jīng)稱好年貨的袋子里額外加上一把糖果,并真誠的送去祝福:“甜甜蜜蜜”,要么加上一大把花生或瓜子,并熱情洋溢的祝愿道:“大吉大利,新年吉祥!”
老王家的炒貨店在我們那兒久負盛名,真的算是老字號了。老王每天敦厚、熱情地招攬著顧客,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況且他做的雜炒味道獨特,他蒸的粘豆包色澤光潤、口感筋道。此外,老王的記憶力特別好,即便是他很久沒見到外出求學(xué)或打工返鄉(xiāng)的街坊鄰居,忽然一見面他都能準確地叫出對方的名字,還知道人家從哪里返鄉(xiāng)的,從這一點上說,老王特別有人緣。多年來,老王經(jīng)營的炒貨店貨真價實,從不干缺斤少兩的事,為此贏得了人們的信賴。每年臘月,我家都要去老王那里置辦年貨,瓜子啊,花生啊,買了一包又一包,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一種鄉(xiāng)俗……
臘月雖然短暫,但我總是能想到很多有關(guān)臘月的故事,眼前展現(xiàn)出許多令我難忘的人和事,不斷地激發(fā)出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熱愛,對人生充滿期盼?;蛟S,我對人生有著崇高的追求,所以我說春天因花的艷麗和芬芳帶給我們美麗、清香、嬌艷的話,那么冬天則因寒冷、潔白、淳樸給我以思考和對未來的期待!臘月來了!當我推開窗眺望著窗外一片白雪茫茫時,總在想“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于是,一份期待與渴望就會在心海中升騰起來,就會有一股熱流涌遍全身,我想只要我心中有希望,冬天也會變成溫暖的樣子,如同媽媽腌制的臘肉、街口老王的炒貨一般,暖在心里,久久揮之不去……
臘月讓我明白:只有經(jīng)歷了與嚴寒奮勇拼搏,就像那迎風傲雪怒放著的梅花一樣威武不屈,才會讓我的心靈不再迷茫,讓我的夢想不再飄渺,才能更好地把自己的人生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去書寫美好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