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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山·根與魂】【東籬】消失的京胡(散文)


作者:韓格拉圖 舉人,4175.3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1771發(fā)表時間:2024-04-19 05:54:49

有一天,心血來潮,忽然找出前些年買的一把二胡。
   小時候自學過二胡。嚴格講,我們哥仨喜歡拉胡琴,都是受父親的熏陶。是“潤物細無聲”那種。
   父親拉一手好聽的京胡。如今,父親已經(jīng)去世多年。此刻,我握著琴弓,難成曲調(diào),勉強拉了幾首老曲子,怎么聽都如泣如訴。我想念父親了,想念那把壞掉被扔棄的二胡,更想念父親那把可愛的京胡。樹木枯了又綠,花謝再開,四季輪回,給我?guī)礤e覺——時光可以倒流。春天了,盼了許久,父親也沒有回來,父親那把京胡也沒回來。
   我給大哥發(fā)了微信,委婉地問父親京胡的去向,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沒有回復。
  
   一
   老天弄人。父親半生生活在農(nóng)村,可他那雙手,鋤把握不牢,京胡卻拉得像桅桿一樣不倒。但父親不苦惱,苦惱被他用琴弓鋸斷。
   拉胡琴前,他先用大茶缸,倒缸水放在身邊。然后,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松香,掏出抽煙用的打火機,將松香燒化,看著松香把淚和痛都滴在琴桶上。松香凝固,他開始旋轉(zhuǎn)琴軸校正音調(diào),時而吱吱嘶嘶,像偷嘴的老鼠被夾子夾住了一只腳,時而嘰嘰嘎嘎,像老嫗用柳條趕著雞鴨上架。折騰一會兒,他開始演奏了。
   常常是一段激越、高昂、歡快的曲調(diào),仿佛山溪潺潺,流水涓涓,我不知道,父親此時是什么心情,是不是看見自己的童年,和小伙伴們,綰著褲腳,光腳在溪水中奔跑,腳下濺起雪白的浪花。我有時問父親拉的是什么,“西皮流水”,父親總是簡要地回答。我很粘人,有時還會繼續(xù)問下去,什么是西皮流水?“京劇”,其實應該是“京劇唱腔”,不知道何故,父親略去兩字。有時,他還會邊拉邊唱一段,沒歌詞,是哼唱:“嗯哼……嗯哼……”陶醉時,他一只腳踏著節(jié)拍,幾根白頭發(fā)從黑發(fā)里逸出,仿佛田里發(fā)出的新芽,很扎眼。
   父親并不孤獨。我們村很小,但幾百人的小村子竟也“藏龍臥虎”。康叔,住在二隊,當時生產(chǎn)大隊分兩個隊,我家在一隊,康叔的二隊就建在村西的小山坡上,離我家少說有二里地。農(nóng)忙季的下雨天,不能下田,或者冬季,農(nóng)閑季節(jié),康叔總是急匆匆來我家,腋窩夾著一把京胡。他是安徽人,是否有些徽班進京的基因,中等個,身材勻稱,能拉能唱。有時,他來的時候,我家飯還沒吃完,剛開始,我還有些反感。后來,父親擔任村支書期間,大隊會計小梁又加入進來,他會拉二胡。有人說,他用二胡和父親搞關系,父親聽后,笑笑。
   這下好了,三個男人也是一臺戲了。我經(jīng)??吹降膱雒媸?,父親京胡,小梁二胡,康叔唱,激動之處,康叔還站起來,手上起了動作:“嫂娘親她把那真情話講,肺腑言感天地蕩氣回腸。明是非主正義賢良高尚……”經(jīng)常聽到這幾句,我知道了有一部京劇叫《赤桑鎮(zhèn)》。我沒想到的是,只有三十幾歲的小梁竟然有時也能唱幾句,冬天他有時戴著棉帽,頭一搖,兩個帽耳就顫動著,有幾分童真。
   那時,我還不知道有票友這個概念,其實,他們就是自演自看的票友,在我們村里,屬于另類。我就親耳聽到過,他們的行為被定義為“沒正事兒”。也是,三人搭配,京胡加二胡,幾乎就是小半個京劇樂隊了,再有康叔的放喉歌唱,一個草臺班子的京劇團。那時,我對京劇的理解太膚淺,京劇京劇,北京的劇,地方戲,如同我們老家二人轉(zhuǎn)發(fā)展起來的龍江劇。
   三人唱罷,有時還嘁嘁喳喳討論一會兒,聽不懂他們說什么。我好像還聽到了“反二黃”這個詞,當時,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覺得,他們的愛好,唱一句詞要“啊啊啊啊”好一陣才能落地。不如我用二胡演奏歌曲好聽,我拉的《洪湖赤衛(wèi)隊》主題曲,很好聽,至今腦海里還清晰地記著,歌曲開頭里前奏的音符,有很多短促的6565(拉索拉索),像極了波浪推著波浪,果然是壯闊洶涌的《洪湖水浪打浪》。
