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論善惡存在與價值(雜文)
善惡是如今社會無法避免的談資,人們樂此不疲地在信息網(wǎng)絡(luò)之間對事物進行對與錯,或區(qū)別于社會之外的指點,或奉行厚此薄彼的專一觀念,如此一來人間也變得亙古不變了。而嘲笑過后,如何在結(jié)果的語言中塞進崎嶇發(fā)展的過程?便成了以下論述。
理學家常常以宇宙之初的存在來解釋如今善念的流露,而對于一個唯物主義者而言,自然會對這好似書寫原初存在的理念極盡嘲弄,對其是不屑的。自然世界是無序而又變化的,善惡亦是如此,在不同的社會階級中存在著截然不同的善惡觀念,我們能以此來斷定原生之初的屬性嗎?就像我們不能在偶然交叉中去尋找必然的利益,不斷地告訴自己,說眼前的流淌必然是會落到自己手中一樣。這樣講盡然有予人生與否定之嫌,然而實在的生命確實是沒有一以貫之的,在僵硬下找到既有的糖果,說來這是一種童話。用其原本存在來解釋善惡在現(xiàn)實中的流露,是不可取的,如果人們是為了原生而盡力攀爬,再循環(huán)之間去界定價值,規(guī)定地活著去尋得哪里來的進步?用最淺顯的語言說明,便是進步應(yīng)為螺旋上升的趨勢。世界如果是理念先于存在,我們只能界定世界的循環(huán),不能賦以人生價值。而真正的人生,就該像柏拉圖的壁洞一般,盡管其是在摸索的境遇往復(fù),但那火光照下的影子,仍然是驅(qū)使人前行的痕跡。千瘡百孔下砥礪向上,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纳茞核艹休d的。
以此說來,我們好像給發(fā)展確定了一個方向,在前進的路上終究是前進的,事實并不是理想于此。歲月蹉跎,時間總是單向流逝,而我們卻沒有字里行間的輕易,即歲月是我們的權(quán)利,蹉跎卻像是無法擺脫的義務(wù),促使著人們攀爬,也勸阻著人們逃避。而當選擇逃避時,歲月便不再成為一種權(quán)利。在此就有了另外一種極端,絕情之人妄圖以自我的價值取勝,無所謂與自己價值以外的意義。在這樣的觀念面前,善惡是毫無疑義的,以一種自暴自棄的方法來無所謂文明歷史。人類因此如草木般繁衍,少時繁茂,日中則昃,難以與萬物區(qū)分。極端至此,循環(huán)如夢,泡沫踏行,期虛幻于往生。用非此即彼的方法,不是生存而是賭局,所以也不存在進步之說,文明亦不是以此成就,歷史也將不復(fù)存在。事實在于,文明依舊是存在的,歷史也始終在發(fā)展,故自然所謂的生存法則不會是文明的始端,在人類物種的背后是區(qū)別于野獸的存在左右其進步與發(fā)展。
《晏子春秋》有語:“人之所以貴于禽獸,以有禮也?!瘪R克思也曾做出“人有兩種屬性,一種是自然屬性,一種是社會屬性,而人的本質(zhì)在于社會屬性”的論斷,所以人的存在之于野獸是區(qū)以文明的,歷史的存在便證明了這一點。盡管野獸間也會交流,野獸間也會有族群的發(fā)展,而這樣的存在始終是利己的無法做到意識的外化,人類卻可以輕易地做到這一點,利用基于物質(zhì)的自身社會屬性,對概念與客觀實在進行內(nèi)化,從而外化意識即意識指導實踐改造事物獲得發(fā)展。正因為如此,歷史可以產(chǎn)出杰出人物,在把握趨勢的同時讓世界更加向上,而這大多是千年來的“脊梁”。
