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心永恒(散文)
曾經(jīng),英國作家摩根·羅伯森寫了一本名叫《徒勞無功》的小說,小說寫的是一艘永不沉沒的豪華巨輪泰坦號,從英國首航駛向大洋彼岸的美國,這是人類航海史上空前巨大的豪華客輪,滿船裝載的都是上流社會有錢有勢的乘客,人們在巨輪上盡情享受著,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首航就在途中撞上了冰山,悲慘沉沒。誰也不曾想到,小說發(fā)表十四年后,這個故事成為不幸的現(xiàn)實。
1912年4月14日,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一個風(fēng)平浪靜的晚上。“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似同追尋戀人一樣,如約撞上了冰山而沉沒。此時,很多人想起了小說《徒勞無功》。
泰坦尼克號是當(dāng)時世界上最大最豪華的人造交通工具,被稱之為“夢幻之船,不沉之船?!?912年4月10日,號稱“世界工業(yè)史上奇跡”的泰坦尼克號開始了自己的處女航,從英國的南安普頓出發(fā)駛往美國紐約。船長站在指揮艙,露出了笑容,全速前進,海洋的魚也隨之興奮不已,迎著泰坦尼克號前進的浪花跳躍。泰坦尼克號的處女航,同時開啟了杰克和露絲的曠世愛情。
碼頭上擠滿了人,這大多是來看熱鬧的,來看看這個世界的奇跡。窮畫家杰克幽默樂觀,隨性生活,甚至放蕩不羈,具有孩子般的天真。杰克身上強大的活力,讓我們看到了生命的奔放。
“光腳不怕穿鞋的”,一間小屋里,杰克在一場賭博中贏得了泰坦尼克號下等艙的船票。杰克幻想著去美國掙錢闖蕩,有了這一張船票,他的內(nèi)心異常的興奮,似乎,自己由窮小子搖身而成為貴族。
命運,因一張牌而改變。杰克成為世界上最走運的人,他手里拿著賭博贏來的一張船票,大聲尖叫,高聲歡呼,奔向自由和未來。杰克站在船沿,向送行的人告別,整個世界都為之興奮了起來。只是,死亡與愛情也隨這張船票而止,這就是命運。
鋼鐵大王的兒子,富商卡爾穿著一身象征著高貴的西服,正在叫下人往船上的宮殿套房搬送物品,裝滿十二個箱子的行李,保險柜,一部豪華汽車。富家少女露絲在未婚夫卡爾的引導(dǎo)下,與母親一起走進了船艙。也許,人生來就是有等級的。上等艙的旅客,一個個仰望著天空,趾高氣揚。而去三等艙的旅客,連胡須也要被檢查,因為這些窮人身上有虱子。
泰坦尼克號在一片歡呼聲中離開海岸,駛向大西洋,盡情地施展出了自己的拳腳,隨即開始淋漓盡致地演繹一去而不回的航行,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還有人類在金錢和生命面前的抉擇。
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號的窗戶里發(fā)出溫暖的淡黃色燈光。窗外的大西洋,沒有一點風(fēng)浪,平靜的海洋,像是一個池塘,沒有一絲絲的漣漪。船內(nèi),手持鐵鏟的工人正在往鍋爐里送煤塊,爐子燒得正旺。船上四根高大的黃黑兩色的煙囪大量排氣,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有時會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嘶叫聲。懂得蒸汽機的乘客們知道,這是船上的鍋爐安全閥門在釋放多余的高壓蒸汽。
宮殿套房里,卡爾恭敬地獻給了露絲一顆寶石項鏈,這是舉世無雙的海洋之心,金錢與愛情的拉鋸開始上演。露絲是敗落的貴族小姐。這是一種露絲從來沒有見識過的生活??墒?,露絲是厭惡的。沒完沒了的名流聚會和沙龍舞會,一群人,一個圈子,無聊,虛偽,空洞乏味地交談著。他們會在煙霧繚繞中互相恭維,都自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此時的露絲仿佛站在高高的懸崖上,沒人能拉自己一把,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在乎。露絲仿佛預(yù)感到,自己的下半生都將如此度過,無休無止,了無生趣,感覺自己陷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拔。