   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但康叔和小梁從不在我家吃飯,任憑父親怎么挽留。也許,那時人們的精神更饑渴,戲癮過了,就滿足了。父親送出門,等他們走遠,回頭拍打腿上的松香粉末,像抖落一層小雪。
  
   二
   上次回老家,特意去看了三叔。三叔77歲了,身體還算硬朗,白天還能騎著電瓶車滿大街跑。不知什么原因,聊著聊著,他和我聊到了父親剛到東北時的一些事情,講到了父親的一些經(jīng)歷,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父親的妹妹,我唯一的姑姑,先和姑父兩人從山東來到了雙市。姑父會拉京胡,也能唱幾嗓子,小城市組建京劇團,缺人才,姑父被選進去了。接著,父親闖關東,投奔妹妹妹夫。父親沒手藝,但識文斷字,那年代并不多。也不知道姑父怎么想的,竟然叫父親去劇團學唱戲,那年月,藝人雖然能掙到錢,但愿意學唱戲的人并不多。通過姑父的介紹,劇團看父親一表人才,竟然同意了。命運是詭異的,比如上述的不可能竟然都變成了現(xiàn)實。但奶奶知道后,死活也不同意,她的想法很迷信:“戲子死了進不了墳塋地。”人生最后入土為安,土地不收留,那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家族的恥辱嘛?
   被逼無奈,父親只好到我們村里投奔同姓的遠方親戚,當了農(nóng)民,也還知足,農(nóng)民有土地,當年闖關東不就是為了一塊黑土地嗎?父親帶來了這把京胡,是劇團送給父親的還是姑父送給父親的,不得而知。姑父后來來過我家?guī)状?,沒人提起這事。
   當然,后來三叔是投奔父親而來,他沒在我們村里落腳,而是去鎮(zhèn)上的的鄉(xiāng)辦廠。做醬油、做豆油、做醋、做白酒之外,跟人學了木匠。
   后來,這把京胡便經(jīng)常陪伴著父親。父親性格有些內(nèi)向,越來越像土地的性格,工作或生活中遇到什么難題,我很少聽到他的抱怨和牢騷。母親沒文化,除了下田做家務,沒什么愛好。有時,聽見父親坐在里屋,狠狠掐滅一根旱煙后,在滿屋繚繞的煙霧中,又拉起了京胡,母親只是嘆息一聲,就只管干手中的活。有一次,我聽見鄰居張姨夸贊父親:“胡琴拉得真好!”母親只回嗔一句:“有啥用?不頂飯吃?!钡f這話時,眼睛發(fā)亮,仿佛嚴冬終于過去,家里推開了兩扇窗。
   記得有一段時間,父親不拉京胡了,琴弦斷了。如不是我們兄弟拉拉二胡、吹吹笛子,家里很安靜,尤其冬季的夜晚,很早母親就吹滅油燈,一家人就平鋪在熱炕上,準備烙夢了。鎮(zhèn)上只有個供銷社,賣些油鹽醬醋、針頭線腦、農(nóng)用物資什么的,別說琴弦,很多人連京胡長的什么模樣都沒見過。
   有一次,康叔來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兩張郵票那么大的小紙袋,兩人小心翼翼打開,從里面扯出一根馬尾毛一樣粗細的鋼絲,如獲至寶般,生怕用力過猛拉斷似的。過了幾分鐘,恰巧小梁來了,提著他的二胡,三人又來一番自娛自樂。
   那時,農(nóng)村的房子都獨門獨院,鄰里之間隔得遠,阻礙不了人們串門,但卻“隔音”,不用擔心自家的高分貝干擾了鄰居的生活。所以,“老死不相往來”這句話,是送給城里人的。村里喜歡聽京劇的人少之又少,能欣賞了京劇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但沒人說我家很吵。關上門,一座老草房就是一個大音箱,盡管有時聽著父親京胡的演奏,我家的草房,卻獻演一曲《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房蓋被大風掀了。
  
   三
   大概是我上小學前后,村里排演了現(xiàn)代京劇《智取威虎山》,小村大能量,令人稱奇的是,小村子竟然能將劇中所需演員全部選拔出來。其中,學校老師是絕對主力。住在我家前面的蘭校長扮演楊子榮,少劍波則由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紀老師擔綱,欒平則由村醫(yī)康大夫扮演,小常寶則由我的一個遠房小姨出演。其他的則忘得一干二凈。