故善惡的存在之于何?歷史以發(fā)展進步,在生產(chǎn)力的增長下更迭,而善惡的存在并不能決定歷史的進程,至于歷史僅僅是后人對那些風流人物的評定,且只在這方面談?wù)搯栴}。且其淺薄的層次也會使人們面對人性復(fù)雜的多樣化行為而無從下手。既然歷史的存在并不是善惡賦予,那在萬物之初,又如何能有善惡的存在來,推動著事物走向現(xiàn)在的文明。歷史以無數(shù)人過活與糾纏的浩瀚推動著其固有的流動,在簡單的善惡下,樸素的價值觀也會走向庸俗,而文明的界定是奴隸社會的開始,人們在價值剩余與社會的分工下,遞進著歷史的步伐。其社會由財富與生產(chǎn)的占有構(gòu)成,而這不是非當時的善惡觀所能定義的,同樣的當時不被人譴責的習以為常也不是如今所能接受的,故應(yīng)該問問還在生活于階級社會的我們,不同的階級前善惡觀可有一致?而共同之處可有價值的意義?切勿偷盜、不得傷人?惹人嘲弄的話語并不能牽引歷史,歷史上存在的倫理準則涵蓋的片面不是當今世人可以逢迎的根本,更不是我們應(yīng)該回溯的理由,其對應(yīng)歷史的善惡是絕對中的相對,是文明的見證,卻不是文明的筆墨。
接下來我們看看理學中的淺?。含F(xiàn)實里我們行事中對于善惡的流露,常為蕓蕓所評價。自好惡中行走,是人們最為普世的價值觀,依照固定的準則,自鳴立江河岸邊,眾生是或驅(qū)以石子,或給予弱水,在空間的緯度上肆意作響,卻不能左右時間的分毫半點。盡是指點江山的激昂,寫的是形而上學的悲劇。不吝嗇自己的弱水石子,江河浪響東逝,確實是無靜的渾濁。漫長過后逃脫污濁的追捕,身在其中的世人難躲善惡予其扭曲的破壞。世人的吵鬧傳播四方,時間在無限發(fā)展中不得其侵擾,而世人自身的有限,存留以折痕。就像霸凌一般,意識的創(chuàng)傷,歷史是毫不在意的,物質(zhì)的毀滅,痕跡自是以消融。在滾滾的大勢面前,它的淡忘是最為無情的,如此絕情自然也引得弱者的各樣不忿,但內(nèi)心仍是舔舐著留下的刺痛,或是長久適應(yīng)以期能夠毫不在意,或是傷刺驅(qū)動疼痛更加奮力,而留下的多是悲劇,不知如何適應(yīng)曾經(jīng)的疼痛,只有在此上下沉淪。所以將時間腰斬,將善良絕對,讓單一的常量在空間中運行,人們的觀念也就如同行令的機器。復(fù)雜的世界不是簡單的游戲設(shè)定,在度量的時候只能以近似來想象,用準確來定義怕是只有幻想。
當下我們有時還在使用單薄的尺子衡量變化,事物發(fā)展也流逝,在空間的猖狂,以為時間可以抹平一切,叫囂著說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在我看來,時間并不存在如此神奇的魔力。人們崇尚歲月的美好,于是在此上求索。好似資本拜物般,任意想象它如此磅礴的美好,將疆場的叱咤盡收眼底,而其叱咤的根本亦是在瘋狂下,實際具體勞動者的血肉捐軀,我們能予這樣是為肯定的依據(jù)嗎?以此類比,時間的美好,并不在于那對于記憶的留存,恰恰是記憶本身,人人于己各有各的美好,仍各有各的傷苦。故時間所承載的,或彌足珍貴,或痛不可思,終不是時間本身。那時間的作用的發(fā)揮在何處?以人為價值層面,自身的好惡為衡量尺度,時間會依據(jù)于此,或如實,或更刻骨,銘出切身的感受。故我們渴求時間,想要完成所謂片面橫刀的救贖,雖說是時間會給記憶留以溫度,我們在信息網(wǎng)絡(luò)中對善惡的評定也僅僅是眨眼之間,但必須清楚傷害過后沒有人會對那段記憶捂上熱量……
最后留下總結(jié):遺忘是世界賦予我們的特性,但這依舊不能冠以天賦,甚至還暗藏著犯下罪惡的掩埋。而有此特性我們不能任意讓其野獸般的橫行,不能順應(yīng)依據(jù)表面的卑劣,當然也不能讓暫時的善惡左右,文明不是以此奠基與開始,歷史亦不是在這里永恒與結(jié)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