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走進上饒茅家?guī)X集中營(隨筆)
走進上饒茅家?guī)X集中營
江西境內素有“上饒富饒、生態(tài)之都”之稱。自古以來,上饒美譽遍享各地,得益于她的區(qū)位優(yōu)勢得天獨厚,更何況得益于她有“八方通衢”和“豫章第一門戶”美譽。東臨浙江,南連福建,北接安徽的上饒,早在唐朝就是名聞遐邇的旅游勝地。
這里,名山勝跡星羅棋布:“奇峰怪石、古樹名花、流泉飛瀑、云海霧靄”的三清山;“村村是畫、步步皆景、山水相連飄渺著朦朧霧紗”的婺源;“落霞與孤鷲齊飛,秋風共長天一色”的鄱陽湖……好風光就綻放在上饒。
2022年國慶期間,正是適宜外出旅游觀光的深秋。我陪同從外地回到鉛山家中的親友,翌日驅車前往上饒茅家?guī)X集中營參觀游覽。
上饒市域公路建設日新月異,交通十分便捷,寬敞的快速通道,僅需半個多小時車程,我們來到上饒茅家?guī)X雷公山西部的半山坡上,陳良先生將車停在紀念碑下方,我們沿著寬敞的石臺階,拾級而上。映入眼簾是高聳的上饒集中營革命烈士紀念碑,原碑建于1955年,高度為8米?,F(xiàn)在這座紀念碑為1959年5月重建,高度28.2米(其中碑身高20米,碑座高7米,碑階1.2米),基座長寬各20米,呈正方形。碑身正面鐫刻的是周恩來題詞“革命烈士們永垂不朽”九個鎦金大字。
背面鐫刻的是劉少奇、朱德題詞,兩側分別刻有中共江西省委、省人民委員會祭文。碑座正面刻有上饒集中營革命烈士紀念碑碑文。整座紀念碑在藍天白云下,宛如銀灰色,系花崗巖砌成。紀念碑正下方排列著十個鮮艷的花藍,陽光普照隊旗迎風飄揚,一個少先隊員方陣,正在神情肅穆接受紅色革命教育,集體向巍然屹立,雄偉壯觀的烈士紀念碑行隊禮。
我們來到上饒集中營名勝區(qū)內,這里是全國紅色旅游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全國紅色旅游十大基地之一,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上饒集中營是1941年1月,國民政府悍然制造震驚中外“皖南事變”的產物。
當年國民黨頑固派調集第三戰(zhàn)區(qū)7個步兵師和2個炮兵旅,趁在皖南的9000余人新四軍軍部所屬部隊移師敵后之際,重兵進行包圍、攔阻、襲擊,使新四軍陷入重圍,將士們血戰(zhàn)7晝夜,終因眾寡懸殊,除2000人分散突圍,大部分壯烈犧牲。
有一部分新四軍在茂林地區(qū)突圍中,零星散落在涇縣、南陵、旌德等地,被國民黨地方政府搜捕囚禁,在這第二次反共高潮中,國民黨頑固派大舉破壞皖南地區(qū)抗日組織,逮捕進步人士。第三戰(zhàn)區(qū)在上饒周田、茅家?guī)X、李村、七峰巖、石底等地設立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法西斯式人間地獄。
主要囚禁皖南事變中談判被扣的新四軍軍長葉挺和彈盡糧絕被俘的新四軍排以上干部,計900余人,有近200名志士在獄中獻出寶貴生命。周田舊址區(qū),主要囚禁的是“軍官大隊”1至5中隊和“特訓班”中隊,兩者于1942年4月合并改編為“中央戰(zhàn)時青年訓導團東南分團”。駐有一個國民黨憲兵加強連看守,是上饒集中營大本營。
茅家?guī)X監(jiān)獄舊址是上饒集中營五處監(jiān)獄里最黑暗、最殘酷的“獄中之獄”。設置輕、重禁閉室,內存老虎凳、鐵刺等刑具。著名的茅家?guī)X暴動就發(fā)生在這里。
七峰巖舊址區(qū),囚禁過新四軍第3縱隊司令員張正坤,新四軍第二縱隊副司令、教導總隊副總隊長兼教育長馮達飛等新四軍高級將領。七峰巖原是巖洞寺廟,屬丹霞地貌,許多革命遺跡分布其中,是上饒集中營名勝區(qū),集瞻仰、風光朝圣、度假休閑為一體的復合型游覽景點。
