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村】短文一則…觀博少年
自經(jīng)世以來,世情薄,歡趣少。時多悵惘憶少年,彼之時,常與村童撞拐之博為樂。
其之時,七八歲之童約數(shù)二十,分二班,互敵。
余在班,與對班敵,勝績寡。對方技,名威鄰村方圓。
苦無克法久矣,聞陣先怯。
時有觀博少年,鄰村童。謂我方:交博十年或奏凱聲,力拼不智,何不智邪?
我方惑,問之:何如?如何?
少年不語,復三問之,乃曰:兩方之陣,對等人旅,謂之相當,各有驍帥,謂之戶等。不勝者三,對方掠陣者疾,守陣者穩(wěn),陷陣者勇。對方所有,彼方不懼,終常敗北,無他,當然耳。
復問如何。
少年語:易者善,掠來則散,隙釁守者,眾攻陷陣,以眾驅寡。敵掠者疾,難久,敵守者穩(wěn),怕擾,陷陣者勇,怯眾。先后可節(jié)節(jié)圖也,如是復習之,雖自損八百,亦潰敵者千。終勉勝之。
嘗試之,勝七成。博名漸隆。
唏哉!人恰少年,天眷之,莫未然,天教風流長少年。
【編者按】撞拐,又叫斗雞,是七八十年代鄉(xiāng)村男童的一種近身肉搏競技。對抗十分激烈,有相當?shù)奈kU性,身體素質及靈活性要求較高。但孩子們的世界是單純的,斗倒了爬起來再斗,今天受傷了,養(yǎng)好了再斗。一次小小的勝利便是無限的榮光,沒有幼兒園,沒有做不完的習題,沒有鋼琴課舞蹈班,幸福和快樂是如此簡單。易之先生以其穩(wěn)健的古風,流利的行文,為我們重現(xiàn)了這場“盛事”,并在結尾發(fā)出“莫未然,天教風流長少年”的感慨,來紀念這種別樣的躊躇滿志,崢嶸歲月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