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冀】沙發(fā)之夢(隨筆)
人人都作過夢,而且遠(yuǎn)不止一次。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夢是虛幻的,也有少數(shù)人認(rèn)為夢比現(xiàn)實美好。不管你身居要職,還是普羅大眾,在夢里可以實話實說。
臺上作報告的口是心非,臺下聽報告的心知肚明,說來說去就是臺上忽悠臺下的,臺下蒙騙臺上的,社會風(fēng)氣變得渾濁不堪。老百姓不知到哪里可以喘氣,有人說夢里可以。我想想沒錯,夢里可以自由呼吸,也可以發(fā)泄情緒。因此,我愛上做夢,在夢里享受自由和清明。
平平淡淡的夢,沒有可圈可點的內(nèi)容,轉(zhuǎn)身就忘了。離奇古怪的夢,往往十分精彩,一時半會兒忘不了。特別是春夢,還伴隨著艷福,令人喜不自禁。
就像幾年前一個副局長競爭局長時,晚上一連做了三個夢:第一夢見自己穿雨衣打傘,第二夢見墻頭上騎自行車,第三夢見與小姨子背對背裸睡。
次日他疑惑不解,就讓老婆幫其解夢。老婆說:一、穿雨衣打傘你這是多此一舉。二、墻頭上騎車是走投無路。三、和小姨子背靠背裸睡那是癡心妄想!看來你提拔夠嗆。副局長老公聽后覺得老婆分析的有條有理,深感升職無望,長嘆一聲當(dāng)即病倒入院。
岳母聞訊來看望,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一拍大腿說:好夢??!穿雨衣打傘那是雙保險;墻頭上騎車說明你技高一籌,能力強(qiáng);夢見和小姨子背對背裸睡,我就知道你遲早會翻身……
副局長女婿聽了大笑三聲,當(dāng)場病愈起身出院,真當(dāng)了局長。
這母女倆解夢都緊扣主題,妻子說的有道理,丈母娘說的也符合邏輯,令人嘆服。
許多人對夢充滿好奇,甚至想入非非,覺得夢里有許多不解之謎?;蛟S夢是一種預(yù)兆,或許夢是一種提示,亦或許夢是一種警告。好夢,希望夢想成真;噩夢,大多抱著僥幸心理,說夢是反的。
人類對于夢的猜忌從來沒有停止過,猜忌的人多了,就會有好事者去研究夢,想方設(shè)法去破解。久而久之,就有了《周公解夢》。我國把《周公解夢》出版發(fā)行,當(dāng)文化遺產(chǎn)傳承。《周公解夢》有一定的邏輯性,有一定的可信度,大多出自文人的構(gòu)思。因為是夢,沒有辦法用科學(xué)的手段去佐證,你覺得有道理就足夠了。
地球上出現(xiàn)人類,夢也就開始了。古代就有許多夢的記載,有些夢是挺有哲理的,有些夢還頗具諷刺意味。唐代就有兩則比較有代表性的夢記錄在案:
一是黃粱美夢,沈既濟(jì)《枕中記》載:“盧生在考試失意后,在邯鄲的一家客店中遇到了仙人呂洞賓。呂洞賓給了他一個瓷枕頭,告訴他只要枕著這個枕頭睡覺,就能實現(xiàn)所有的愿望。盧生在夢中經(jīng)歷了榮華富貴,娶了美麗的崔氏千金,官至宰相,子孫滿堂。然而,當(dāng)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場夢,店家煮的黃粱飯還沒有煮熟,他仍然躺在客店的房間里。
二是南柯一夢,李公佐的《南柯太守傳》載:淳于棼在槐樹下睡覺,夢到自己到了大槐安國,娶公主為妻,任南柯太守,享盡榮華富貴。后遭國王疑忌,被遣還鄉(xiāng)。醒后發(fā)現(xiàn)大槐安國是槐樹下的蟻穴。后來就有了《南柯一夢做太守》的典故。
我最近也做了一個夢,不知取什么名好,沙發(fā)美夢不行,沙發(fā)一夢也不行,暫且稱之為《沙發(fā)之夢》吧。
午后,我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不是白日做夢,白日做夢指的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午睡的夢應(yīng)該和夜晚做夢的性質(zhì)差不多。
夢里與垂涎已久的幕僚不期而遇,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吹贸瞿阋埠芨吲d,青春的活力洋溢在笑容里,我更加的心猿意馬。你說:“你也在這里,這是偶遇還是天意?”
“在這無人的曠野里相遇,平時約也不一定能約起來,我想應(yīng)該是天意而不是人為?!?br />
我上前和你握手,你的手溫暖而細(xì)膩,不知咋地我身上血液流動在加速,脈搏跳動的頻率也高了許多。我還是一臉淡定說:“見到你很高興?!?br />
“我也一樣?!焙唵胃纱嗟幕貞?yīng)里包含著深深的情感。
平常地寒暄了兩句,我竟然無話可說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你無語。你大概也看出了我心懷鬼胎有點不自在,故意無話找話說:“你是個健談的人,最近幾次喝酒怎么沉默了?”