皂頭鎮(zhèn)囚禁過新四軍軍長葉挺將軍、新四軍政治部組織部長李子芳、秘書長黃誠和敵工部長林植夫等,葉挺將軍被囚禁這里達7個月之久,與國民黨當局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他在囚室的墻壁上潑墨明志,疾書“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正氣壓邪氣,不變應萬變,坐牢三個月,勝讀十年書”的詩句。
茅家?guī)X監(jiān)獄舊址原是當?shù)氐母鹣蓮R,1939年7月,國民黨第三戰(zhàn)區(qū)政治部專員室,將葛仙廟改為秘密監(jiān)獄。1941年3月國民黨頑固派為囚禁迫害在皖南事變中被俘的新四軍干部600余人,茅家?guī)X監(jiān)獄便成為集中營的禁閉室,又稱“死囚牢”。
1942年5月25日,囚禁在茅家?guī)X監(jiān)獄的革命志士,其中大多數(shù)被捕后才認識,并結成戰(zhàn)斗友誼。在王傳馥、李勝、陳子谷、宿士平、吳越等20多位共產黨員醞釀建立黨組織,項克清擔任黨支部書記,陳念棣為組織委員,李勝為軍事委員,胡永康為宣傳委員等,在“臨時支部”的領導下,緊鑼密鼓,慎密謀劃,抓住機遇,成功舉行了奪槍越獄暴動。
參加暴動的26位志士以大無畏的英雄氣概,赤手空拳與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展開博斗,奪得輕機槍、手提機槍各2挺、步槍8支、手榴彈39顆,砸開西側門,沖出牢籠。這次暴動除王傳馥、鐘袁平兩位志士被敵捕回慘遭殺害,其他24位革命志士勝利沖出牢獄,奔向繼續(xù)革命的征程。有的同志參加了武夷山抗日游擊隊,在戰(zhàn)斗中發(fā)展了數(shù)以萬計的游擊戰(zhàn)士,后來在南方各省迎接全國解放。
還有上饒集中營革命烈士紀念館、革命烈士陵園區(qū)、茅家?guī)X監(jiān)獄舊址區(qū)。紅色上饒讓參觀瞻仰的游客感受到歷史厚重,文化精深。不遠處一座水泥砌成的墓園,我們前去墓前三鞠躬,認真閱讀簡介:李勝(1917年~1984年),江蘇贛榆人。1938年9月參加新四軍,12月在教導總隊學習時入黨。結業(yè)后任第三支隊五團連指導員和團部特派員。皖南事變被俘,遭毒打后關押在茅家?guī)X監(jiān)獄,為茅家?guī)X暴動主要成員之一,負責軍事指揮,成功組織了奪槍越獄暴動。
建國后,他歷任福州軍區(qū)保衛(wèi)部副部長、軍事法院院長、贛州軍分區(qū)政委、上饒軍分區(qū)政委。副軍職離休,1984年10月13日病逝于福州。根據(jù)李勝同志生前遺愿,經國家民政部批準他的骨灰安葬在此地。
在上饒集中營的嚴峻斗爭中,我們許多同志付出了血的代價,其中有在集中營被折磨而死的;有在兩次暴動中犧牲的,更多的是被大批屠殺的烈士,英勇的先烈們,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yè)犧牲精神永垂不朽!
2020年9月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5周年座談會上說:“鑒往事,知來者。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海內外所有中華兒女,要更加緊密團結起來,弘揚偉大抗戰(zhàn)精神,向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輝彼岸奮勇前進。這是對為奪取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勝利獻出生命的所有先烈,對為中華民族獨立和中國人民解放獻出生命的所有英靈的最好告慰。”
壬寅十月桂花飄香,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里,我們走進上饒茅家?guī)X集中營,品讀一段革命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