   我不明白,平時經(jīng)常在村街上遇見,每天碗里也端著大碴子高粱米飯,可他們到了臺上,立馬就換了個人似的。唱起“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再揮起馬鞭,蘭老師活脫脫一位孤膽英雄,躍馬上山,直搗夾皮溝。紀老師飾演的少劍波,“我們是人民子弟兵,來到深山,要消滅反動派改地換天……人民軍隊與人民共患難……”唱得多么深情!沒工分也沒補助,大家熱情高漲,只要有時間就排練。因為演得好,除了在本村演出,還去其他村巡演。在大隊俱樂部,一間倉庫似的土坯房里,搭起舞臺,演了很多次,每次都座無虛席。我看到欒平時,真正是“義憤填膺”,他臺下是村醫(yī),我牙疼,總去打青霉素,他打針很疼??擅看危€笑哈哈地打趣,說我臉腫得像個饅頭,家里沒糧,可以當飯吃。有人說笑可以止痛,我一笑,腮幫子更痛。
   要說的是,這個京劇的伴奏人員,康叔當仁不讓地在里面,屬于“首席”,京胡伴奏。拉二胡的是當時“村紅”,也姓紀。上次回村,他是我村街上遇到的唯一一個鄉(xiāng)親。以前,他是著名村民,做過老師、會計、村支書、鄉(xiāng)干部,給京劇伴奏時他好像是學校老師,教過大哥和二哥。他怎么什么都會?我當時很羨慕,羨慕到艷羨。我為父親不能上臺伴奏而悒悒不快,在家里,一家人說過幾次這事兒,父親表情平靜,只是要我們不要再說下去。
   父親在家里照樣拉京胡,康叔來了也像沒事一樣。我和康叔的女兒是同班同學,我在班里學習成績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她則經(jīng)常在末尾,徘徊復徘徊。不知道為什么,我把心里的不快都撒在了她身上,心里想著,父親沒上臺拉京胡,但我學習成績好,康叔雖然上臺拉京胡,可她學習不好。天哪,這竟是我孩提時代的邏輯。
   1974年,電影現(xiàn)代京劇《杜鵑山》公映,革命樣板戲,我非常喜歡,每次演,我都去看?,F(xiàn)代京劇節(jié)奏快些、服裝也現(xiàn)代、唱詞也通俗,我更愿意接受。里面的唱念坐打,更容易打動我。尤其是演員出場前的一陣緊鑼密鼓,急似驟雨,直叫我熱血沸騰。到現(xiàn)在,柯湘的經(jīng)典唱段,我還能脫口就來:“家住安源萍水頭,三代挖煤做馬牛……”一唱,鼻子有些酸。后來才知道,我更喜歡它是彩色影片。以前看的多是黑白片,給人的感覺太單調(diào),就像面對冬季的原野,非黑即白。影片里的杜鵑花,給我人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它有很多顏色,而我偏偏喜歡紅色,喜歡紅杜鵑,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因無數(shù)革命烈士鮮血澆灌而盛開的。
   父親也去看,回來說句“好看”就再也不說什么了,還是有空就和康叔、小梁又拉又唱。耕地、種田、收割,土地里刨食,為日子犯愁,三人都不見老,臉上的皺紋是不是都做成琴弦了?現(xiàn)在我才略懂些,他們拉的是傳統(tǒng)京劇唱腔,西皮和二黃。唱的也是傳統(tǒng)的,什么《群英會》《打金枝》《霸王別姬》之類的。
   遺憾的是,當年沒為他們?nèi)藞F鼓過掌,總是用考古的眼光質(zhì)疑他們,甚至還動過,拆散他們這個“鐵三角”的念頭。但可以告慰父親的是,如今京劇,作為國粹,2010年,已被列入“人類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名錄”??梢哉f,一種文化的傳承,不只是靠專業(yè)演員,像父親康叔小梁蘭老師紀老師等等這樣的民間“異”人,同樣功不可沒。
   后來,我上了大學、分到縣城工作,就再沒看到父親拉京胡,父母忙于去市場擺攤,說要抓緊掙錢,把最后一點饑荒還完。久而久之,大家把父親好的這口給忘了。我現(xiàn)在偶爾拉拉二胡,卻提心吊膽,即使關緊自己房門,也生怕吵到別人。春晚到了戲曲時段還坐得住,欣賞識別下生旦凈末丑。但看到年輕人帶著耳機,搖頭晃腦沉浸在rap(說唱,有節(jié)奏說話的特殊唱歌形式)等等流行音樂中,對我們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前景,多少有些擔憂。
