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簡談電影《癮入塵煙》的人性
一部電影,只因為它的真實而火遍全網(wǎng),這“真實”是因為把真正的人性赤裸裸地呈現(xiàn)給觀眾,從而引發(fā)人們對于人性的深刻思考和充分領悟。
馬有鐵和張桂英,這兩個從未見過面、被各自家庭拋棄的苦命男女結合在一起,自然無愛情可言。然而,貧窮遇到苦命,善良遇到善良。惺惺相惜,在日復一日的苦難歲月里,相濡以沫相依為命,愛便漸漸滋生。沒有花田月下無需山盟海誓,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這愛是樸素的純真的。
正如人們評價這部電影:句句不提苦,卻苦出天際;句句不提愛,卻愛入骨髓。
——這是人性的善與善
富豪得病急需熊貓血,不幸的是,最不被人待見的馬有鐵被選中。因為是富豪,村里特地召開村民大會,用道德綁架的方式,讓馬有鐵無法拒絕。當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去抽血時,馬有鐵擔心自己身體無法承受,剛想拒絕時,富豪兒子一句“衣服穿上合適不?”的話,使得善良的馬有鐵頓時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富豪兒子用低廉的付出,只想一次次榨取馬有鐵身上的鮮血,卻絲毫不曾尊重過馬有鐵夫妻的人格——嫌棄臟,竟給座包套了塑料袋。
——這是人性的善與惡
當馬有鐵輸完血,拖著疲憊的身體從縣城給親戚拉家具。夜深人靜,漆黑的路上只有女人張桂英懷揣著熱騰騰的水,心神不安地一次次在馬路上焦急等待。而那個親戚卻因為馬有鐵回家太晚毫無人性地用言語奚落。
——這是人性的善和冷
……
影片中,諸如這種“善,惡,冷”的人性表現(xiàn)還有很多很多,恕不忍一一呈現(xiàn)。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是老祖宗的話。善良是做人的本真,這話也對。善良本身沒有錯,錯就錯在沒用對地方。做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用善良對待。對某些人而言,你的善良就是蠢就是傻。
馬有鐵夫婦對他人只有一次次地付出(這“付出”常常是不值得的),卻從不占他人一點點便宜(即便這“便宜”是他應得的)。有人說這是人性的光輝,應該歌頌,讓其發(fā)揚光大才對。我不這么認為,人性光輝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詞,它是對特定人群而言的。對一個沒有社會地位,衣食無著的人,千萬不要用這種“道德”綁架人性。否則,就是極不人道,也是很可恥的。
法國的一位哲學家說過:即使是心底最善良的偉人,也需要有幾個惡棍為他效力??傆行┦虑槟銦o法請求正派人去做。
這段話說的很有道理,也符合社會的基本道義和人性的基本規(guī)律。偉人尚且如此,作為一介草民,作為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馬有鐵們,又何必心里只存善良。人的心里的確是應該摒棄“惡”源的,但對于馬有鐵這樣老實善良的人,可以沒有“惡”,但在心里留一點“私”絕沒有錯,也符合基本的人性。要不然,你將如何在這個云譎波詭爾虞我詐的社會環(huán)境下生存?
孟子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那么,處于社會最底層的馬有鐵們,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種好,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其他一切真的不必在意。因為你的一切,從來沒有人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