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東門市井舊菱窠,蓉城難忘李劼人 ——游成都東門市井
東門市井舊菱窠,蓉城難忘李劼人
---游成都東門市井
在2019年9月底聽聞錦江東門市井開街了,十月初就與老伴去參觀游覽。作為老成都人,住家也在東門獅子山下。得益于喜好文學的鄰居,當時就讀四川師范學院的馮二哥,在60年代,就帶我等幾個中學生,去過李劼人故居菱窠。
記得經(jīng)過野草叢生,有煤炭灰鋪撒,下雨依然很粘鞋的黃土道路,就看見被蒺藜和竹林叢籬笆包圍起來的菱窠。院子里有小樓和平房,小池塘邊栽柳樹、桃李等果樹,還有小菜園。后來菱窠作為收費展館時還曾去過一次,3元還是5元,好像有小茶館可以喝茶。
在中學階段,有幸拜讀過李先生三部大作,不過學識淺薄,領悟不高。下鄉(xiāng)后再讀死水微瀾,感覺作品對四川成都風土人情,人物刻畫,語言表達,形象入骨,有很深的印象。近現(xiàn)代川中本土作家,影響最大、最值得紀念的應是李劼人、巴金和郭沫若和流沙河先生。
東門市井是建在李劼人故居菱窠前,通過老公館建筑、過去的集市廣場、鋪板小館、老式茶鋪、涼亭水榭,挑擔賣豆花、掏耳朵、打鐵等雕塑,重現(xiàn)李劼人先生筆下的老成都市井場景,讓現(xiàn)代人體會過去成都市井文化悠閑有味道的生活,成為了錦江天府文化窗口之一。
2019年10月初去時,人不多,過街樓下面的下沉式集市上空掛滿夸張裝飾的彩色油傘,卻很少開張的鋪面。茶館里面的人少得數(shù)的出來。欣喜的是不斷有人參觀毗鄰菱窠“李劼人故居”紀念館。紀念館前有有成都著名文人流沙河2012年的著筆題字。
今年5月初又去了東門市井。建筑設施如故,而樓閣餐館酒旗茶幡高懸,蓋碗茶茶館的竹椅木桌前杯盤滿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像鄉(xiāng)鎮(zhèn)趕場了。品嘗小吃,喝茶曬太陽,陪朋友擺龍門陣、打麻將,或杯茶呆坐半天,有點像老成都品味時光悠閑的市井慢生活了。
說起李劼人,老成都人耳熟能詳,或略知一二。他祖籍湖北黃陂,其先祖“湖廣填四川”而來。1891年生于成都,原名李家祥,經(jīng)歷辛亥革命。1912年以李劼人為筆名發(fā)表諷刺拉選票的小說《游園會》,是新文學史第一篇白話小說,比魯迅《狂人日記》還要早六年。
1919年赴法勤工儉學,后致力于法國文學研究與翻譯。組建過少年中國學會成都分會。1924年回國任《川報》主編,任教于成都大學。1926年發(fā)表短篇小說《編輯室的風波》。
1930年憤于軍閥迫害,辭去大學教授,親自掌勺,開起小雅菜館,在文人圈中影響極大。
1933年秋,舉家遷重慶,出任盧氏民生公司的機器修理廠廠長,由文學教育轉(zhuǎn)向?qū)崢I(yè)興國。1935年回成都,任嘉樂紙廠董事長。當時四川軍政界的大佬孫震、鄧錫侯、田頌堯、董長安也是其股東。此間創(chuàng)作長篇歷史小說《死水微瀾》。
1936年春,日機轟炸成都,李劼人從城內(nèi)疏散到東郊沙河堡獅子山鄉(xiāng)間。在一菱角堰邊修筑了黃泥墻、麥草頂?shù)淖∷?,在門楣上題上“菱窠”兩字。直到1959年,李劼人用稿費才將菱窠翻建成一正一廂的閣樓,直至1962年去世。現(xiàn)為李劼人故居紀念館。
李劼人當過老板和官員,但文人本質(zhì)未曾改變。他力主將杜甫草堂、望江公園、百花潭、青羊?qū)m等加以維護和修培。創(chuàng)作的鄉(xiāng)土史詩小說《死水微瀾》、《暴雨之前》、《大波》和翻譯10部數(shù)百萬字中長篇法國小說,奠定其具世界影響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大師地位。
李劼人是地道的成都人,圍繞成都的寫作,彌漫著濃郁川西鄉(xiāng)土氣息,在新文學中獨樹一幟。郭沫若稱其為“小說的近代史”。在美、英等國,李劼人不僅是作為文學家被研究,而且是作為歷史學家、民俗學家被跨學科研究。
他一生收藏甚豐,他辭世后,家人遵其生前遺囑,于1963年初,將先生收藏書籍、字畫、報紙、雜志等全部捐贈給國家。僅各種古籍線裝書即有1168部16007冊。至今存放在四川省圖書館古籍線裝書藏中。
紀念館展出有如左宗棠、康有為、李調(diào)元等珍貴名人字畫,皆是先生多年珍藏的一小部分,足以讓人更深認識先生的高尚品德,宏大胸襟。他給家人留下獨立、進取、厚愛的家風。晚年曾撰聯(lián):“敢有文章驚天下,莫叫鵝鴨惱比鄰。”正是他磊落光明的人生寫照。
巴金說過,過去成都都活在他的筆下。成都人不應也不會忘記他,世界也不應忘記他。喜愛文字的成都人,不到菱窠和東門市井,說不過去。喜歡文學的外地人,到成都不到菱窠和東門市井一游,則會留下太多的遺憾。
正是:
筆下恢弘文微瀾,西蜀鄉(xiāng)土涌大波。小雅掌廚成嘉樂,高品何懼世坎坷。
途樂客2022.0502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