對于許多人來說,泰坦尼克號是希望之船,而在露絲眼中,厭倦上流社會的虛偽生活,泰坦尼克號像是販奴船,正在駛向絕望。沉重的銣鎖,不僅捆綁著自己的肉身,而且失去了精神追求,露絲內(nèi)心深處在吶喊。
夜晚的大西洋,寧靜得有些冷漠。泰坦尼克號正在全速前進,露絲穿著長裙,奔跑在甲板上,她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自己極其厭惡的地方。在這個看不到希望的夜晚,露絲接受著煎熬,內(nèi)心涌起一種奇怪的念頭,夾雜在泰坦尼克號撞擊大海的聲音中。
坐在三等艙的杰克,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再無睡意,來到甲板上。在他看來,泰坦尼克號與他一樣的興奮,一樣的不羈。杰克神氣地躺在甲板的椅子上,仰望星空,吐著煙圈,兩只眼睛散發(fā)出得意的光亮。就在他迷糊之中,突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他看到了一位女子喘著大氣,向船尾跑去。這女子就是露絲。露絲望著寂寥無邊的海洋,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安處。杰克起身,驚異又安靜地看著露絲的舉動。露絲脫掉了高跟鞋,爬出了船尾的欄桿,感知到露絲的舉動有些異常。杰克慢慢走上去,慢慢地靠近,慢慢地伸出雙手,突然用力地抓住了露絲那雙富有肉感的手。我在,你正好來,他們相遇了。
囊中羞澀的藝術(shù)家杰克是自由的。世界是杰克的,杰克就是世界。他牽著露絲的手,訴說著自己的身世,一只背包,幾件舊衣,說走就走,四處闖蕩,玩過山車,騎馬奔跑,甚至,杰克伸伸脖子,讓露絲與自己一樣朝著潔凈的海洋面上吐口水玩。杰克的內(nèi)心暗藏著一位藝術(shù)家的細膩,能看透人心。此時的杰克,似乎能看透露絲在追尋什么。露絲也似乎覺察到,面前的杰克正是自己要找的男人。正因為如此,露絲愿意躺在沙發(fā)上,毫無顧慮地把自己性感的身體一絲不掛地暴露在杰克面前。也許,這是一個女性的全部。杰克憑借自己精湛的畫筆,把露絲豐滿的身體完全記錄了下來。記得有一位愛情專家說:“當(dāng)一位姑娘脫光衣物站在一位陌生男人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多深的愛。”
為了感謝杰克相救,露絲邀請杰克參加了上流社會的晚宴,這是杰克第一次與貴族們坐在一起,完全不習(xí)慣。身穿借來的禮服很不自在,不知道與人打招呼的禮義,甚至不會使用刀叉。
晚宴上,露絲的未婚夫卡爾特意向大家介紹說:“他來自三等艙?!睂τ诮芸藖碚f,這里不僅是陌生的,而且是丟臉的。杰克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面,以至于服務(wù)生送上來的食物不知道怎么吃,好在露絲和身邊的貴婦人在輕聲提醒自己。
宴會上,露絲的媽媽問杰克家在哪里。杰克說:“現(xiàn)在,泰坦尼克號就是我的家,之后,得聽從上帝的旨意了。”杰克毫不掩飾地對著衣冠楚楚的貴族們說:“我根本買不起這三等艙的船票。這次的船票是賭博贏來的?!苯芸苏f道:“人生賭的就是運氣,得靠一手好牌。清晨醒來,面對未知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會遇上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里。前兩天的晚上,我還睡在橋洞下,而現(xiàn)在,我卻登上了這艘豪華郵輪,與你們這些上等人共飲香檳。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健康的身體,畫畫的紙。生命是上天的饋贈,我不想虛度年華?!?br />
