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護花使者】愛上鄉(xiāng)愁(散文)
愛上鄉(xiāng)愁,此情切切寄何處,此意綿綿無絕期……
打開思念的相冊,積累了一頁頁的記憶,鄉(xiāng)愁在記憶中延續(xù),用心編輯,讓其成為一本精美的書,在自己的故事里流連往返……
一
北國大地暖陽高照,南國的燕子正千里迢迢一路向北,此刻春江水暖,柳條泛起綠意。
夏天雖然來臨,可北國的春天才剛剛開始,盡管天氣開始回暖,早晚溫差大,還是異常寒冷,因此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經(jīng)驗,就是要晚些脫掉棉衣棉褲,因為春風(fēng)透骨,寧可熱一點,也不要受涼。特別是在早晚走在街頭,總會感到絲絲的涼意。
俗話說“捂春晾秋”記得兒時,每到初夏,就會和母親嚷嚷著要脫掉棉衣棉褲。母親總會說:“要捂春晾秋”。當時自己認為母親是迷信,都那么熱了,為什么還要穿的那么臃腫?感覺棉衣棉褲特別重,總想脫掉一身棉衣。所以淘氣的我,趁母親不在家,開始翻箱倒柜,脫掉棉衣棉褲,換上輕快的單衣單褲,那份清爽,用“身輕如燕”一點都不為過。
晚上回家吃飯時,挨了母親一頓數(shù)落,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就不敢吭聲,只是身上感覺有些冷,母親用手背試試我的額頭,發(fā)現(xiàn)我發(fā)燒了,這時候的母親一點都不會再埋怨,急忙用藥罐子熬了些姜水端到我的嘴邊,喝了幾小口,就昏昏沉沉睡著了。母親一直守在我身邊,將棉被蓋在我身上,蒙上頭,說發(fā)發(fā)汗就會好了。我在被窩里感覺呼吸極其困難,不知道是被窩溫度高,還是喝了姜水的緣故,渾身都是汗水,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掀開被子的一角透透氣,清新的空氣瞬間充滿了我的肺部,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簡直是一種享受。經(jīng)過發(fā)汗,又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煎熬,我的感冒奇跡般的好轉(zhuǎn),總算恢復(fù)到當初歡蹦亂跳的我了。
通過這件事情,給我的教訓(xùn)極大,打那以后,每到春夏交替時節(jié),再也不會過早地脫掉棉衣。其實,在東北,真正脫掉棉衣的時候要等到端午節(jié)呢,有句話這樣說“四八月亂穿衣”,這話都是從老祖宗那傳承到現(xiàn)在的。春回大地萬物復(fù)蘇,水汽蒸騰,空氣里的水分會帶走熱量,雖然是夏天,依舊會有涼颼颼的感覺。
“捂春晾秋,”的“晾秋”也是一個道理,立秋后,母親總讓我晚些穿的穿上厚衣服,讓身體充分感受漸漸變冷的空氣,慢慢適應(yīng)寒冷。秋天天氣開始轉(zhuǎn)涼,讓皮膚接觸寒冷,毛孔就會收縮,可以根據(jù)天氣的變化,一點點添加衣服,到了冬天身體就會特別抗凍。
“冬不坐石,夏不坐木。”過日子母親積累了好多生活里的養(yǎng)生經(jīng)驗,母親說,冬天石頭吸足了涼氣,人坐上去就會特別的涼,而且涼氣會傳遞給五臟六腑,人就會受涼生病。夏不坐木,也是這個道理:夏天雨水充足,木頭吸足了雨水,木板充滿了濕氣,人坐上去就會感覺濕漉漉的,潮氣一樣會傳遞給身體,人就會不舒服。因此就有了這句“冬不坐石,夏不坐木?!钡闹V語。
秋收冬藏,數(shù)九寒冬,皮膚把熱度嚴嚴地收藏起來,就會抵御冬天的嚴寒,就不會生病受寒,母親說:“老祖宗的養(yǎng)生習(xí)俗是個寶,利用好就不會生病,就會平安度過寒冷的冬天,即使穿的不怎么厚,身體依然可以抵御嚴寒。”
二
我的北國一年四季都有講究,正月里的年俗尤其多樣化。過了大年三十,就是大年初一,在東北,整個一個正月都是新年,并且每一天都有很美的習(xí)俗和講究。因此正月里的年俗及其豐富多彩,初一到初十每一天都代表著特殊的意義:“比如:一雞、二鴨、貓三、狗四、豬五、羊六、人七、馬八、九果、十菜”。如果每一天都是風(fēng)和日麗,象征著人畜興旺,吉祥平安。另外,大年初一到初五每天早上這頓飯都要吃餃子的,都是臘月包的凍餃子,儲存起來,吃的時候,水燒開后餃子下鍋就搞定了。