   昨天上午,我忍不住去問妹妹,父親的那把京胡呢?妹妹回復,自從父母搬到縣城,她就沒看見過。也許是搬家時,父親送給了康叔?估計咱媽知道這事,但媽又說不清楚。母親腦梗后遺癥,失憶、口齒不清,病情越來越重。
   看了妹妹的留言,我一時語塞,心里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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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樹木枯了又綠了,花兒謝了又開了,四季輪回,春天又來了,本文作者“我”卻想父親了,也想起了父親的那把京胡。老父親是個農(nóng)民,卻愛上了拉京胡。父親并不孤獨,住在二隊的康叔和大隊會計小梁,都會加入。這下好了,三個男人一臺戲,父親京胡,小梁二胡,康叔唱。激動之處,康叔還會站起來,手上起了動作。三人唱罷,有時還嘁嘁喳喳討論一番。在三叔的嘴里,“我”得知原來父親在五十年代闖關東,在姑父的介紹下去劇團學唱戲,但奶奶知道后,死活不同意,被逼無奈,父親只好投奔親戚當了農(nóng)民。父親帶回來一把京胡,是劇團送的還是姑父送的,就不得而知了。后來,這把京胡便經(jīng)常陪伴著父親,記得有一段時間,父親不拉京胡了,琴弦斷了,家里安靜的不像話。某天,琴弦又被康叔續(xù)上了,小梁也來了,三人又湊在一起自娛自樂一番。那時,農(nóng)村人喜歡聽京劇的人少之又少,能欣賞的更是鳳毛麟角,但沒人說“我”家很吵。后來,村里排演了現(xiàn)代京劇《智取威虎山》。小村莊大能量,小小村子竟然將劇中所需演員全部選拔出來,沒工分,也沒補助,可熱情高漲,只要有時間就排練?!拔摇睘楦赣H不能上臺伴奏而悒悒不快。父親照樣在家里拉京胡,康叔來了也像沒事一樣。再后來,電影現(xiàn)代京劇《杜鵑山》公映?,F(xiàn)代京劇“我”更愿意接受,后來才知道,“我”更喜歡它是彩色影片,以前看的是黑白片。父親也去看,回來說句好看就再也不說什么了,有空還是和康叔小梁又拉又唱。再后來,“我”上了大學,分到縣城工作,父親為了掙錢養(yǎng)家,就再也沒看到父親拉京胡,大家也把父親好的這囗給忘了?,F(xiàn)在看到年輕人帶著耳機,沉浸在rap里,“我”對我們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前景多少有點擔憂,但可告慰的是如今京劇被列入“人類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名錄”??梢哉f,一種文化的傳承,不只是靠專業(yè)演員,像“我”父親這樣的民間“異”人,同樣功不可沒。本文語言生動,優(yōu)美而又親切自然,看似寫京胡,實則寫父親。字里行間流淌著對父親深深地懷念之情。作者塑造了一群淳樸善良而又多才多藝的鄉(xiāng)村人,文中雖只字未提鄉(xiāng)村人的樸實與善良,但字字句句帶給讀者一種質(zhì)樸、善良與溫暖的感覺。文章具有一定的時代背景,反映著鄉(xiāng)村生活,浸透了世事滄桑,演說了時代的巨變,有寄憂情,敘欣悅,有歌之,責之,頌之,哀之,哭之。文章或深沉敦厚,或輕松愉悅,或樸實無華,或玲瓏透剔,讀之,回味無窮,不舍掩卷。好文,力薦品讀!【東籬編輯:李湘莉】【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202404190008】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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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李湘莉        2024-04-19 06:00:45
  文章寫得好!描寫細膩,場景描寫活靈活現(xiàn),令人讀罷如臨其境,如聞其聲。我估計韓老師京胡拉得不錯,哪天為大家拉上一曲。哈哈。感謝賜稿東籬,為大家?guī)砭手?!遙握問候,謹祝春天好精彩紛呈!