三等艙,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露絲那宮殿般的頭等艙完全不同的世界。這里擁擠,嘈雜,充滿下層勞動者的汗臭,卻是充滿人情味的。這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歡快甚至放蕩的舞步,釋放出來的都是人類最真實的世界。露絲跟隨杰克,來到了下等人的船艙,這里是真正的派對。自由,熱烈,鮮活,甚至瘋狂。此時的露絲,脫掉了高跟鞋,掀起了長裙,毫不在意緊身衣下幾近半露的乳房,與三等艙的窮小子們碰撞著自己性感的肉體,一起跳起了充滿原始活力的踢踏舞,這是露絲的心靈和靈魂從未得到過的放松。露絲自由甚至狂野的向往,就在這一刻如暴風(fēng)雨般傾瀉,甚至是一種充滿抒憤的發(fā)泄。
這個世界原本是公平的,卻常常是三六九等的,以至于,當(dāng)杰克去找露絲時,被下人擋在門外:“你是三等艙的旅客,在這里出現(xiàn)與你的身份是不相符。”
同一個世界,同一條船,一個是真實的,一個是虛偽的。
“撮合一對男女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試圖拆散他們”,露絲的媽媽知道“名聲是我們的最后一點本錢”,一直在逼迫露絲與卡爾成婚。這讓露絲對卡爾越來越反感。就在這個時候,杰克出現(xiàn)在露絲的心里。露絲的媽媽內(nèi)心深處的“名聲”,以及卡爾那種“你就是我的妻子”的聲音時時刻刻在露絲的耳邊回響,讓露絲變得越來越厭惡這樁婚姻,他們親手把露絲送到了杰克的懷里。
一對相愛的戀人,感情的升溫,總是需要一種儀式感的,這沒有什么比在巨輪的船頭迎風(fēng)而立更能讓露絲心動的。杰克把露絲擁抱在懷里,親吻著露絲的耳根,輕輕私語,不僅使得露絲的嘴唇紅潤起來,以至于全身都躁熱而動。杰克那有力的手拉著羅絲奔向船頭,帶著愛情和幸福,飛向無際的海洋。
泰坦尼克號正在安靜的夜晚急速前進,大西洋上吹來的風(fēng),帶著一陣陣寒氣,兩個年輕人的心一直處于升溫狀態(tài)。杰克輕輕摟著張開雙臂的露絲,迎風(fēng)立在船頭,明凈的天空突然呈現(xiàn)出暮色的咖啡色調(diào),這是極致的瞬間,也是永恒的瞬間?!段倚挠篮恪吠褶D(zhuǎn)悠揚的旋律,凄美動人,令人心碎?!叭行矣鲆娔?,縱是悲涼也是情”,李叔同說:“只要同行的時候是快樂的,就是最好的相遇”,露絲遇見了杰克,相愛在心里,時光雖是短暫的,卻是刻骨銘心的,也是永恒的。
當(dāng)泰坦尼克號撞向冰山的那一刻,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安靜的夜晚被打破,善良與丑惡,高貴與卑劣,人性開始在死亡面前演繹。生命的等級在這里赤裸祼地展示,許多丑陋的人性也隨之而來。在逃生的救生艇面前,上去的意味著活著,留下的意味著死亡。只有那些令人敬佩的樂師,從災(zāi)難開始直到船體沉入大西洋,悠揚的小提琴曲,從歡快到悲傷,直到結(jié)束,“上帝與我們同在”,成為死難者的安魂曲,此時的泰坦尼克號,似同一片樹葉一樣單薄隨著海浪沉浮。
崇高的愛情,大多是從幸福開始,以結(jié)束生命為代價。生與死的考驗,見證了杰克與露絲的愛情。露絲與杰克共赴生死,詮釋了愛情的偉大。作為女性的露絲享有優(yōu)先逃生的機會。當(dāng)露絲坐上救生艇,她眼看著站在船上的兩個男人,不顧一切地爬上去。杰克見狀,也不顧一切地朝著露絲的方向飛奔而去,杰克整個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他們頓時淚流滿面,熱烈地?fù)肀г谝黄穑鼻械赜H吻著??峙?,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刻錄在兩個年輕人的心里,成為永恒。
當(dāng)泰坦尼克號沉沒之際,許多人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了生的意義,死的價值,人性的回歸,愛的永恒。正如張愛玲在《傾城之戀》最后所展現(xiàn)的,似乎一座城市的湮滅只不過是為了實現(xiàn)一對情侶的愛情。
也許,人間的愛是至高無上的,愛一直在延續(xù)。1968年,演唱電影《泰坦尼克號》主題曲的席琳?迪翁出生于加拿大魁北克省。席琳?迪翁天生麗質(zhì),5歲上臺演唱,表現(xiàn)出音樂天賦。12歲,席琳?迪翁認(rèn)識了比自己年長26歲的恩師雷尼?安杰利。為了讓席琳?迪翁成功,雷尼?安杰利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學(xué)生席琳?迪翁身上。
