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走進五月(散文)
時光走進五月,一夜熏風帶暑來。“連雨不知春去,一晴已是立夏。”夏初長,處處充滿靈動的詩意。
一
綠是夏天的主色調。山水間,田野里,山坡上,道路旁,房前午后,犄角旮旯——只要有泥土的地方,不,甚至巖石,水泥路縫隙都鋪排著綠的色彩。正如詩人艾青所描繪的那樣:“好像綠色的墨水瓶倒翻了,到處是綠……到哪兒去找這么多的綠:墨綠、淺綠、嫩綠、翠綠、淡綠、粉綠……”從初春的淺草初露,走過一個春天的繁衍生息,田里的麥苗,河邊的楊柳,道旁的白楊,樹林里、山里的各種樹木,菜園子的蔬菜……都賽熱鬧似地展示出自己的勃勃生機。俯仰之間,綠意盎然,入心入骨。初夏的綠是美麗的春天遺留在人家的完美句號,無論置身何處,身心早已被綠色環(huán)抱。閉上眼,呼吸一下初夏的空氣,綠色的氣息撲鼻而來,宛如樹枝上小鳥的歌聲般令人陶醉。夏風溫柔地拂過臉頰,帶著深情綠意,帶來綠色的希望。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望綠興嘆:“溪南越鄉(xiāng)音,古柳渡江深。日晚無來客,閑船系綠陰?!疤瞥と招荨斗疾荻伞访鑼懥撕靡黄G陰,把初夏那種天然幽寂之美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人沉浸在那讓人感動的一點煙火氣里。讓許多人都有了回歸家園之感?!扒宄框岏R思悠然,渺渺平湖碧玉田。曉日未升先起霧,綠陰初合自生煙。”宋朝歐陽修的《祈雨曉過湖上》把早夏最清新的綠描寫得美不勝收。那湖光山色滋潤的湖邊新綠的樹蔭,一團團,一簇簇,一片片,生機無限?!靶≡河晷虑?。初聽黃鸝第一聲。滿地綠陰人不到,盈盈?!彼纬~夢得《南鄉(xiāng)子?小院雨新》描繪初夏的綠無所不在,小院的綠美得讓人心醉。雨后初晴的院落,樹葉一夜間仿佛就展開了綠蔭,庭院靜臥在幽幽綠意里,黃鸝在清脆地叫著夏天,歌唱生命的美好。朱自清的《綠》有一段對綠感人至深的描述:“綠色是多寶貴的??!它是生命,它是希望,它是慰安,它是快樂……”
在這綠陰漸濃的初夏,迎著微風,沐浴著陽光,置身波濤洶涌的綠海里,你可否觸動心靈中溫柔的一角,可否有詩情涌動于心,可否想用最美的詞匯歌詠身邊那清晰蓬勃的綠呢?
二
紅是夏天最多情的點綴。人們常說紅配綠是最俗氣的顏色,那你有沒有看過初夏,藍藍的天空下,那舒展的綠蔭構成的綠海里點綴的深淺不一的的紅花?讓我們仿寫艾青的詩句吧:好像紅色的墨水瓶倒翻了,到處飛紅……深紅、淺紅、粉紅、嫩紅、紫紅、淡紅、大紅、醬紅……各種不同的紅與各種不同的綠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幅色彩明麗的寫意山水畫。
那些初夏的花兒,除了紅色基調外,還有其它各種顏色,它們朵朵嬌艷欲滴:或如雪潔白,或如煙淡雅,或如脂嫩滑……為這個熱烈的季節(jié)注入了無盡的生機與活力。它們走過春天,迎來初夏,仿佛要證明自己似的,就那樣不管不顧地肆意開放著。山林里,田野里,公園里,綠化帶里,馬路邊,溪水旁……知名、不知名的各種各樣的花兒隨處可見,散發(fā)著或濃郁或淡淡的香氣,人們禁不住停下腳步,嗅一嗅花香,然后輕輕閉上眼,一臉陶醉難自抑。而美麗的蝴蝶也翩翩起舞,勤勞的蜜蜂在嗡嗡作響。
最驚艷的當是結伴怒放的薔薇花。它們一朵朵探出頭,輕盈地綻放在農(nóng)戶的墻頭,公園的圍欄……“白的像雪,粉的像霞,紅的像火”,宛如少女嬌嫩的臉龐,仿佛比美似的,朵朵帶著嬌羞的、淺淺的笑容。這些嬌艷欲滴的薔薇花,在初夏的時光里,形成夢幻的花海,展示一季的美麗與絢爛,守候一生的浪漫與柔情?!岸涠渚袢~柔,雨晴香拂醉人頭。石家錦幛依然在,閑倚狂風夜不收”,杜牧的《薔薇花》里,那迷人的香氣穿越千年,彌久不散,芬芳著這個世界。熏香微風中,燦爛陽光下,綿綿細雨里,誰能不為之陶醉?
令人陶醉的還有那火紅的石榴花,飄香的槐樹花,艷麗的月季花,各種知名不知名的小野花……
一切花語皆情語。人生如花,何不“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三
忙碌是初夏的主旋律?!疤锛疑匍e月,五月人倍忙?!碧镩g地頭,菜園果園,到處看見老農(nóng)忙碌的身影。冬小麥此時,揚花灌漿,綠油油的一片又一片,形成綠的海洋;又像是一塊塊鋪在大地上的巨大綠色毯子。夏風起,“小麥覆隴黃”,用不了多久,天地間會覆蓋上黃色的毯子,喜人又震撼。俗話說,春爭日,夏爭時,莊稼宜早不宜遲。于是乎,從早上到傍晚,從田間到地頭,隨處可見農(nóng)人忙碌不息的身影。每一次彎腰與起身,身體都寫滿勞累,而豐收的喜悅卻在他們心里悄然生長。
菜園子里,菜農(nóng)們也在忙碌。這一畦油麥菜,那一畦小油菜……這一畦小蔥苗,那一畦韭菜……還有剛出苗的蕓豆,菜豆,還有結著嫩嫩豆角的豌豆,正在開花的土豆苗……剛栽上不久的黃瓜,茄子,辣椒,西紅柿……一切的一切,讓人賞心悅目,心生感動,歡樂滿懷。菜農(nóng)們澆水,除草,扎架子……小心地侍弄著這些綠油油的精靈。他們的身影在初夏的篇章里定格成最美的詩行。
立夏時節(jié),笑容也洋溢在果農(nóng)們臉上。果樹大棚里,紫色的藍莓,紅紅的大櫻桃,綠色的葡萄……看著誘人,吃起來香甜,讓人欲罷不能。露天果園里,桃樹,杏樹,梨樹,蘋果樹……都掛滿了拇指大的果實,青青的,嫩嫩的,毛嘟嘟的……像正在成長的嬰兒般可愛。禁不住嗅一嗅,一縷清香撲鼻而來。閉了眼,樹上仿佛已經(jīng)掛滿成熟誘人的果實,咬一口香甜美味……
初夏也是最忙碌的旅游季。上班的人們趁著“五一”假期,趁著周末出去走走吧。去海陽的招虎山,花花山,去云頂,去叢麻禪院,去萬米沙灘……去青島嶗山,去蓬萊極地世界,去威海劉公島,去濟南大明湖……已退休的,有閑暇時間的,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去黃山,九寨溝,張家界,貴州……祖國的山山水水,如詩如畫,都驚艷在初夏的時光里,也將定格在每個人的心中。
人間四月芳菲盡,最美時光五月天!讓我們走進五月,走進生命的美好。