回復1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07:31:41
  謝謝老師的辛苦編輯!編按精彩,解讀精準。其實是想起父親,我才想到了父親留下的東西。遺憾的是,父親很多東西不見了,沒人說得清楚,包括這把京胡。我離家遠,所以,又不能怪罪自己的親人沒有“遺產(chǎn)保護”意識,尤其想起這把京胡,心中很不是滋味。遂有了這篇小文。前些年,我二胡、笛子、小提琴、葫蘆絲什么還弄弄,這些年,忙于生計,疲于生活,漸漸有些荒廢?,F(xiàn)在又沉浸在文字中,所以,何日再演奏一曲,還是未知。文就是拉拉家常,感謝老師鼓勵和美譽,多謝。順祝春暖,筆健!
2 樓        文友:懷才抱器        2024-04-19 06:15:19
  一位農(nóng)民出身的父親,用二胡的聲音點亮平常的日子,這是愛好,也是對生活的熱愛。我是音樂盲,但喜歡音樂和唱歌,曾經(jīng)在煙臺求學就喜歡聽鄧麗君,感覺美,就是半句也不會唱,于是我對那些有音樂能力的人極其崇拜,五體投地。這篇散文,寫出了一輩子鄉(xiāng)親們的生活熱情,在東北的天氣和環(huán)境里,我是覺得音樂會驅(qū)逐寒冷的。這是中國文化,我們的先輩前輩,生活如此艱難,但他們在音樂的指引下,走得那么穩(wěn)重,給我們留下了不貴的精神財富。我相信遺傳和基因,湘莉老師推斷韓老師的二胡肯定好,這是無需懷疑的。讓我寫這樣的文章,就是打死也不能,拉索拉索,我就能記住到這,在我的眼中,就是1234567,數(shù)字而已。向韓老師學習,慢慢補上一點音樂知識。因為生活離不開音樂。好文章,點個點贊。
懷才抱器
回復2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00:32
  其實我父親就這么一個愛好,閑時拉拉京胡。我不是很懂京劇,直覺他拉的曲目也就是那幾個老的。他們那代人,有的就是靠這點愛好,驅(qū)趕黑夜和寒冷的。理論上講,藝術是相同的,愛好文學的人大多喜歡戲曲、音樂、歌曲。我是樣樣懂,樣樣松,干啥都不精。樂器也是半拉架子,樂理知識懂點,也是半瓶醋。現(xiàn)在又跑到文字圈里涂鴉,有時,也不知所云。老師們高估我了,許多方面,都是菜鳥一只,得到大家抬舉,實感慚愧。老師喜歡聽歌曲和唱歌,好事,有益身心健康,希望堅持下去。謝謝老師多拙文的關注和鼓勵,遙握,春祺!
3 樓        文友:懷才抱器        2024-04-19 06:20:12
  看看,有時候我就放不開是京胡還是二胡,我的鄰居,曾經(jīng)的,我們住對門,他是拉京胡二胡的,我去赤山聽京劇,他們有協(xié)會,鄰居也在那,還給我普及了一下京胡二胡的知識,我是幼稚園的水平,現(xiàn)在又忘記了。有時候我看胡琴在墻壁上掛著心中就癢癢,也舒服,盡管我不會,但看著好。有時候想在我家墻壁掛一把,又怕人笑話,屬于葉公好龍的角色。哈哈,閑扯遠了,見諒。
懷才抱器
回復3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05:56
  其實,京胡和二胡還有以及板胡、高胡甚至馬頭琴之類,基本是相通的,好學,但學好難,需要苦練,所謂孰能生巧。跟我們碼字一樣,寫好上一個字就基本確認下一個字要寫啥,慣性思維形成,就好辦了。我現(xiàn)在精力都放在寫作上了,與樂器比,我還是喜歡文字多些,祝好!
4 樓        文友:楓樺        2024-04-19 06:29:20
  拉胡琴的人,都不簡單!我記得我認識的人當中,三姨夫就是這樣的人,他是部隊文工團復員的軍人!拉得一手好胡琴!只是他去世后,便再也沒有聽過了!老師的文字非常樸實,對過去的往事,如數(shù)家珍般地敘述,仿佛是在拉家常一般!拜讀老師的好文!
回復4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36:06
  高手在民間,像老師這位三姨夫。我拉二胡,是半瓶醋水平。所寫的故事就是家常,想念父親了,就想到了他那把不知去向的京胡。感謝老師的關注和鼓勵,遙握,春祺!