大年初一這天,晚輩要給長輩拜年,拜年可不能空著手,過去都是果子拿兩匣,用紙包上,上面蓋一塊四四方方的紅紙,顯得格外喜慶。現(xiàn)在的禮物都是超市的營養(yǎng)品,本地特產(chǎn)等等。初一這天是小雞的節(jié)日,如果天氣晴好,風(fēng)兒輕輕,陽光柔美,表示在這一年里收小雞,俗稱小雞興旺,不得病,金雞滿架。
正月初五俗稱“破五”,一個破字道破天機,破是破除不好的事情,比如疾病,煩心的事等等,破除就是丟掉不好的事情。從初五開始一切事情都會順順利利,圓圓滿滿。在破五這天要吃餃子,記得母親總會起早剁餡子,包餃子,一家人在一起搟餃子皮,包麥穗,捏花邊,吃餃子是破五這天家家戶戶必吃的。還要燃放鞭炮,破除一切不好的,留住吉祥如意。
正月初七,俗稱“人七日子”,這一天要吃面條,整個正月,有三個人七日子,初七是小孩子的節(jié)日,十七是青年人的節(jié)日,二十七是老年人的節(jié)日,這三個日子,如果天氣晴好,柔風(fēng)習(xí)習(xí),代表著人丁興旺。因此這一天都要吃面條,寓意著吃面條給小孩子纏腿,好養(yǎng)活,不生病。青年人和老年人的人七日子照樣要吃面條,如果這一天氣候溫暖,象征著健康平安。記得小時候過人七日子,母親總要做好一盆打鹵面,用酸菜和肉丁打鹵子,特別好吃。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俗稱“燈花節(jié),”父親在院子里高高掛上一個紙扎的紅色五角星燈,掛好燈籠后要燃放鞭炮,吃湯圓,到了晚上要撒燈、扭秧歌,猜燈謎,村里村外熱鬧非凡,正月十五也是年輕人談情說愛的好時節(jié)。
正月二十五俗稱“撒倉節(jié)”,母親用灶坑里的草木灰,在院子里撒上一個大大的圓圈,中間用草木灰畫上十字,然后母親在灰倉四個格子撒里上五谷雜糧,象征著一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
出了正月就是龍節(jié),俗稱二月二龍?zhí)ь^。這一天也是正月新年的最后一個節(jié)日,家家戶戶都要燎豬頭,烀豬蹄子,吃豬頭肉,扎龍尾,耍龍燈,龍?zhí)ь^,極其熱鬧,象征著萬物復(fù)蘇,吉祥如意。
正月里除了美食文化,民歌更是過年人們喜聞樂見的慶祝形式,比如有:新貨郎,小拜年等等……
住在鄉(xiāng)村里的孩子們有一個好玩的游戲“打出溜滑,”母親用廢舊的土籃子底,拍上厚厚的雪,然后往上一層層澆涼水,一會兒就凍成一個冰爬犁,上面放一個草簾子,就不怕涼了,然后,將冰爬犁拖到冰面上,自己打頭陣,坐在爬犁上,后面跟著一群小伙伴,一個牽著一個人的衣服,前面的小朋友用鞋子向后滑動,冰爬犁就會在冰面上飛奔起來,那氣勢不亞于速度滑冰……
“寒天催日短,風(fēng)浪與云平”。東北的冬天特別寒冷,不是一般的冷,呼出的哈氣,都能飄出雪花。眉毛,頭發(fā)上掛滿了霧凇,像一個圣誕老人。
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年的冬天都是異常寒冷,是那種可冷可冷的感覺,伸出手凍得生疼。生長在東北的孩子是最不懼怕寒冷的,記得小時候無論多冷的天氣都要到戶外去玩耍,打冰嘎,滑冰,最快樂的游戲是打冰嘎,用一個小鞭子,抽打著陀螺,陀螺就會在冰面上快速旋轉(zhuǎn),打一下,能旋轉(zhuǎn)好長好長時間。
“地白風(fēng)色寒,雪花大如手?!弊钕矚g下大雪了,天地之間像拉開了一個大大的帷幕,雪花飄飄灑灑,從天而降。如果手里有一把小提琴,在盛大的雪幕中演奏,那該是一份多么美妙的享受。
此刻的鄉(xiāng)村,開始了這一季的忙碌,鄉(xiāng)親們開始了一年一季的大田播種,春撒一粒種,秋收萬擔糧。母親在小菜園里又開始了忙碌,汗水在母親的臉上流淌出千條小溪,我的鄉(xiāng)愁順著母親的汗水滴落……
愛上鄉(xiāng)愁,眷戀故鄉(xiāng),傳承鄉(xiāng)村文化習(xí)俗,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愛上鄉(xiāng)愁,“此情何時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這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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