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微小說三題(微小說)
牛二
牛二家在豫西的深山村,嗜酒,有力氣,四十大幾的人啦,還是一個光棍。他不是沒找過媳婦,別人也不是沒有給他介紹過對象。牛二是一個孤兒,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不記得自己的父母長啥樣。他的家境不太好,加上愛喝酒,把姑娘們都嚇跑啦嘛!
翠花是一個寡婦,家里缺勞力,她的男人兩年前因車禍死啦,留下她和一個三歲的娃子,娘兒倆相依為命,開著個煙酒日雜小鋪。一到農忙時就作啦難,大家伙都忙著自己的活計,誰能顧得上她呢!
現(xiàn)在又是春耕時節(jié)。這天一早,她拎著兩瓶牛欄山二鍋頭,去找牛二幫忙。
這牛二早已犁完了自家的地,正獨自在自家院里喝酒呢,一盤油炸花生米就著,喝著,美滋滋地夢著,云里霧里的想著,哼著山野小調。忽然聽到“砰、砰、砰”一陣敲門聲,他急忙走向前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寡婦來啦,右手還提著兩瓶酒!忙問道:
“原來是翠花嫂子呀,我當是誰呢!找我有啥好事嗎?”意味深長地曖昧的笑著。
“我的死鬼大兄弟,我家的地還沒犁,我家男人走啦,這不求你幫忙嘛!”
“好說,好說,好嫂子??!”
那天翠花剛走,牛二就拿上兩瓶翠花帶來的酒立馬跑到翠花的地里,給自家的牛套上自家的犁耕起翠花的地來。他把兩瓶酒分放在地的兩頭,犁到這頭喝一口,犁到那頭喝一口。就這樣,一來二去,地也犁完啦,酒也喝完啦!
牛二醉啦,他在他們村里號稱“牛滿缸”的,能拿二三斤酒的嘛!是喝不醉的嘛!可這次他醉啦……
地邊的蒲公英在春風的挑逗下,跳起啦舞,舉著金喇叭開始廣播啦!白蒿也溫存地撫摸著牛二,敞開胸懷接納著他,仿佛有許多小手輕撫著似的,牛二感覺到臉上癢癢的,挺舒服的,他走進了夢想的天堂……
已過十二點啦,是吃飯的時候啦,翠花做好飯長等短等不見牛二回來吃飯,心里七上八下,就蓋好一桌還算豐盛的飯菜,把孩子托付鄰居照看,自己就向地里走去。
到地頭一看,牛二不醒人事,醉的一塌糊涂。她忙去找了一個架子車,在村人的幫助下,把牛二拉回到自己家。
后來,據(jù)說牛二那晚沒回自己的家。再后來,再后來嘛,翠花再有啥活計不用再去牛二家找牛二啦!
樓下
那天深夜,也就是兩點多吧,樓下吵起來,像是三個人的樣子。
一人說:我草泥馬!
另一人說:像你這樣,你做的事,是要被判刑的。
開始說話的那人講:你報警?。∧悴粓缶闶菍O子。
第三個人發(fā)聲:你是我哥,你是我兄弟,聽我句勸,咱還是都回家吧,回家好……
聽第三個人的口氣,應該年齡居中,應該彼此熟悉,也許關系還不賴。
我住的這個地方,樓下有一個小鋪,賣糖煙酒啥的,那小店店主小我十多歲,老父親已離世啦,老母親還活著,有八十啦吧!疾病纏身,前些時剛住過院,這不才回家?guī)滋煅?!這個店主晚上常在店門口擺個小桌,他的朋友,他的熟人,晚上常來此坐,喝點酒,喝點茶,拉拉閑話,溝通溝通思想,交流交流感情,這本沒有什么的。做生意嘛,靠的是人脈,靠的是回頭客,可以理解嘛!春夏秋冬,無一例外,當然,店主有事的時候,刮風下雨的時候例外。冬日里營業(yè)的時間短些,夏日里時間長些。這不,到夏天啦嘛,已過夏至啦嘛!他結過婚,可已離婚。
過啦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吧,只聽樓下有人道:
是誰報的警?
我聽到了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
是我。
三人的其中一人答到。我想,應該是三人中的第二個人吧!
原來是警察呀!哦,是人民警察。
我城關派出所的,請問有什么事?
聽不清啦,如此這般如此那般之后,只聽一個聲音道:
你還是打110吧!
又過了十分鐘,樓下的聲音又響起:
誰報警的?
我。
先前的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你算球?
我第一次警告。
報警??!
之后,好像挪動了街道中間躺著的那個人,靠邊。
翌日天亮,我下樓,到那個小店門前一看,杯盤狼藉?店門緊鎖。
那里停啦一輛轎車一輛警車,在警察的協(xié)助下把那人扶上啦轎車,在社區(qū)一個女工作人員的苦口婆心下,在道理的林林總總下,回家,那個酒鬼踏上回家的路……
花兒
花兒來自農村,在這個城市里是一個暫居者。父親病啦,多年前父親拋棄啦她和媽媽。如今花兒還在念書,還在念高中,今年上高三啦,她在備戰(zhàn)高考。她剛從一個小旅館出來。昨夜她徘徊在一個豪華別墅門前,今天她向醫(yī)院走去,向奄奄一息的那個陌生又熟悉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