5 樓        文友:誠本真        2024-04-19 07:40:41
  韓老師的父親二胡拉的好,讓生活有了情趣,這些民間藝人讓鄉(xiāng)村的生活充滿了情調(diào),讓人向往過去的日子,老師您也會拉二胡,多好啊,真想一飽耳福。老師多才多藝讓人欽佩。
回復5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39:33
  謝謝老師的關注!哈哈,我的二胡水平不怎么樣,聽我拉二胡,還不如看幾眼我的拙作。謝謝老師的鼓勵,期待佳作,順祝春暖,筆豐!
6 樓        文友:周麗純        2024-04-19 08:27:45
  韓格拉圖老師佳作寫得精彩,娓娓道來的講述,特有吸引力,一氣讀完。拜讀學習了。
秋之楓葉如霞火紅。
回復6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41:06
  感謝老師的關注!這篇文就是話家常,難得老師喜歡。謝謝,期待老師佳作,春暖,筆??!
7 樓        文友:欣然花開        2024-04-19 09:36:55
  曾經(jīng)在一個家長家里,聽孩子的爺爺進步二胡給我聽,沉醉其中,自娛自樂,有趣有味。老師的父親一定也是愛生活的人。好文拜讀學習了,遙握問好韓老師,春祺筆豐!
隨心而有趣的人
回復7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43:31
  感謝老師的美評!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只要他們快樂。當然,會點樂器一定會給生活增加樂趣的。謝謝老師百忙中關注,順祝安好,筆豐!
8 樓        文友:江南小溪        2024-04-19 10:00:51
  京胡有別于二胡,大小不同,音色也不同,二胡委婉低沉,京胡高亢明亮。二胡專門獨奏的很多,京胡則很少。社會上,學二胡的人很多,學京胡的則寥寥無幾。然而,京胡比二胡更難學,主要在于它的技巧比二胡復雜,所要掌握的知識更多。韓先生這篇有關京胡的文章,讓我想起了我已故的岳父,他生前二胡拉得不錯,但京胡拉得不怎么樣,至今,那把京胡還擱在我們家里。一把京胡串連一系列的故事與情感,讓人回眸,讓人感慨。拜讀學習了!
回復8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0:49:15
  老師懂音樂,陶笛吹得那么好。我是半瓶子醋,樣樣懂點,樣樣松。京胡我試著拉過,感覺拉不來,覺得手忙腳亂。但不管什么樂器,會一樣還是很幸福的,會給乏味的人生增加很多樂趣。在清明之際,我想到了父親和他的京胡,就拉拉雜雜寫成了文字,磨目了。感謝老師關注和鼓勵,順祝春安,吉祥!
9 樓        文友:滴善齋        2024-04-19 14:02:53
  這篇文章深情地描繪了民間藝人對傳統(tǒng)文化的堅守與傳承,同時也揭示了現(xiàn)代生活中對傳統(tǒng)文化的忽視和遺忘。作為國粹的京劇,在民間依然有著像父親、康叔、小梁這樣的熱愛者和傳承者,他們的存在和努力,使得這種文化得以延續(xù)。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這種傳統(tǒng)文化面臨著被邊緣化的風險。我們應該更加珍視和尊重這些民間藝人,同時也要加強對傳統(tǒng)文化的宣傳和傳承,讓更多的人了解和熱愛我們的民族文化。韓格老師的精彩大作,讓我學習音樂知識。祝老師及工作愉快!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shù),閱人無數(shù)不如名師指路,經(jīng)師易得,人師難求。
回復9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6:48:46
  老師說得好,我寫此文的目的,意在傳達一種思想,就是一項文明成果的傳承,光靠專業(yè)人員去做是不夠的,必須要有很多人參與進來。我的父親等鄉(xiāng)親,就屬于這樣的一群人,我的文,也是對他們的懷念和感恩。謝謝老師關注和鼓勵,順祝春暖,筆??!
10 樓        文友:吳孟友        2024-04-19 14:59:31
  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精神倦怠的歲月里,一把京胡能夠點亮日子。父親、姑父、康叔等便成為精神的富有者。三個男人也成一臺戲。日子過得苦中有樂。文章鋪陳有序。語言凝練,情節(jié)生動,讀罷,回味無窮,好文拜讀,問候老師!
回復10 樓        文友:韓格拉圖        2024-04-19 16:51:11
  謝謝老師精彩點評!那個貧困的年代,他們能如此苦中作樂,同時,也對傳承國粹做出自己的貢獻,值得尊敬,值得我為他們留下一點文字。謝謝老師鼓勵和美譽,祝體健,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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