雷尼?安杰利是一位著名的音樂人。席琳?迪翁猶如破繭成蝶,等待著起飛的那一刻。全世界的音樂是相通的。1981年,雷尼?安杰利將自己的房子抵押,用于資助席琳?迪翁第一張唱片《LavoixdubonDieu》的錄制。雷尼?安杰利和席琳?迪翁的愛情在音樂的世界里發(fā)酵成熟。只是,年齡相差26歲的愛情注定不被世俗所祝福。1994年,26歲的席琳?迪翁不顧家人的反對,與52歲的雷尼?安杰利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婚后第五個年頭,噩耗降臨,丈夫雷尼?安杰利患了咽喉癌。剛剛步入而立之年的席琳?迪翁,沒有頹萎,沒有退縮,化憂郁為動力。席琳?迪翁縱情歌唱,為丈夫而歌唱,為丈夫的生命而歌唱,為神圣而艱難的愛而歌唱。
席琳?迪翁為了籌集丈夫治病的費用,她開始巡演,曾在拉斯維加斯駐唱5年,為的是賺錢和照顧丈夫。1998年,為電影《泰坦尼克號》演唱主題曲《我心永恒》,從而被世人所熟知。由此,席琳?迪翁成為聞名全球的“吸金女王?!笔觊g,她收入達到7億多美元。席琳?迪翁被譽為是“加拿大國寶級人物”,她創(chuàng)造了十幾項世界紀(jì)錄,曾獲5次格萊美獎,12次世界音樂獎,7次美國音樂獎,7次美國告示牌獎,21次朱諾獎,39次FélixAward音樂獎。席琳?迪翁曾數(shù)度來到中國演出,直至登上春晚舞臺,卻沒好好享受與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為了見證愛情的果實,2001年,席琳?迪翁通過人工受孕生下了他們的長子。雷尼?安杰利激動地?fù)肀f:“男孩太好了,如果我不在了,他就可以照顧你?!?010年,42歲的席琳?迪翁第二次通過人工受孕高齡產(chǎn)下雙胞胎兒子。
2016年,丈夫因病去世,享年73歲,平靜地離開了這個充滿愛的世界。這一年,席琳?迪翁47歲。席琳?迪翁是因為得到丈夫雷尼?安杰利的培養(yǎng)鼓勵,才讓自己紅遍世界。只是,她一生都沒享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丈夫彌留之際,深情對妻子說:“感謝你的陪伴,我想在你的懷里幸福地離開這個世界?!?br />
然而,命運確是個善嫉者,惡作劇般制造人世間一出又一出悲劇。2021年,席琳?迪翁患上了嚴(yán)重而持續(xù)的“肌肉痙攣”疾病,健康成了自己的心結(jié),以至于無法再走上舞臺,世間再也聽不到她為愛而演繹的歌聲。
席琳?迪翁,知性,灑脫,她是耀眼的明星,又是茫茫塵世里的凡人。遇到真愛便珍惜,失去便直面未來。對愛情不離不棄,追求事業(yè)又能回歸家庭,席琳?迪翁的每一天都在尋找命運的答案。
后人從來不曾遺忘席琳?迪翁,因為她最有資格演唱《我心永恒》。一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一生只愛過一個人,12歲相遇,36年相伴相知相愛相守,用一生詮釋生命有限,愛情無限。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柔韌有張力。為愛情,光環(huán)背后的堅守,一世情緣,忠貞永恒;為道義,輝煌的事業(yè)報答知遇之恩,磊落無愧;為信仰,她用神圣的音樂去表達夾縫中的堅持,用生命演唱《我心永恒》。
(原創(chuàng)首發(fā))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善待別人的文字,用心品讀,認(rèn)真品評,是品格和品位的彰顯!
我們用真誠和溫暖編織起快樂舒心、優(yōu)雅美麗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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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賜稿流年,期待再次來稿,順祝創(chuàng)作愉快!
很美的文章,欣賞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