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煙火】寫點生活(散文)
一、
天氣忽然就熱起來了,氣溫一路狂飆,連續(xù)30℃+,讓女生和街市,一下子鮮亮并花枝招展起來。對于我來說,這漫長而炙熱的夏季,我似乎除了努力適應(yīng),還得是努力適應(yīng)。
何謂生活?對今天的我們來說,生活是在晨起暮歸中的一日三餐,是在一日三餐中品嘗人間煙火味,是在人間煙火味中感受親情、友情與愛情,就是在尋常日子里找尋人間至真至善的美與好。
一大早,我又看到女同事在朋友圈曬出的美味早餐了一一淺淺的平鍋里,排列有序的一個個生煎包,白白胖胖的“身體”,經(jīng)過素油的煎炸,底板金黃焦脆,頭上點綴著翠綠的蔥花和黑色的芝麻粒。
好饞啊……全是記憶中的生煎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小鎮(zhèn)人的記憶,但至少是我的記憶。從老洞橋開始到新洞橋,生煎只吃這家老店的,脆脆的生煎皮底,一口咬下去汁香四溢,那個滿足感……嘖嘖,如此美味誘人的小吃,居然在家里也能輕松搞定。
生活本無趣,有趣的是人,是事,是物,是其間的形形色色。過好了,是詩情,是畫意,打理不好,就是一地雞毛。說真的,最打動我的不全是那位同事制作的美食,而是她在工作之余,nice生活的一份心情,隨時隨地給家人,給自己以及他人,栽種出一縷陽光,一片暖意,一些希望。
二、
濕熱暑盛,剛吃過立夏蛋,小滿一轉(zhuǎn)眼就到?!对铝钇呤蚣狻吩唬核脑轮校M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滿。它是二十四節(jié)氣中,唯一一個關(guān)于麥子的節(jié)氣。以麥類為主的夏熟作物在這個時候開始灌漿飽滿,卻尚未到達(dá)真正的豐滿成熟期,所以此節(jié)氣才得名小滿。從小滿開始,各地漸次入夏,南北溫差逐步縮小,降水則進(jìn)一步增多。心里思忖:春已盡,夏相擁,季節(jié)卻不曾有一刻停步。
農(nóng)諺中有“小滿見三鮮”的說法,這“三鮮”具體說來就是黃瓜、蒜臺和櫻桃,其實,這時“三鮮”中的櫻桃已悄然離去了,覺得此時當(dāng)季的鮮果或許應(yīng)紫黑的桑葚才是。小滿的到來,北方的小麥即將迎來豐收,江南的蠶絲、油菜籽也正值收獲的旺季。農(nóng)村人期盼著更大的收成,辛苦地勞作,一點也不敢松懈。
在二十四節(jié)氣中小和大往往對應(yīng)出現(xiàn):小暑大暑、小雪大雪、小寒大寒,唯獨小滿之后沒有大滿。古人的哲思正體現(xiàn)于此,花開則歇,月圓則虧,將滿未滿,正是恰到好處。
三、
平凡生活中的幸福感,其實是最難獲得的,一旦被感悟到,就是最日常、最為持久的幸福。午后,靜坐,沏一壺好看又好喝的金駿眉,躲在落地窗邊淺酌,品嘗其間的滋味與意境。一款茶的名字,或有歷史典故,或要用心推敲。要不然,怎么明星都在自己的藝名上下功夫呢?陳港生,改名成龍,火了。劉茜美子改名劉亦菲,也紅了。好的名字,既要朗朗上口,又需落落大方。茶名如人名,金駿眉的走紅,名字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盞茶湯入口,滋味清甜,透著香味,口腔中恰到好處的收斂感,還有微妙的生津反應(yīng)。溫柔的陽光柔柔地傾瀉在眼前茶幾上,傾瀉在清亮的茶湯里,淡淡的,很安靜。一成不變的生活也瞬時變得溫潤平和起來。
品茶,品的是茶,靜的是心,悟的是人生。有時候,我的快樂其實很簡單,就是對自己按下暫停鍵,放下喪喪的心情,對著窗,正對著窗外的一線江景,靜靜地喝一盞茶。在沉浮起落,濃淡稠密之間,看寬闊的江面上船只緩緩駛過,感受日月升落,云淡風(fēng)輕。
四、
雨天真像一本書。
同文友聊天,我說,現(xiàn)在讀書的人很少了。大家寧愿去玩抖音,寧愿去刷微博也不想去讀書了。文友對我說,雖然讀書的人少了,但還是有一些人在堅持。讀書,會一點一滴地滋養(yǎng)你、改變你,想讀書的人,喜歡閱讀的人,終歸還是有的,那是他們的執(zhí)著和天性。
閑翻手機,看到遲子建的一篇文章,叫做《我喜歡躺著讀書》。她說自己喜歡躺著讀書,這個習(xí)慣的養(yǎng)成已有二十多年,從枕邊掠過的書,自然也有不少。她忘不了自己躺在老家火炕上讀書時的情形。她說當(dāng)時讀了些什么書,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讀書的氛圍卻歷歷在目,讀書疲憊了,就會趴在窗臺看風(fēng)景,夏天有花香,冬天有飄雪。
無獨有偶。劉心武也有一文,題目叫《臥讀最愜意》。他說,他讀書的情形幾乎必臥。但也有坐讀乃至正襟危坐而讀的時候,可是說來奇怪,凡讀得入心的、留下深刻印象的、至今回味無窮的書,確確乎是取臥讀姿勢的居多。又寫到:最愜意的臥讀大概要算在冬日小恙中,鉆進(jìn)雪白溫暖的被窩,枕頭發(fā)出洗滌晾曬后的一股太陽的鮮味。那時,他往往不讀新書,只讀自己書架上百讀不厭的舊書,算是享受與老友的重逢之樂吧,真是人生之樂,此樂為最!由此可見兩位作家同有此好,就是想讀書就讀書,想怎么讀就怎么讀,想來自在的讀書之樂,大概就是這種隨性隨意的讀書吧。
夜來無事閑讀書,只愿在書中找到心靈棲息的地方。雨天的夜晚躺在床上,手持一冊,直讀得確實疲倦,才撇下書本關(guān)燈入睡。聽屋檐雨滴聲聲,漸入夢境,許多的回憶與浪漫都會在夢里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