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戀】龍行新年 (散文)
一、退群
2023年農(nóng)歷年三十,公歷2024年2月9日,陽光明媚的一天,辭舊迎新。
打掃除,貼對聯(lián),雞鴨魚肉,牛羊豬肉道道備全,就等祭祖的燈亮了,把煙花放滿天。
屆時一家人圍一起,吃幸福的年夜飯。族里的人紛紛開始辭舊,串門是必不可少的,東家進,西家出,吃肉、喝酒、嗑瓜子、發(fā)盤纏,紅紅火火的年就開了端。
恰逢龍年大吉,機緣巧合,不惑之年人生的角色轉(zhuǎn)換,龍行龘龘,對卯兔和過去二十年的愛恨、焦躁、失落、無助揮手告別。
而這一切都從退群開始,退一個群,就退出了幾十以及幾百個人的圈子,壓在心底的石頭就去了一塊,直到近四十個群一一退出,頓覺身心愉悅,神清氣爽。但是始終沒有想明白什么原因,直到一遍又一遍拿起手機,再也看不到安全生產(chǎn)提醒,預防性工作安排,這個群工作留影,那個群督導檢查,這個APP點擊任務(wù)未完成,那個APP工作未上傳的提醒通報時,終于從心底里釋然。
此時此刻的我,擺脫了手機依賴,安心的貼對聯(lián),安靜地坐在電視機前,像二十年前一樣,看一臺心無旁騖的春晚,和古人,和過去的自己一起舉杯,“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君且看,今日長安”。
和奔赴故鄉(xiāng)的遠親舉杯,問問收成,問問健康,問問一年甚至分別這些年的生活,孩子讀書,生活瑣碎,細節(jié)到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邊聊,沒有那么多需要承擔的,就信口你問我答,不用想太多話外音,熱熱鬧鬧。
把守群的慣性剎住,辜負了那么多負責任的群員,互相提攜、探討,按時按點完成各類報表。退出了,把自己從工作上兢兢業(yè)業(yè)的上傳下達,提醒忠告里剝離出來。因此也辜負了督查、考核、調(diào)研、業(yè)務(wù)指導等各級各類迎接檢查中指出的對一個日期不全,一項內(nèi)容缺漏,一處簽字空白,一張空表未歸檔等工作上不完美遺留下的缺憾。
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為全心全意把每一件事做好努力,只是每一件事都沒有固定的標準,需要高格局,需要情懷,需要溝通和寬容的胸懷,奈何認識、觀點、格局決定了始終。
其實一個群就是一個圈子,就是一個責任的閉環(huán),在高速旋轉(zhuǎn)中打磨,都在防范于未然。記得一句話“精美的瓷器美輪美奐,但越精致的東西越經(jīng)不起推敲,因為它一碰就碎”。
老人言,跳出事外看明白。退出了群,我們周圍的人依舊沒有像我們這樣緊張,該干啥干啥,那些意外的生老病死都符合自然規(guī)律,該發(fā)生的依舊發(fā)生著,哭是哭,笑是笑,吃苦的依舊吃苦,勤勞的還是勤勞,都努力奔赴幸福的生活。
退群了,不受規(guī)則的約束和控制,卸下了諸多責任,回到了年,回到了原點??瓷竭€是山,看春晚也是宮商角徵羽,美妙旋律,幸福時光,年年如是。
此時的任素汐給每個人唱著“等到歲月把皺紋縫成一朵花,他們挽著手把生活過成一幅畫,可能她一千幀的芳華,都繡在了心里吧,陪伴是回答”。
如今,窗外的風雪不說話,在枝頭上長出新枝椏,開出撲鼻紅梅花。
二、還是沒有變
春節(jié),是整個中國人最盛大的節(jié)日,全球最大的人口遷徙也在熙攘著進行,都趕在除夕回到故鄉(xiāng),回到父母妻兒身旁,無論有多遠,都不會阻止回家的腳步,千百年都沒有改變。
貼對聯(lián),掛紅燈籠,放鞭炮煙花賀新年新氣象。一家人在一起吃團圓的年夜飯,互祝新年好,給長輩磕頭請安,給小輩紅包祝愿,這些傳承沒有變。
初一起,走訪親友,恭賀新年,每家都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客人,雞鴨魚,豬羊牛肉都上全,把幸福的生活繽紛展現(xiàn)。各色禮品贈送到家,賀新年,問平安,送祝愿,這樣的舊禮沒有變。
唱大戲,扭秧歌,猜燈謎,精神的濡養(yǎng)沒有變。
人們把生活垃圾隨意丟棄,放過的煙花殘骸隨手亂扔,河道,水里,巷道,路邊隨處可見。孩子們零食袋,糖果紙更是如雪片,任你“小手拉大手”“五年行動”,這些陋習也沒有變。
有爺爺奶奶的熱炕,如今只有我睡在春節(jié)期間;蕩秋千的娃娃是兒女,把笑語穿越到了幾十年前,姑姑們圍著追風少年蕩秋千。
如今,站在龍頭上,賞滿城煙火璀璨,聽洮水涓涓呢喃,“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