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邛海岸邊(散文)
從麗江到西昌,出發(fā)時是下午五點(diǎn),背負(fù)著一身疲憊和四個小時的夜色,到西昌時也是深夜十二點(diǎn)。
我們住宿的地方在市郊的邛海邊,此時在濃濃的夜色里四周靜悄悄的。在路上奔波了八個小時,大人小孩都很累,所以稍作洗漱,倒床就睡。
第二天,我一個人早早起床,便去看邛海。陽光很好,空氣很清新,早就聽說過,西昌最讓人留念的就是一年四季,晴天多,再加上海拔較高,氣候宜人,現(xiàn)在置身其中真正地感受到西昌氣候的可人。從住地到岸邊步行約二十分鐘,其中還要走過一片空闊的向日葵地。這向日葵多半是野生的,因?yàn)殚L得參差不齊,花冠大小不一,株距分布也無規(guī)律。它們與野草為伍,在晨暉之下,金黃色的向日葵很鮮艷,很壯麗,仿佛對遠(yuǎn)方而來的我很熱情。走在這片金黃色的世界,在這清晨里,很幽靜,空氣很清新,所以覺得很有詩的意境。但作為一個男士,如果一味喜歡長時間在花叢中徜徉,而且是一個人在花海當(dāng)中陶醉,那又覺得有幾分不妥的。在途中還遇到一個早起的女游客在獨(dú)自賞花,她身體修長,身著齊膝白底紅花短裙,長發(fā)披肩,那美麗的身影在這花叢中像一只輕盈的蝴蝶。她一個人陶醉,如入無人之境。一個人尋景,一個人擺造型,一個人拍攝,一個人輕臭,一個人顧憐。此時她是花的知己,花是她的容顏。為了不打攪她,在一個分路口,我便走上另一條路,直接去邛海邊。
這里的邛海岸邊是成排的柳樹,沒有游人。這里的柳樹種植時間久,很粗壯,枝葉繁密。此時湖邊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湖水很淺,我赤腳在湖里踩了一會水,湖水清澈,冰涼,腳下是細(xì)細(xì)的沙粒。腳在湖水的襯托下,顯得很白。上岸后,一個人坐在湖堤上等待腳慢慢晾干。這里的湖面沒有船,也沒有人,很空闊。四周沒有人,靜悄悄的,便一個人享受這份恬靜。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邛海,覺得它太靜謐!
覺得時間不能呆得太久,便開始往回走。在返回的途中,看到三個彝族老媽媽在土地里找一種藤蔓樣的野菜,與他們簡單聊了一下,她們都是土地被征收了的農(nóng)民,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平時身邊沒有什么人,也沒有什么事做,于是就找這種野菜來打發(fā)時間。與她們閑聊了幾句,其中有一個老媽媽去北京旅游。談到去毛主席紀(jì)念堂,語氣中充滿敬意。這些老媽媽由于長期生活在高原上,被紫外線照得多,所以她們皮膚很黑,很粗糙,同時也覺得她們的皮膚很健康。對于這種野菜,她們也叫不出名字,問他們這種菜怎么做來吃,她們說怎么做都可以。我想她們應(yīng)該是找來自己食用。如果是找來賣,一天找不到多少的。
正在與他們聊天時,妻子打電話來,叫我速回住處,要準(zhǔn)備動身了。
中午時候,我們來到邛海公園。這里有一個五星級的大酒店。這里處于市里最繁華地段,人流量大。同時這里也是游客們必來之地。這里的湖面上有了游船,也就有生機(jī)。
除了水面有船,這里的水面上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小黃花。當(dāng)時覺得很奇怪,遠(yuǎn)遠(yuǎn)地看,這小黃花就像一幅油畫中水面上抹了一道鵝黃色的色彩。打聽周圍的游人,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后來查資料才知道這種花就是《詩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荇菜”。這種遠(yuǎn)在詩經(jīng)中的意象,竟然在眼前出現(xiàn)了,真的讓人欣喜,這算是在西昌給我的一種意外的饋贈?!皡⒉钴舨?,左右采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我想在兩三千年前的邛海之上,也一定有詩經(jīng)中那美妙的愛情場景。而且他們泛舟邛海,尋紅色和黑色為主調(diào)的彝族服裝,與碧綠的海,黃色的荇菜,高亢的彝歌,構(gòu)成一幅天然的和諧圖畫。
在邛海廣場,我看到兩個身著彝族服裝的美女,她們的服裝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改良,一個是黃色,一個是月白色。這服裝將她倆修長的身姿妝飾得更妙美,她們從我身邊走過,走得那樣的青春,那樣的自信,給人一種飄逸之美。為此我還不失時機(jī)地拍了這兩個美女的背影。
我們后來還去了月亮女神雕塑處留了一個全家福的合影。家里人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月亮女神雕塑。我告訴他們,因?yàn)槲鞑D暌雇碓旗F少,月光明亮,所以西昌又叫月亮城。
由于要忙著走路,在下午四點(diǎn)過,我們又急急地踏上北上的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