“時下的路不好走,人人自危。做生意賺不到錢,不做生意沒有糧,進(jìn)退兩難?!?br />
“你大可放心,一條茅草一條露水,人人都有自己的路,別杞人憂天?!?br />
“當(dāng)愚昧成為主流,清醒就是罪過。我不想在清醒里愚昧。”
“哈哈,眾人皆醉你獨醒沒用,要想證明醒有別于沉醉,忍氣吞聲會適得其反?!?br />
“當(dāng)腐敗可以炫耀,清廉就是絆腳石。要么隨波逐流,要么閉嘴,別無選擇?!?br />
“像你這樣正直的人閉嘴很難,就是閉嘴了也改變不了世界,適者生存是硬道理。”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進(jìn)水了,此時此刻說這些干么,天塌下來自有高人頂著,壓不到你。真是沒情商,好像還在接受再教育似的。
潛意識告訴我,世界上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至少我們周邊的世界沒有第三人稱。
以前有無數(shù)雙犀利的眼睛盯著,不得已把思念深藏,現(xiàn)在天賜良機(jī)不用吃驚吃嚇了,再沒有必要假斯文了。
久違了的喜出望外,是多么鼓舞人心。對于可望而不可即的精神偶像,對于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清蓮,做夢是何等的重要??!而且夢里不知身在夢,一切都是真實的感受。
走著走著,自己仿佛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任何甜言蜜語都可以直言不諱,摟摟抱抱也實屬平常。
我夢過許多人,也夢過許多事,只有夢見你才會使我春心蕩漾。夢里有你陪伴,不管身在何處,都有夜郎自大的感覺。
以前沒有挑明的話,今天不需要拐彎抹角,表白也好,傾訴也罷,想問不用拘謹(jǐn)。
“這么多年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我已用脈脈含情回答了你的暗送秋波,還需要畫蛇添足?”
“我無數(shù)次想打擦邊球,又怕你假裝朦朧;無數(shù)次想坦誠相告,理智又阻止我袒露真情?!?br />
“你很紳士,是我喜歡的類型?!?br />
“我對你的愛延伸出來的相思是刻骨銘心的??傄詾闅q月可以沖淡濃重的思念,殊不知歲月只能把相思凝固。”
“臉皮不厚,底氣不足,藏在心里也好。”
“不!是楊絳先生的話在我心里作祟。她說:‘婚外情就是兩個有病的人以為自己遇到了良藥,其實是遇到了麻醉藥,等藥效一過比以前更疼,說不定還會遇到要你命的鶴頂紅?!抑雷约翰×耍恢滥闶欠褚膊×?。”
“我不相信自己會病,后來發(fā)覺被你感染了?!?br />
“那種進(jìn)一步?jīng)]資格,退一步又舍不得的無奈,你能理解嗎?”
“你真傻,傻的可愛!”
“昨日你還是我垂涎三尺的尤物,沒想到今天可以隨心所欲。往日的無奈不復(fù)存在,你盡可以柔情似水,我會像西班牙的狼一樣瘋狂?!?br />
兩個人的世界多么自由,上不怕老鷹下不怕貓貍,一切都回歸到原始人類,一切都恢復(fù)動物的本能。
世界留給我一片空間,不需要遮遮掩掩,敢想不敢動的現(xiàn)狀徹底改變。你已經(jīng)完完全全屬于我,光天化日之下一時興起,也可以隨地把你按倒。
我們拉起了手,沒有拘束,相視一笑一起走向山坡上的城堡。城堡看似有點神秘,好像是記憶中的德國新天鵝城堡。接近城堡時我們互相松開了手,你追我趕還爭先恐后。
走進(jìn)城堡感覺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樣,我們又拉起了手往院子里面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高高的圍墻,庭院深深;蒼翠的桂樹,香氣襲人;綠茵之上,小花點綴其中。這哪里是新天鵝城堡,分明是我自家的莊園。
此時,你大概也心花怒放,毫無顧忌地脫光了衣服,凹凸有致的體態(tài)全方位裸露,還拋給了我一個極具誘惑的眼神,我怎能不神魂顛倒?
一個箭步上前,你逃進(jìn)了房間,我緊追不舍。無需關(guān)門,也不用掩飾,如饑似渴地直奔主題。
還沒來得及體驗,趙家的狗叫了,汪汪的狂吠聲驚醒了我。我揉了揉眼睛,甜蜜的二人世界已遙不可及,自己依然躺在沙發(fā)上。
心里一陣陣惋惜,做夢也未得償所愿,夢外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